庄可琴拿着天涯刀谱回奔天涯刀门去了,将刀谱交给了这苗可欢,苗可欢接任掌门。
高见和狮王等人暂时回归庐州下处,歇下时,坐下饮酒谈天。
高见每每想起这荡魔剑的神奇映像,就心摇神驰,这也叫佘敏晖十分羡慕。
那时,佘敏晖凑过去,看看那荡魔剑的映像,却是那时自己以水沐浴撩拨水花的场景,当时心头想起,那是被高见摸过以后,自己一边骂着,一边相思的心事,一时脸红如桃花绽开。
那一夜高见喝点酒,就搂着佘敏晖低低求欢,佘敏晖低低求道:“我这颗心,自从那地洞里,被你轻薄之后,就属于你了,你来吧,好好的疼我吧。”高见欢呼之下,紧紧相拥,一时烛火尽灭。
庐州街头,高见和佘敏晖初尝风月滋味,自然是宛如进了蜜罐里的一般,一刻也不想分离。
那时,庐州小巷街头,看到了关山月的影子,那里伫立着一个人,两人匆匆进了屋子。
那小屋传来了男女低声婉转的呼唤,和连绵的喘息,和不断的快乐之音。
高见和佘敏晖都似乎一下子都明白了,那时为什么他们在三日之内,连遭三次袭击。
因为此时和关山月在一个屋子厮混的男人,却是毕殊华。
想来当时在丛林中偷袭高见两人,劫走关山月的就是毕殊华。
佘敏晖回转下处,低低叹道:“关山月近乎是个修道者,终日里清心寡欲,几乎不和男子接触。只是那次在夷陵传出秘典之事后,她才出山,进入江湖之人的视线。此后,她也几乎不和男人单独接触,不像幽郁仙子敢说敢做,从不顾忌。关山月看来是爱上了这个有妇之夫,可是我总觉得他们是在玩火。”
高见说道:‘不是玩火,简直是在玩命,如果叶迦郡主得知,以她郡主的威名,毕殊华是逃不过去这一关的。“佘敏晖说道:’希望这一切都晚些到来,让她也好好做几天女人。”
高见说道:“如今的谜团大半解开,当时是梁妙诣杀了何妙君,和云可颖,企图嫁祸给我,挑起事端。而那时我们几次遭到突袭,都是关山月传信,故而我们走到哪,他们都事先得知,故而百试不爽。哎,真是,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佘敏晖说道:“总之要小心谨慎,这时人心激荡,不可不察。”
高见说道:‘现在唯一的障碍,还是陆碣,只要干掉了陆碣,就可以顺利干掉钟亲王。“佘敏晖说道:“想要除掉陆碣,还是要先干掉或引开青海红岭三煞。”
高见说道:“我们人手不够,除非找狮王他们帮忙。”佘敏晖说道:“也好,陆碣他们也对摩尼教有很大的威胁。”高见点头,去和狮王商议此事。
狮王说道:“陆碣终日里在钟亲王近处,卫兵林立,不好下手,不似对付俞声亮车光寒之辈,却是有点难度。除非机遇合适,遇到陆碣外出,或脱离红岭三煞的保护,就可以一击得手。”
当夜,高见几个人寻找到了钟亲王的秘密去处,看看四周的布置,最后高见制定了初步袭击陆碣的计划。由乔痕使者去袭扰钟亲王,引开红岭三煞,再由狮王去放火,搅乱这里的局势,高见乘机刺杀陆碣,最后剑王在外接应。几个人商议后,决定可行,于是三更时分,一行人出发而去。
那一夜很黑,四下都黑沉沉的,月色很暗,却是个偷袭陆碣的最佳时机。
那时,乔痕使者当先潜入,掠过了钟亲王的寝帐之前,登时惊醒了钟亲王和那青海红岭三煞。
三煞介于保护钟亲王,不敢远离,同时狮王在院子里开始放火,四下火光冲天。
院子里亲兵和护卫开始救火,四下乱作一团,脚步声十分杂乱。
陆碣却在一处隐蔽处,观看一本古书册,突然闻得外面乱哄哄的,于是披衣出去。
陆碣刚一抬头,就看到了一把剑凌空罩了下来,呼啸非常,却是荡魔剑,陆碣当时一缩头,回奔屋子里,高见当时不容迟疑,一时剑气咆哮,当的一声,窗棂都被震飞,砸向了陆碣。
陆碣一时四段锦掌力,加上这金刚印劈开,窗棂飞开左右砸向了墙壁。
