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过往的一幕幕陡然涌上了心田,昔日自己冒充无缘和尚,在对头眼皮底下混事,后来侥幸毁臂夺下火灵球,可是这后来事实表明,夺下火灵球的形同独臂的聂四通,一遇到内功高手和他比斗内力,注定失败,这是他的短板,也是他断臂之后必须面对的巨大代价。不如此不能夺下火灵球,可是如此以后,却是处处受制,想对付高见都吃力,如果对付黄阐,那定然是有去无回的。
此时,聂四通陡然明白了,自己多年来都要报仇,可是到头来,只是杀了顾怜影,邵骞之,匡其中和桓介子,黄阐还算顺利,几乎一气呵成。因为那时他还未彻底暴露,自从杀了五人后,就开始逐步暴露他自己的实力。接着是幻月寺一战,虽然击杀英衮,可是却几乎丧命江底,如今在此却又陷入困境。
聂四通想起了昔日的过往,纯元教可是一日隆起,半日崩塌,连高兴的时候都没有,直接跌入了低谷,十分失落,才萌生了隐忍报仇的念头,最后在得到火灵球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了。
聂四通杀完了英衮后,就觉得自己似乎开始走下坡路,无法挽回。
恰在此时,一把冰冷的剑倏忽间从背心插入,他都不知何人所为,就已经中剑,剑透前心。
出手的却是梵冰语,此时她使出了静绾师太的绝学,廖云剑,一时无声无息,透过聂四通的内息护网,直透脊背。当时聂四通杀了英衮,虽然梵冰语也对英衮当年之龌龊举动十分不屑,但是这必定是自己的父亲,被人当场杀死,其恨也不可灭。此时在聂四通和高见比斗内力时,留下了空当,被梵冰语乘虚而入,剑透背脊,聂四通回头看了看这梵冰语,前面高见的内力压过来,砰地一声,聂四通宛如被大锤击中了前心,胸骨肋骨肩骨锁骨齐齐断折,尸体宛如烂泥般软倒在地。
梵冰语当时收剑,高见收招,拱手说道:‘多谢姑娘出手。“梵冰语说道:”我也多谢高帮主,能够如此助我雪耻,就此告辞。“高见看看她的背影,一阵唏嘘。
刹乾罗过来,踢了踢地上的聂四通,却是死了,两人才出了破庙。
高见看到那边陈援之带着一百多人,直奔这里,看到高见他们,接着看到庙里尸体成堆,立时拱手做礼后,组织人安排处置帮众的尸体。
高见看到陈援之在此忙碌,也就和他打个招呼,出了此地,南下而去。
高见离开这里,宛如隔世,此前一年多,自己还是副帮主,现在自己呼风唤雨,真是时过境迁。
如今聂四通已死,连带死了解离渊和幽郁仙子,还有英衮,看来此地倒也平静。
两个人折过身来,直奔镇江北岸,准备过江。
刹乾罗说道:“那时静绾师太阻拦了几大寺院的事情,他们会不会此时窝里斗啊?‘高见说道:“应该不会,总是有内斗,想来静绾师太也应付的了。‘刹乾罗说道;’此江南八大寺院,江陵三个,即荆门,岘山,江陵各一处,衡山一处鸠门寺,杭州天阶寺,衢州铭碣寺,赣州蓝珀寺,加上个梵净山敬谛寺,各路僧众道友,都听这敬谛寺的号令,倒也是大势所趋。”
此时忽然高见两人看到一队僧侣,坐船在此转个弯,直奔南岸去了。
高见看时,这好像是妙风大师和闲裕大师,以及这朴节大师,一路南去,不知何往。
高见也坐了船,和刹乾罗一起通过运河,直奔南去,前面那船的三僧却是直奔杭州。
高见尾随他们,直至杭州天阶寺,在此落足,四下里都安静下来。
不少时,那衢州铭碣寺僧侣和赣州蓝珀寺僧侣,以及衡山鸠门寺僧侣齐集此地。
杭州天阶寺方丈喻觉大师,亲自接待几个人,进入静室,坐到了蒲团上,唯独不见静绾师太。
当时,妙风合什道:‘大师要我等前来,所为何事?’喻觉大师说道:“几位刚刚在鄂州幻月寺劳碌,贫僧就将几位招来,却是心中愧疚,不过事关重大,不得不找几位同门一起商议。”
妙风说道;“大师,究竟何事?”那时喻觉大师看看蓝珀寺的甄园大师,甄园大师说道;“最近敝寺的火鸟琥珀丢失,不知所踪。“当时周围这诸僧都是面面相觑,不知这蓝珀寺的火鸟琥珀如何失踪。
甄园大师说道;“这东西在敝寺十五年了,早年从南海一个客商手里,辗转到了杭州,有人捐给了敝寺,敝寺看到这琥珀奇特,中间竟然有只活灵活现的火鸟,火红色一体,十分羡煞众人。这东西在敝寺落脚,却也应了敝寺蓝珀的名字,我想这也是好事一桩。可是,最近龙宗传闻,这东西是从龙宗被人盗出来的,本是龙宗之物,我当时就想这是个麻烦,如果龙宗来讨,那可是无法可想。但是,龙宗还未到来,这火鸟琥珀已丢,不知所踪。”天阶寺喻觉大师说道;“这物事如果是龙宗的,而偏偏在蓝珀寺丢失,一旦龙宗查起,那就是大麻烦。”妙风大师虽然敢和高见叫板,还和高见动手,可是面对具有三百多年历史的龙宗,听到这火鸟琥珀之事,却也一筹莫展。
