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高见两人直奔桐城,刺探动静。
桐城里还是那般的糟糕,邓亲王钟亲王和叶亲王的人都搅在一起,十分混杂。
高见那时忽而看到一道人影,落到了眼前,却是端平。
端平郡主说道:“说你们来,你们就来了,跟我走吧。”高见说道:‘去哪?“端平郡主说道;”去我那里啊。“高见佘敏晖跟着端平,直至一处宅邸,却是十分朴素。
端平亲自去沏茶,最后坐到了椅子上,神色凝重说道:‘糟了,听闻泰山一路,昨夜遭到了铁兽王的突袭,北海尽失。“高见两人都是大惊失色,问起情由,端平说道:”那时蔺亲王和景亲王都警告过那里的叶亲王,可是叶亲王觉得,此时铁兽王此时最有可能逼的朝廷做城下之盟,故而渡河进攻洛阳的可能最大,其次是进攻邺城的可能性很大,没想到铁兽王却剑走偏锋,直插北海,叫叶亲王措手不及的。如今叶亲王都来到了黄河南岸,部署兵力抵御,可是黄河沿岸漫长,不好防御。”
高见说道:“此时却是风雨飘摇,如果过了黄河,直插定陶,则河南侧背全部暴露。“端平说道:“还好此时蔺亲王赶去黄河南岸支援,而邓亲王也赶去定陶作部署,起码不能叫定陶落入铁兽王之手。”高见说道:“还有可能这也会是个虚招,如果此时再去进攻洛阳或邺城,则更为凌厉。”端平说道:“其实铁兽王的军马以骑兵为主,在洛阳这种坚城面前,在邺城这座大城前面,可说是骑兵无法施展,他铁兽王如今的战法,就是从侧翼切入泰山,再从泰山,直奔河南东侧,企图从商丘之侧威逼河南。”高见心道:‘仅凭此一招,就知道铁兽王背后有人出谋划策,不然他断不会突然越过阴山和邯郸,直插到这齐鲁大地上来的。“端平说道;”此时我们还要保住京杭运河,所以长佑帮也是关键,不然一旦运河被切断,则南北水路则陡然失联,对于长佑帮的损失也无可估量。“高见说道:‘如有需要,我可以却和他们联系,他们如今和我们还是恢复期。“端平说道:“如此最好。钟亲王是指不上的,我们就要和铁兽王开战,他又言无兵无饷,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高见说道;“朝廷是否动荡,也是赢得此时战役胜利的关键因素。”
端平说道:‘顾不得那么多,无论如何都要打,一旦丢失豫州,则天下就将要落入铁兽王之手。“高见看到端平意志坚定,倒也十分敬佩,好心安慰了几句。
端平说道:‘最近这八大道派的人,开始向中原豫州靠拢,不知何意?”
高见说道:“此为何意?”端平摇头说道:“若说论资历和背景深厚,那就属昆仑和轩辕,终南几路,若说修为道法,就属崂山和神秀最为淡泊,灵秀飘逸,与世无争,而若论人多而派系混杂,那就属如今信阳风生水起的火乾道。火乾道的派系之多,门人之良莠不齐,派系分坛之多,也是火乾道居首。而四方奔往的方向,也正是信阳方向。”高见说道:“轩辕三剑客刚刚夺下了苏杭一带,可是这火乾道却风生水起,四处道派开始蜂拥而来,这似乎是个不太好的信号。”端平说道:‘据说这火乾道曾经是南方炎门的分支,可是后来因为道义和炎门不服,故而被除名,来到北方信阳,在此扎根。轩辕和昆仑,终南三路都瞧不起这火乾道,青城还和火乾道算是合拍,因为他们都鱼龙混杂,派系众多,,门人弟子良莠不齐。“高见说道:”无极门在桐柏山,和信阳咫尺之遥,看来他们应该最先抵达。“端平摇头,说道:”这桐柏山的无极门,是最有趣的,当初风灵来时,几乎是没遭到无极门的对抗,可是此时却是深居简出,多半不会参与此事吧。“高见知道这个无极门,可谓是人丁单薄到了极致,所以也不出头露面。
此次这偌大的行动,无极门居然闭门不出,却是奇葩。
四处道派云集,高见不得不去信阳走一遭,看看这道派聚谋,到底所为何事。
高见和端平次日拜辞,直奔信阳。
高见两人直接西去,赶奔信阳,四处都是丛林,茂密的枝叶笼罩下,这里透下来的阳光都留下了丝丝缕缕的痕迹,仿佛一束束的光影,都在说明什么。
两个人进抵淮河沿岸的潢川,此地就开始出现了不少火乾道的弟子,分坛就在潢川。
