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曲妙华和施妙手来和高见两人会合,六人再去找找无缘和尚的动向。
信阳城里,一处青楼,陡然传来了呼喊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乱作一团。高见几个人看时,那青楼里的老鸨子,龟奴,姑娘们都是尖声大叫,冲下了楼去,楼上变得空空荡荡的。
高见六个人上了这楼上,看到了一处屋里,这邵骞之满脸乌黑,死在了塌上,身边还有个死了的妓女。两个人看来昨夜就在一起,可是却死在了这妓院里,真是蹊跷。
宗瑞看了看这邵骞之的尸体,还有点水渍,还有点酒味,可是死在了妓院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妓女也死了,真是奇哉怪也。高见看看地上的水渍,说道;“这邵骞之不是在这死的,而是死后被人背到此地的。”宗瑞拿烟袋锅子敲了敲邵骞之的尸体,说道:“这厮却是被人先杀死,然后背到此地,再杀死一个妓女,扔到一起,造成了他死在了妓院的假象。唉,可是他太过粗心,处理的很粗糙,所以一看就穿了。不过我奇怪的是,他的死法和我们总舵弟子死法,居然一模一样啊。‘高见说道:‘也许是无缘和尚所为。“宗瑞说道:”哦,是啊,这无缘和尚和邵骞之无仇无怨,为何杀他?“高见说道;”前辈说过,他们之间该是有其他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不仅是同为道门中人的情谊。“宗瑞说道:“这不光是我一时激动所言,别当真。”高见说道:“是前辈的话,启发了我们,我们不该只从火灵球本身去想整件事,也许火灵球之事,只是个导火索,而真正的原因却暗藏水底,不肯显露。”宗瑞拿着烟袋锅子,磕了磕地面,说道:“好小子,你的想法很好,也刺激了我的想象力,啊,可是你说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高见也不知道,也只好对此继续查询。
几个人不放心那边潢川分舵的弟子,一时直奔潢川而去。
几个人抵达潢川时,却已经是日落时分,那里的场景和信阳总坛,不相伯仲。
到处盛火的器具全部倒塌,火焰熄灭,到处墙壁时有坍塌,而那水缸的水都被倾泻于地。
几个人想看看到底死了多少人,查来出去,五六十个,都是无一生还。
最后他们在一间的偏房里,看到两人在塌上蒙着被,不知为何一动不动的。
宗瑞小心翼翼拿着烟袋锅子,挑起了被子,却是惊呼退后,里面却是顾怜影和匡其中的尸体。两个人相互抱着,衣不蔽体,看来是成其好事的时候,被人所杀。高见看了看,心头疑窦丛生。
两个人的身上都有淡淡的红色印记,此时虽然很淡了,可是依然可以在细致观察下看的真切。两个人死在一起,可是却未必同时死的,可能是杀人后抱到一处,做出他们偷情的假象。
高见比较了一下这时顾怜影和匡其中身后背心处的红色印记的颜色深浅,发现这顾怜影身上的颜色稍微深些,而匡其中背心的红印几乎模糊不清,不细看早已淡去。
高见和宗瑞说了这事,宗瑞说道;‘按理说,红记退却越早,说明死的越早,而顾怜影印记稍深,说明她是后死的,匡其中死在她之前,故而红记颜色消退较快,故而深浅颜色不同。’高见说道:“可是那时邵骞之死时,身上的颜色确实乌黑,而这时却显出了红色印记,却是何意?”当时宗瑞又糊涂了,拿着烟袋锅子走了七八圈,还是无可奈何,狠狠的抽了一大口烟。
佘敏晖说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这火灵球初到一人手中时,这伤人之气确实致人乌黑,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这伤人之气就会致人身体出现红记,这是内功变化又浅入深的标志。”
当时宗瑞惊得险些把烟袋锅子都扔了,笑道:“对对,丫头说得对,如果属实的话,那么可能还是无缘和尚所为,不过他此时内功较为加深,故而留下来的尸体颜色也前后差别很大。”
高见越发怀疑无缘和尚的动机,这要是和邵骞之有仇还罢了,为何还要一时将顾怜影和匡其中杀死,然后将他们扒光衣服,摆在一起,这不是毁人声誉,杀人后还玷辱人家的清誉吗?
