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突然传来了呼啸声,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一时静绾师太当先奔去。
那时一个人在暗处说道;‘凭你们也想在此开设聚会,真是痴心妄想。“那时周围站着苏润合,苏润坚,不少人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自然惊骇无比。此时静绾师太从容走来,看看四周。
那个人低低说道:“说来聚会是假,说来谋夺火灵球才是真——”陡然间静绾师太单手剑出去,人随剑走,宛如旋风般一剑划出,直奔一处回廊下的石柱。
那石柱后果然藏着人,这静绾师太剑气缭绕,登时封住了这个人来去四个方向。
这个人却是乔痕使者,看到诸人在此齐聚,不禁出来调侃几句,却遭到了静绾师太的凌厉剑气。
乔痕使者可不是静绾师太的对手,看到此剑袭来,登时大骇。当此时,乔痕使者还未出手,就看到一个人从廊下一处转了出来,一把拉开了乔痕使者,同时一掌拍到了石柱上,石柱崩塌,石屑四溅。
这凌厉的石屑飞散,和这静绾师太的剑气触碰,都纷纷跌落,化作尘埃,竟然没有半块石屑可以透过静绾师太的剑气光网,诸人不禁大声叫好。
那时,那石柱崩塌,屋檐下来了,沙尘四溅。救人的正是高见,拉起了乔痕使者,使出了龙结界从后窗穿出去了,一时前房檐缺了一角,静绾师太从容收剑。
周围虽然叫好声好高,可是静绾师太自知这一招其实自己输了,当时她一剑过去,罩住了这女子周身上下,这人几乎无路可走,只有硬接这一剑,她可能还是无法逃过这一劫。可是高见一来,登时拉开了乔痕使者,同时一掌劈断石柱,和自己剑气相触之时,她都能感受到对头的强劲内力,远胜自己。
静绾师太看看四周,没有人看得出这一剑的上下高低,稍稍安心,走进了屋子里。
高见救下了乔痕使者,和刹乾罗会合,两个人见礼,高见说道:‘乔痕使者,来得好快。“乔痕面带羞涩,说道;‘此次不是高帮主相助,我可难逃静绾师太的那一剑。”高见承认,这一剑全凭静绾师太一手所使,并无像撩月师太那般依仗火灵剑的灵气,此时一剑就是罩住周身,确系大宗师所为。
高见说道:‘你几时来的?“乔痕使者说道;‘堪堪到达这里,就遭到了这师太的突袭。”
高见说道;’这静绾师太是此次行动的灵魂人物;不少人物为她马首之瞻。“乔痕使者说道:‘那聂四通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高见摇头,一言难尽。
那边的静绾师太一剑就找到了对头,吓退另一人,可谓是叫群豪刮目相看。
苏润合,苏润坚更是十分推崇,妙风大师看到那一剑,却是十分精妙,一般人接不了。
这里诸人都各怀心腹事,打着对付风灵的旗号,在此想着火灵球的事情。
此时,忽然一处大殿前出现了激烈的打斗声,一时诸人呼啸而去。
但看到一条白影,宛如白鸟飞翔,剑气如云霭霞光,时有时无,缥缈迷离。
那是一个白衣姑娘和一个黑衣人在此恶斗,那黑衣人右臂出手,左臂垂下,却也劲气咆哮。
那时,白衣姑娘不遑多让,陡然看到了一道红光刺眼,不知何物,当的一声,这姑娘剑气消散,剑刃折断,坠落在地。那黑衣人陡然窜出,没入了夜色中。
静绾师太匆匆奔来,看到了白衣姑娘,和地下的断剑,说道;“冰语,你怎么样?”这是静绾师太的大弟子梵冰语,此时说道;“师父,我没事。”静绾师太带走了她,进了别处,师徒叙话。
这梵冰语天生丽质,剑法十分了得,静绾师太对她十分器重,简直是爱如掌上明珠。
周围诸人射出了羡慕之色,议论声此起彼伏的。
周围诸人看到这是非不断,倒也乐得看热闹,十分惬意。
四五三剑客丑闻那件事堪堪结束,此时这边又出争端,看到一个女子面罩轻纱,一身藕荷色衣裙,落到了当场。
这女子看来神色漠然,看了看周围的诸人,一时一声清亮的长啸。周围诸人目光登时聚了过来。
但闻得这女子轻轻说道:‘小女子丁雯晴,见过诸位。“这时有些人发出了唏嘘声,有些人却茫然不知,有些人指指点点,有些人窃窃私语。其实多数人不知道丁雯晴。
然而,此时惊动了静绾师太和梵冰语,两师徒同时出了屋子,看到这陌生女子。
这女子看到了梵冰语,眼神里闪出了一丝哀怨和愤懑,说道;“大家想看看我的庐山真面目吗?”周围诸人惊骇之时,这女子陡然撤去了脸上的面纱,现出来一张秀丽无匹的脸。