高见的龙结界之气,却如排山倒海冲向了陆碣。
陆碣看到四处都是高见的影子,剑气如潮,无力抵御,轰的一声,撞破了后身的墙壁,企图逃走。
可是陆碣慌不择路,他后墙外就是棵一人来粗的大树,他轰的一声,就撞到了身上。
这树却不断折,恰把陆碣堵在了这树的前面,再抬头看时,荡魔剑横扫而至。
陆碣一闭眼睛,当时剑气横扫而过,陆碣人头滚落,死于非命。
高见竟然三招接过了陆碣,就此飞身上房,打声呼哨,四周的剑王狮王和乔痕使者,都闻声撤出,没入了夜色之中。待得钟亲王寻到了陆碣,早就是身首异处,顿时大骂高见诸人。
高见几个人在下处开怀畅饮,首次如此痛快,自然是无醉不归。
诸人尽欢而散,高见去找了佘敏晖,今夜尽情欢愉。
陆碣的死,对钟亲王打击很大,他一时收缩了兵力,撤到了桐城,以保住他在荆襄的地盘。
高见回转了九江,一时和诸人提及陆碣已死,诸人都是拍手称快。
高见寻思,陆碣既死,钟亲王就断了左膀右臂,对付他就容易了,就算难办,有蔺亲王,景亲王等人牵制他,也就闹不出大动静了。
高见当时无事,却和魏明婥去练剑,魏明婥诸般不通之处,就和高见过招,高见通过那对付聚龙令的经验,自然对她倾囊相授,无所不谈。
魏明婥当夜和他对坐,互相喂着糖果,高见看到这个魏家小姐,心头稍稍激荡,凑了过去。
魏明婥自然知道他的坏主意,一时婉转相就,高见竟然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柔滋味。
魏明婥披散着头发,任由他搂着,回顾适才暴风雨的感觉,记忆犹新。
半个月后,高见陪同计莹雪回乡祭祖。计莹雪的祖辈祠堂就在淮安,于是坐船前去。
高见和计莹雪一路从九江坐船,直抵镇江,再折向了北面的淮安府。
淮安算是苏北重镇,北面接连宿迁,西靠洪泽湖,东面遥望盐城,南面是盱眙和天长一带。
高见对这一带倒是极为熟悉的,毕竟自己是昔日长佑帮的帮主,对这一带的地貌人情十分了解。
计莹雪在路上说道:“你看,你也算回归故土了。”高见说道;“我养父高敬和本是嘉兴人,后来因为要处理无锡的帮务,不得已全家搬来无锡。算起来,也就是几年的光景,养父养母都死了,我就成了长佑帮的副帮主。我和毕殊华,同时辅佐楚鸿打理四下的业务,也曾去东海扩展业务,不曾想却在归回的途中遭遇了暗灵费解,几乎丧命。”计莹雪说道:‘时过境迁,其实你的变化都是从漂流海岛开始的。“高见说道:’对,自从那时我遇到了龙散人,一切都开始默默改变。”计莹雪说道:“这里毕殊华是新任帮主,也算个像样的帮主。”高见说道:‘我想起那时他针对过你,专门搞了一个三十六派大联盟,不相中途夭折,不了了之。“计莹雪说道:”想起来就像是昨天的事,表哥惨死之仇未报,不知几时才能去拜祭表哥?“高见一时不好意思,说道;”我都快不记得了,对不住,我们还没彻底的调查过这件凶案,就此被别的事情打断了。“计莹雪说道:”该报的迟早会报。“高见说道:’待我们回程时,再去一次庐州,拜祭你表哥。”计莹雪说道:‘好吧,算起来,我也有段时间没来淮安了。自从那次三十六派大联盟之事后,我就没回过老家,看看亡故的祖辈。“高见说道:’需要买什么东西,我们提前准备。”计莹雪点头,说道:“在淮安就可以买到,不必提前,不然我们也无法拿着长途奔走。”
不觉间,他们已经接近淮安南郊,南郊的一处茶摊,一个女子在此呆坐,发髻微微蓬松,脸色抑郁,嘟嘟囔囔的,不知嘀咕什么,这女子一时端着茶碗,似乎是在笑,又像是在哽咽。
高见看去,那却是关山月,关山月此时稍显憔悴,神色凄楚,不断的抖着手。
高见暗道:“看来她和毕殊华出了状况,不然怎地突然来到了这淮安呢?”