刹乾罗说道:‘对了,伯伯,我们几个道派何曾有过什么共同的敌人没有?‘宗瑞叹道:“要说这共同的对头,那还算是那昔日河北闻名一时的大教派,纯元教。”
高见几个人都不知道这纯元教的旧事,当时宗瑞吸了一口烟才道:“那时,河北出了三人,就是邓奇通,宁远通,和聂四通。三个人组织了这声势浩大的纯元教,也是道教一枝。可是那时纯元教却野心勃勃,暗中勾连朝廷,企图将自己纯元教列为国教,而置身于我们八大教派之上,成为我们的领袖。嘿嘿,这次可是触犯了道门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能在任何时期,和朝廷勾连,意图打压道门中人,独领风骚。那时,昆仑轩辕终南三门齐出,带着我们另外五个道门,齐齐攻打这河北的纯元教。当时那一仗打得可是十分惨烈,损失惨重,堪比那南面的风灵和云霞派昔日之战。后来这纯元教邓奇通战死,宁远通自杀,而这聂四通跌下高崖,不知去向。过了二十年了,如果不提及的话,我快忘了。那时,我侄女的爹宗薪就死在了那次战斗中,我只好独自抚养她,直至今天。因为我的弟弟死了,所以我十分娇惯我侄女,我有时也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了。“刹乾罗闻言落泪,高见几个人却是蓦然心惊。
高见说道:“从邵骞之和顾怜影,匡其中之死来看,这人是纯元教的后人,该是十拿九稳,他来此就是来报仇的。如果所料不差,他下一个目标,就会是不远处终南山,也就是桓介子。“宗瑞说道:‘这里距离终南山不远,我们去看看,如果桓介子又出了意外,该是板上钉钉。‘高见几个人不再迟疑,掩埋了顾怜影和匡其中后,直奔终南山。
几个人抵达终南山云虚观时,那里早就刮起了白帆,看来还是晚了。
当时宗瑞前头,以吊唁为名,上了终南山,看看动静。
当时宗瑞争得了终南山的许可,去查看桓介子的遗体,却也是身后带红记,颜色不深。
高见低低说道:‘哎,真是何苦啊,下一个会是轩辕三剑客或是黄截。“宗瑞说道:“这也不是办法,我们追着他跑,可不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吗?”高见说道:“此时可也无法,如今更是麻烦,这长佑帮和昆仑山相去上千里,而黄截此时尚不知去向,长佑帮据此尚远,这两路人,都有遭遇袭击的可能,我们却首尾不能相顾,难以两全。“此时天色将晚,四下里道人念经,钟声响起,看来是观里的大钟在告示诸人的时间。
高见几个人在观里呆着,忽然间山后出现了激斗声,他们都是急匆匆的奔向了那后山拜月亭。
此时,高见跑在最前,看到了那个凉亭似乎都被震塌了,呼啦一下砸了下来。
接着有人惨呼一声,倒在了这凉亭的废墟里,不再动弹。
那时一个身穿僧袍的人,快速撤离,没入了夜色中,看身形还真是无缘和尚。
高见几个人和云虚观里的几个道士先后来到亭子边,掀开了亭子落下来时的废墟,看到下面赫然是黄截,气息全无,早已死去。
高见叹口气,说道:“我适才看到,那杀人者却是无缘和尚。”当场诸人都是呆如木鸡,终南山的道士都不曾想,一向疯疯癫癫,喝酒为贵,不管世事的无缘和尚,却是杀死黄截的凶手。
这一次,无缘和尚再次得手,竟然成功击杀邵骞之,顾怜影,匡其中,桓介子和黄截五人。此时如果那黄阐不在昆仑山的话,他的杀人目标也只剩下了长佑帮的轩辕三剑客了。
高见和终南山的道士一商量,暂且将尸体存放观中,然后通知昆仑山的人,前来领尸。
高见安排完,才和这刹乾罗几个人东去,直奔扬州。
高见心道:‘这家伙丧心病狂,到底是谁,是昔日的纯元教什么人?‘高见几个人一路经汉水,直奔东去,经襄阳过去,直奔鄂州。在他们从汉水即将进入长江的接口处,他们下了船去,到岸上寻找客栈,准备在此歇宿。
此地属鄂州管辖,地理位置十分关键,乃是长江在此划个大弯,折而向南,直奔黄石之地。