而高见两人很快找到了这潢川的火乾道分坛,这里都在门口插着两个大的铁管,上插着两只火把,火把上放置桐油,这桐油十分足够,足以点燃一夜,这火把都不会熄灭。在火乾道的眼里,火就是命,不可熄灭。四下里聚集了不少弟子,都是在此静坐,四周有些花坛似的建筑上,也点着火堆,火苗窜的几尺高,这火在火乾道就像个标杆,无处不在,弟子们的衣衫正面都有个火焰标志。
高见看到这里聚集了三五十人,都是默念坐地,身穿紧身服装,看来确实有点古怪。
高见看时,忽而里面出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确实发髻高悬,一身的火炭红,连手指上的宝石都是红的,头上插着一根红色簪子,脚踩一双红绣鞋,脸色很白,似乎涂了厚厚的粉,而这女子周身全红,眼睛都微带血丝,除了脸很白以外,就是红的,果真略带邪气。
这妇人说道:‘把他们看好,不能叫他们跑了。“这时一队人来回巡逻,看守着一处的厅堂。
高见望过去,那里十分昏暗,不知囚着何人。
妇人似乎疲惫,一抬裙角,快步走向后边的一排屋子,好像是去休息了。
高见和佘敏晖一时落到了那厅堂上,向下看去,揭开瓦片时,却是大吃一惊。
这里面囚的却是天涯刀门的苗可欢和庄可琴,里面昏暗而潮湿,两女都是微微皱眉,却也无法。
高见没想到这居然囚着他们天涯刀门的人,可是这为何他们却得罪了火乾道呢?其他弟子是不是都被劫到此地了呢?高见难以判断,故而没有轻易动手,直接奔别处查看动静。
这另一处的石室门口,却是遭遇那妇人,正和樊可绘在那里低声叙话。
这妇人搂着樊可绘的脖子,低低说道;“小娃娃,你若顺从我,我定可叫你们都安然无恙,不然你们都要死。”那樊可绘一时说道;“我们和火乾道何仇何恨,你们要如此对付我天涯刀门?”这妇人轻蔑笑道;“哼,你可不必知道,就知道你们是我们的板上肉,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可有必要叫你知道我刹乾罗的企图吗?”樊可绘看到她挨着自己很近,呼吸可闻,她身上的脂粉味太重,呛得他打个喷嚏,这刹乾罗却还不生气,抹抹脸,说道:“乖乖,你若好好陪我,夜夜打喷嚏都没事。”樊可绘看到她红唇都十分刺眼,宛如吃过人一般的血红,一时作呕,却又不敢挣扎反抗。
刹乾罗说道:“嘿嘿,你小子倒像个雏,我有福气了,乖乖。”那种媚态和垂涎欲滴的感觉,就好像她要把他樊可绘煮了吃了,樊可绘一阵心惊胆战。刹乾罗把手搭在了樊可绘的胸口,轻轻说道:‘小子,你可是个雏,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吗,哈哈哈。“吓得樊可绘不知如何回复。
刹乾罗呸了一口,说道:‘天涯刀门,从你师父开始就不解风情,终生不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嘿嘿,你小子不会也效法你师父,终身孤老,直至化为尸骨吧?“樊可绘不知如何答复,只好闭口。刹乾罗见到他吓得不轻,就此出来了石室,合拢了石门。
高见看去,这天涯刀门看来是尽数被擒了,看来这里还真有问题了。可是,这四处八大道派的人来此聚会,难道和天涯刀门的事情有关?
高见没有贸然救人,而是窥伺在侧,这妇人宛如旋风般来去,可是却也似乎不知疲倦。
四周的那些静坐的弟子,都是一如往昔,火光盈天,花坛里,树稞子之旁,门口,后院的大鼎里,堂屋的门口水缸里都点上了火把,亮的婉如白昼。
高见那时看到另一个男子从不远处带着人走来,却是直接进了这分舵,一时安下身来。
刹乾罗一时也不理会,径直去歇着,四下里都安静如常。
这男子却是四十五六岁,面目方正,举止稍显稳重,一时单手拿着跟长杆烟锅,抽了几口烟,就此放下了,坐在了一处堂屋里,闭目养神。
直至天似亮非亮的时候,四周出现了呼啸声,男子却是一呆,立时起身,窜到了门口。
当时,看到了一个高瘦的男子落到了地面上,进入这分舵,这男子呼道:“宗瑞,在哪?”
这来的男子瘦的十分离谱,简直像僵尸复活,脸腮身陷,眼珠鼓起,一手都是骨头,十分吓人。
那宗瑞拿着烟锅从里面出来,笑道:“哎哟,这是什么妖风把你邵骞之从青城山吹到了潢川了?”