高见两个人看时,关山月慢慢站起来,扔下了一锭银子,转身就走。
高见两人看到关山月凄楚的背影,一时唏嘘,不知如何感想。
高见和计莹雪准备北去,直接向前面的竹林走去,竹林深处,却传来了淡淡的话语声。
高见看去,那却是司徒贞羽,陶可旺和何若兮,骆有才四个人,这四个曾经是积极发动那次三十六派大联盟的主谋,如今在淮安再见,可算是冤家路窄。
高见忽然发现,那时关山月被一处大渔网,套在了身上,挂在了树梢,四下缓缓摇晃。
那时,司徒贞羽笑道:‘这婆娘也不错,最近都没开荤,就她了。’陶可旺哈哈一笑,说道:‘你可是胆大包天,你知道她武功多高吗,就算我们一起过去,都是白饶。“司徒贞羽看看她,神色委顿,说道:”如今她落魄了,人家都有了下家,她还是孤身一人,怎能不孤独寂寞,夜夜守空房。莫奇月在庐州,佘敏晖在九江,幽郁仙子在荆襄,唯独她孤处于此,岂不是大好机会?“陶可旺说道:‘你可不要任意处置她,万一得罪了高见,可就得不偿失了。这些事不可任性胡为,你看陆碣都死了,死的多么干净利落,一夜之间,命都没了,我们还敢嚣张吗?“司徒贞羽说道:”陆碣是高见死敌,曾经出手偷袭,进入九江,若不是梵杜那拦着,高见都要送命。在桐城陆碣两次袭击高见,可算是仇深似海。“陶可旺说道:‘钟亲王,没了陆碣,就宛如人没了骨头,软了。’司徒贞羽说道:”嗨,真是如此,我看龙泰宇文廷弼在那里也是独木难支,还不如红岭三煞吃香。我们及时脱身是明智的,你看那次俞声亮车光寒都好险就被钟亲王杀了,如今也是浪迹天涯了。“陶可旺说道:‘伴君如伴虎,这伴王爷也不弱于伴君了。哎,大家都老实的在江南带着吧,别生事,此时高见他们势头正盛,别再找不痛快。’几个人点头,司徒贞羽说道:”对了,听闻那庐江封大绪又冒出来了,还搅出来了陈年旧事,那时滕文冲父子惨死,孟元理和左遂津相继蹊跷死去,可算是当时轰动一时的大案悬案。“陶可旺低低说道;“早闻那时滕文冲父子曾经干过盗墓的营生,只是颇为隐蔽,加之后来富了以后,就再不做了。可是后来滕简娶了叶迦公主以后,据传故态萌发,竟然去盗洛阳陪都的王陵宝库,得到一枚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这事被朝廷得知,真是惹怒了圣上,企图降罪于叶亲王。那时,另有一桩事,更是滕简自寻死路,那时都说他在泰山一处地方,和一个返乡省亲的嫔主子有染,这可是杀头灭门的大罪。两件事放一起,还不是二罪归一,十分严重。当时叶亲王极有可能当机立断,和这滕文冲父子做快速切割,而最快的方式就是斩其首级,以显大义灭亲之态。这事牵连太大,滕文冲父子被杀,牵连到孟元理和左遂津,都是蹊跷死去。而那时庐江封大绪似乎早闻风声,就此遁去,隐藏多年,竟然逃过一劫。朝廷为了掩人耳目,就此封锁消息,导致至今封大绪都不知情由,糊里糊涂的就从江湖四大怪杰变作了孤家寡人了。“高见闻言,心道:”此种竟有如此的曲折,看来叶迦当初丧夫是一桩大案。“司徒贞羽说道:“宫廷之人,豪门之内,这种事多了,但是敢和嫔主子有染,那可是不想活了。”陶可旺说道:“所以此事朝廷一时压着,只当做一件小事处理,封大绪自然不知道其中的蹊跷。“司徒贞羽说道:“叶迦都再婚了,毕殊华是驸马,每天溜须拍马的人多得数不过来,不如我们去投奔他吧。”陶可旺说道:“不,他为人谨慎,不好接触,所以我们还是闲在点吧。”
此时,被挂在树上的关山月陡然醒了,因为她听到了毕殊华的名字,呼道:‘毕殊华在哪,在哪。“司徒贞羽说道:‘大姑娘,你别喊了,毕殊华在郡主那呢,别想了。”关山月怒斥道:’屁话,你为什么捆住我?“司徒贞羽说道:‘大姑娘,你跟我走吧,我带你个世外桃源,好不好?”
陶可旺摆摆手,示意他别刺激她,可是此时已晚,关山月此时发觉自己被困,显然这几个臭男人不怀好意,一时奋力一震,吃的一声,这渔网陡然开裂,关山月从树上跌了下来。
四个人一看不好,转身就跑,陶可旺司徒贞羽往南,何若兮和骆有才往北。
那时,关山月宛如疯癫,倏忽间到了何若兮和骆有才的背心后,两掌劈风掌过去,两个人倒地。
一时关山月转身时,追到了司徒贞羽和陶可旺背后,如法炮制,一时击倒两人。
这四个人却是不堪一击,关山月一时把他们拉到一起,到了树下,冷冷看着他们。
关山月喝道:“毕殊华在哪,告诉我。”陶可旺说道:‘我说,在镇江。“关山月说道:“你答得太快,一看就是编的。”啪的一声,击中了陶可旺的脑袋,陶可旺登时毙命。
另外三人都是面如土色,司徒贞羽牙都咬得咯咯直响,说道:‘女侠饶命,我说,他其实在庐江。“关山月喝道:’骗我,我刚从庐江来——“话未完,一掌击杀司徒贞羽。
另两人更是吓得尿了裤子,大声喊救命,关山月念道:“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念完以后,一记劈风掌过去,两人尽数死去。
高见看着关山月连杀四人,都面不改色,看来她心里集聚了太多的怨恨,无处宣泄。
关山月朝北而去,没入了水天一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