高见在客栈歇下,对于那连环的谜案依旧是不知端倪。
高见暗道:“此人如果是假扮无缘和尚,一时和八大道门的人鬼混,那么此人定是极为聪明阴狠之人,一旦此人卸去了伪装,化作了常人,我们却又不能相识,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宗瑞也想过此问题,一旦无缘和尚不去做和尚,而是化成了俗人打扮,那就是大麻烦了。
施妙手和曲妙华还有亲戚要见,故而两人和高见他们告辞了,出了客栈。
高见四人对坐,高见说道:“如果此人不再和我们作对,而是一时隐藏,躲到了其他所在,或是以易容之术,化作其他面孔,我们又何以识别呢?”宗瑞说道:‘该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它就会露出来的。“高见说道:”以我观之,他挑战轩辕剑客的可能性,非常渺小。“宗瑞说道;“何以如此?‘高见说道:”此时他杀了好几人,定然等同于向轩辕三剑客宣战。即便轩辕三剑客不敌,也势必有所戒备,此人杀了前面几个人,一是因为他的武功突然突飞猛进,二是因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达到这种效果,才可以做到叫人防不胜防。“宗瑞叹道:”饶是如此,如果此时和轩辕三剑客一对一的决战,轩辕三剑客还是败多赢少。“高见说道:“其实我更倾向于此人会躲起来,蛰伏待机,这样会叫我无从捉摸,叫我们更加头疼。”宗瑞说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厮躲在暗处一再放冷箭,可谓是卑鄙猥琐,心狠手辣,叫人扼腕而鄙视。”
几个人在此说话间,陡然看到一个人从外走来,却是大耳垂肩,双臂过膝,人称“活刘备”的鄂州长臂猿,名叫何前凛,此人在这一带算是个人物,也是鄂州的一个奇人。
这个人突然出现,也叫高见几个人略微诧异。接着又有两个人进入客栈,都是和何前凛低低耳语,之后三个人匆匆出了客栈,朝南而去。高见四人尾随三人,过了江直奔南岸。
南岸桃花渡口,几个人下来,直奔南侧的山林里,匆匆奔去,高见几个人随去。
前面出现了偌大的桃花林,满眼花瓣飞舞,却是人间仙境。
这桃花林里似乎多个几个人,这何前凛往前望去,那却是天涯刀门的樊可绘,苗可欢和庄可琴。
这何前凛没想到,天涯刀门的人居然找到了桃花渡,一时直奔前面空地。
当时苗可欢向何前凛拱手道:‘何公尊前,我等天涯刀门之人,特来拜会。“何前凛一脸的不在乎,说道:”几位突然驾临鄂州,所为何事?“苗可欢说道:’昔日我师尊曾嘱托我们,到此寻求一件东西。“何前凛说道;‘何物?”苗可欢说道:“我等皆败于火乾道之手,可谓是丢尽颜面,希望何公可以捐出三千银两,以作我等北归的盘缠。昔日先师在世,曾和何公有约,当此危难时刻,想必何公还记得当年的约定吗?”当年何前凛拜托冷延锋办事,办完后,竟然没收任何好处,但是两个人建立了秘密契约,即是如果有朝一日,天涯刀门落魄,可以到桃花渡,请求何前凛捐赠三千银子,仅此而已。
可是,此时何前凛看到三人穷极来投,来所言当年契约中的银两,心头百般的不情愿。当年虽有契约,可是这契约是秘密的,仅有天涯刀门和何前凛知悉此事,而此时冷延锋早亡,契约的约束力变得非常脆弱而不堪一击,何前凛赖账的企图,昭然若揭,只是他不肯明说。
但是何前凛相当的狡诈,一时说道:“哈哈,好,我答应你们,你们两个,帮我去取三千银子。要快。”一时两个人一时去了,另一个人引着他们三个进了一间木屋。
那个人端来了三杯茶水,递给了这庄可琴三人。三人毫无戒备,当时喝下去了。
可是,三人却是喝完后,顿觉身体酸软无力,知道中了这厮的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