那邵骞之说道:“我可是专程赶来的,你不欢迎我?”宗瑞磕了磕烟锅子,说道:“嘿,你可是江南道派的宗师,青城宿秀,一枝花,嘿嘿,我可得罪不起你,你还是来吧,不然谁敢来潢川,除了恶鬼,就是僵尸的。”
邵骞之知道宗瑞嘲笑他瘦的可怜,像麻杆似的,所以笑道;“你倒是多给我肉吃,我不就胖了吗?”宗瑞把烟锅子在大腿上蹭了蹭,说道:“你平时只要少碰几个女人,就胖了,你那些精气神都被那事吸干了。‘邵骞之大笑。
邵骞之一路走,一路寻摸,竟然看到了堂屋里的苗可欢和庄可琴,一时吐了口水,低低说道;“她们是天涯刀门的人,真他娘的水灵的,你看啊小脸粉白,小腰盈可一握的。”
宗瑞看他脸色痴迷,垂涎欲滴的,一时拿起了烟锅子,挡在了他的胸前,说道:“这两个不能动,不怕告诉你,她们都认识高见,你知道高见吗?”邵骞之一愣,说道:‘管他何事,睡了才知道。“宗瑞拿烟锅子在那胸前拍了拍,说道:“你小子是不是疯了,就连轩辕三剑客都不敢如此小看高见,你是不是自认可以斗得过轩辕三剑客啊?”邵骞之一笑,露出了一排大板牙,说道:‘还是缓议此事。“高见看到邵骞之如此好色,看来她们两个在此,的确是身在狼窝啊。
宗瑞说道;“你跟我走吧,一会见见刹乾罗,她有点暴躁,你躲着点。”邵骞之说道:“哦,我懂,女人这个岁数都这样。”宗瑞拿起了烟锅子,说道;“别胡说,不然她用她的大宝石戳你一下,你就废了,还找女人啊,叫你下辈子都别想碰女人了。”邵骞之一时抖了抖肩膀。
高见闻言,立时想起了她的大宝石,戴在手上,的确看到过一个细针,那是戒指上的佩件,看来是个毒针,要多做防备。
当时,宗瑞和邵骞之一时等着刹乾罗来此,直到日上三竿,刹乾罗才起来,看到他们,一时喝道:‘老宗头,别抽了,你看这到处都是烟,呛得我都咳了一宿。“宗瑞喊道:”你做梦都能闻到烟味吗,还一宿,你当我是烟囱吗?哼,你要是一宿都想我,我的烟,早把你的脸熏得乌漆嘛黑的了,是不是,邵骞之?“刹乾罗喊道:“老宗头,你再抽,我就撅折了你的烟杆子,叫你难受。”宗瑞果真是撤回了烟杆子,塞进了袖筒里,一时三个人去厅里坐下。
那时,刹乾罗说道:“那,那无极门的人来了没有?”宗瑞笑道:‘无极门都快改成和尚庙了,除了沙弥都是和尚,招来干什么,做法事超度啊,你说。“刹乾罗喝道:”混蛋,说好的是道派来聚,可是他提前变成了和尚窝,这是成什么了,不伦不类,不清不楚的,还叫什么无极门,改成和尚帮得了。“邵骞之说道:“无极门本来就名存实亡的,都是不会武功的大和尚,小和尚,还能指望他们吗?”
刹乾罗说道:‘老宗头,别的人呢?“宗瑞说道;”崂山,和神秀都未必会来,而且就算能来,一个在崂山,一个在临淄,够远的。那昆仑山吗,和我们不是一路,终南和轩辕都不来,我们都明知道的。还有那无极门,别指望了,都是和尚托生的,闹什么闹?“刹乾罗喝道:”都是混蛋,别提了,崂山和神秀不来也好,一个清静无为,一个超然脱俗,还来作甚,我们不是来找她们上课的。“宗瑞说道:‘我们如今聚不齐那么多人,还等不等啊?“刹乾罗说道:”等等崂山吧,看看她们什么意思?“宗瑞说道:”能什么意思,她们听说此处要对付天涯刀门,她们都不参与,还能指望他们什么啊?“刹乾罗说道:‘此时非同小可,不可大意,一旦出了状况,我们如何处置?”
宗瑞说道;“没事,只要黄截黄阐不来,就万事大吉。”
高见暗道:‘黄截黄阐,这看似名字十分霸气,截教阐教本是教派名字,他们却引为人名,看来不俗。“刹乾罗说道:“这轩辕三剑客商稹,英衮,裘三疆都不能来,那么此事还真要慎重。”
此时,三人谈话时,却看到一个和尚跌跌撞撞的,端着个酒葫芦就来了,踏进了分舵,一时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