更为叫静绾师太和梵冰语惊呆的是,这女子竟而和梵冰语面容十分相似,简直如同双生姐妹。
静绾师太看了看这丁雯晴,说道:“你为何突然来此,有何用意?”丁雯晴哈哈一笑,说道:“唉,我是来了却多年的一桩旧案,二十年了,我实在压抑的快疯了,只好来找大家说说,叫大家都看清楚轩辕三剑客的嘴脸。”周围一片哗然,登时陷入了一片议论声,可是丁雯晴的声音还是从这嘈杂响动里穿越出来,十分清晰:“各位且安静,叫我说完。”周围刷的一下,安静下来。
丁雯晴说道:“昔日我还是邯郸的一个姑娘,却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纯元教的宁远通,哎,这就是冤孽啊。那时轩辕三剑客之一的英衮,对我痴缠,简直是十分叫人无语。我几次躲避,都没有躲开,最后我甚至扬言,如果你英衮再逼迫我,我就加入纯元教,叫你永远不得相见。这下子可激怒了英衮,他竟然暗中跟随我,直至我的家乡,那是邯郸的白马河之畔,哎,往事不堪回首,那一夜,这个混账竟然侮辱了我,叫我痛不欲生,我独自躺在白马河之畔的木屋里,流泪至天明,不觉萌生了轻生之念。然而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我的眼睛里,我突然觉得这世界何等的美好,而我独独受了这畜生的侮辱,我还是可以继续苟活,虽然的身子已经不再纯洁,我还是去准备见宁远通最后一面,以作宽慰。我去了,可是那里早已经是面目全非,尸骸遍地,化作一片废墟,偌大的纯元教就此瓦解,成为泡影。我当时打探过,纯元教是被昆仑,轩辕,终南三派前头,带领另外五个道派进攻九日,最后惨败而至消亡。我当时站在了那个废墟堆前,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宁远通,他还是那么的英俊,可是早已死去,尸骸冰冷。我当时宛如站到了地狱的十足路口,不知怎么抉择,呆如木鸡都不足以形容我当时的心境,也许那时我身已死,仅剩下这孤寂的灵魂在世间飘荡。也许是前世的冤孽,我当时都准备去自杀,可是我都陡然发现我怀了身孕,我真是愤懑无以复加,多少次我都想着做掉这个孩子,做掉这个孩子,可是每当走到了医馆门前,看着那些父母带着孩子到此看病抓药,对孩子无比关切,我这颗心却也百倍的犹豫。犹豫思量太久了,孩子都五个多月了,还是不断的胎动,我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听到她的低呼,听到她的小脚丫在乱蹬。我当时感受到一个作为母亲的伟大,而我最后毅然决然的生下了这个孩子,是个女孩。“当时周围诸人一起将目光聚到了梵冰语的身上,梵冰语当时都震撼无比,呆在当场。
静绾师太说道:“那你为何最后又把孩子送到了梵净山下?”丁雯晴说道:“我是生完了孩子,孩子也很可爱,总是对着我笑,很少哭,我也很奇怪,这孩子从小都不爱哭,是不是不祥之兆。后来,我察觉到英衮还在找我,四处找我,我不得已离开了白马河,直奔安阳。到了安阳,还是如此,我最后一直走到了桐柏山。英衮因为别的事才算是不再追查我的踪迹,我已经身至鄂东。我后来越过了鄂东,到了衡阳,这里原本不错的,我也想在此安顿下来,就算了。这孩子,我说死也不给英衮,我叫他一生都找不到。可是,那时四处爆发了饥荒,衡阳死了不少人,我也无法,只好继续南下,直至梵净山。我几乎饿死,最后硬挺着算是到了半山处,还是昏倒了。那时我女儿才十八个月,好可爱的脸,看着我倒下去,脸上抽动,似乎要哭,这是她第一次这种表情,以前从所未见,这可能是母女连心,她知道她母亲快不行了。那时,我影影绰绰的看到有人走近,将我们带走上山,我十分高兴,没想到在此得遇恩人。哎,以后我就暗自将女儿留在了梵净山,而我独自下山。我是自私的母亲,甘愿和女儿狠心分离,可是不分开不行,一旦英衮通过江湖人物查到梵净山,还是回来要孩子,我索性一走了之。我想过,梵净山敬谛寺也蛮不错,还有会武的师太在此,我想我女儿有救了,而我不能成为她的牵累,我只好离开,叫英衮死心。哎,后来的事情,师太你都知道,是你教会了她习武断字,礼仪风化,和那诸多的经验,都是我一个山野女子无法匹敌的。我欣慰极了,总是我每日里看不到我的姑娘,但是我姑娘成为梵净山的翘楚,我也是十分宽慰,唉,真是命运如此,何苦为人呢?”
那时,梵冰语早已经是泪水涟涟,不知所云,周围的目光开始转开,转向了那个不知在那的恶棍英衮身上,转到那个昔日以豪侠仁义自居的轩辕三剑客身上。
江湖之人从未闻得三剑客还有如此的丑闻,可算是震撼之余,略带鄙夷。
此时一个人飘然从外面飞身进来,却是英衮。丁雯晴喝道:‘你这贼杀才,你还敢来?“英衮适才闻得了这番言语,方知这丁雯晴当初怀下了孩子,竟然送到了梵净山敬谛寺,真是蛇蝎心思,恶毒加自私。英衮喝道:”丁雯晴,你为何将我女儿送入寺里,难道叫她去做尼姑?“丁雯晴说道:‘对对,后来我听闻你英衮娶了三个妾室,都不生养,我心中暗想,这是你英衮好事做尽,该有此报。”
英衮眼睛里都是愤怒,刷的一剑,拔出剑来,指向了丁雯晴的心口。
丁雯晴惨然笑道:‘英衮,你今日纵使杀了我,也难掩你昔日的丑事,你们轩辕三剑客昔日口口声声的要维护道门清规,不叫纯元教列为国教,成为你们的上级,故而你们组织人马攻打纯元教。其实我知道你是带了私心的,你是想去杀宁远通,是想泄私愤,对吗?“英衮脸色从铁青变成了黑紫色。
周围诸人都知道那次八门围攻纯元教的往事,可谓是杀戮太重,血腥味十足。可是因为中间夹杂了这个丑事,难免叫人怀疑你轩辕三剑客的动机不纯,起码是借机掩饰,借题发挥,三兄弟的声誉陷入低谷,英衮手握剑柄,陡然向前刺出。
此时丁雯晴一动不动,就等着英衮来杀,只要英衮这一剑刺中了丁雯晴,或死或伤,这当年丑事就算定论,你英衮强迫女子,至其怀孕,又因丑事败露,杀人于后,轩辕三剑客的威名也就从此崩塌。
恰在此时,只闻得丁地一声,英衮的剑被另一把剑荡开,却是梵冰语突然出手。
英衮看了看这梵冰语,和丁雯晴还真是十分相似,连举止神态,都简直如一个模子刻出相仿。
英衮陡然放下了剑,剑尖指地,低低说道:“姑娘,我错了,我真是大错特错,但是你是无辜的,你终究是我的血脉,一脉相承,我也是无以辩解,你今天可以杀了我,杀了我不称职的爹——”
梵冰语可是愤懑不堪,可是当此看到英衮悔罪表情,却有一时心软。
此时,梵冰语的剑没有动,可是这丁雯晴的剑,却是陡然出手,绕过梵冰语直刺英衮。
英衮对这个女人的进攻自然全力抵御,一剑划出,当的一声,竟然和丁雯晴的剑相撞,暗道:‘这丁雯晴从哪学来的剑法,竟然可以挡住我这一剑。其实此时丁雯晴也是身体剧震,强自支撑,几乎呕血。
恰在此时,一道厉闪陡然划破了当场,红光迸现,英衮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上。
诸人都没有看清,这厉闪是如何穿梭进来,这红光究竟是兵刃划过留下的光彩,还是英衮留下的一道血箭,这时英衮已然中招,倒地气绝而死。
诸人的惊愕都超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