朴节大师说道:“那只好明言就好了。”甄园大师说道:“唯恐他人不信,一旦误以为是我们匿藏,那就是灭顶之灾。想当年那涧月宫只因匿藏过龙宗的武学,申原子自创涧月宫,就遭到了龙宗屠戮,几乎灭门,前车之鉴犹在,不敢大意,故而请诸位来此商议。‘蓝珀寺住持非常精明,知道此时如果在赣州住持此次会面,那么龙宗都会以为他们是要聚众抵赖,所以才在杭州组织此事,以免叫人误会。
喻觉大师说道;“龙宗应该不会如此蛮不讲理,毕竟是个琥珀,不是如申原子那般的重要秘典,另外蓝珀寺只是接受他人的捐赠,而不是强索,或是劫掠欺骗等等,在蓝珀寺丢失,也无甚理亏之处。”
朴节大师说道:“此种原委,尚未查清,不如且静观其变,再做区处。‘那时甄园大师拿出了龙宗拜帖,递给了诸人传看,那却是红色封皮的龙宗拜帖,十分显眼,诸人看时,见到上写;’蓝珀寺诸僧尊前,我龙宗圣物火鸟琥珀落入贵寺,此物乃是上古所有,早被龙宗定为神物,不可或缺。希望贵寺可在一月内交还此物,不然我龙宗长老堂,定亲自驾临蓝珀寺。”下面无落款。
几个人看完,都是一呆,喻觉大师说道:‘这拜帖像是龙宗之物,这句话虽看似轻描淡写,却暗藏杀机。’甄园大师几个人都是默然。良久甄园大师说道:“如今拜帖投到了敝寺十八天,仅剩十二天,可是这东西忽然消失,却是蹊跷非常。”喻觉大师说道;“被人偷走,是不争的事实,只是被何人所偷,就不得而知了。”妙风大师陡然想起了静绾师太,说道:‘甄园大师,为何没有请静绾师太来此?“甄园大师说道;“拜帖早已投到梵净山,可是那时她在鄂州,如今可能才返回梵净山,一来一往,时间都耽误在了路上,可能会晚些到来。”妙风大师对她阻拦自己和高见动手十分不满,此时哼了一声,没往下说。
喻觉大师说道:“不知大家有否注意到,最近出的事情都和火有关,你看先是高见帮主从熔岩洞府拿出了荡魔剑,登时引发了火山喷发,与火结缘。接着是聚龙令,与龙宗有关,龙宗属火;之后是涧月宫的撩月师太手持火灵剑,与火有关;接着是火灵球,与火再次相关,这次是火鸟琥珀,也太巧合了吧?”诸人都是眼前一亮,暗道有理。喻觉大师续道:‘另外江湖上出了个女子,叫做丁雯晴,就是那鄂州幻月寺出现的女子,这女子的武功很奇怪,而她居然可以在英衮面前过了一招,毫发无损,可是这女子武功来历,却是无人知悉。“妙风说道:‘当时静绾师太距离较近,看的比我真切。可是据我所看到的景象,这女子的确武功不低,不知何门何派。而她突然出现,就是来复仇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喻觉大师说道:‘对,这女子敢出来指证轩辕三剑客之一的英衮过去丑闻,定是有依仗的。对了,诸位,谁看到了这女子是何时离去的?“妙风他们当时看到高见和聂四通比武,接着聂四通逃走,然后各路人马开始追查,混乱之时,回头看时,只看到了梵冰语,那时静绾师太都在追击高见两人。等诸人回过神来,高见回来以前,妙风四个人就在围捕刹乾罗,而没工夫注意那丁雯晴。不知何时,丁雯晴就不见了。妙风问起诸人,诸人所见大致如此。喻觉点点头,又摇摇头。
甄园大师说道:‘不知方丈大师,一摇头,一点头,是何意思?’喻觉大师说道:‘我一时出神,没什么,此时还要追查丁雯晴的下落,她可能是此次事件的突破口。’说是说,可是既然丁雯晴不见了,却到何处去寻。
忽然,喻觉大师呼道:“何人在外,不如现身相见?“那时,高见还道已被对方察觉,而此时却从一处转出了龙琯龙琢,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静室中。
高见看到他们都来了,大摇大摆的闯进了这杭州天阶寺,真是以为他们又偷跑出来了。
喻觉大师看到是两个少年,一时站起,拱手说道:‘两位少侠,这是何意?“龙琯格格笑道:’大师,我们奉龙宗长老堂的命令,前来送份拜帖。‘几个人一听,都是脑袋大了一圈,想不到龙宗反应如此之快,他们堪堪进入这天阶寺不到一个时辰,龙宗长老堂的拜帖就到了。
那时喻觉大师看到龙琯真的从怀里拿出一份拜帖,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喻觉大师。喻觉展开一看,却是一时怔住,合拢一看,这封皮和那次蓝珀寺收到的有点不同。这蓝珀寺所收到的那份拜帖是纯红色的封皮,而这龙宗拜帖却是红色封皮,但是有一圈黄色的金边,而且这纸质也比蓝珀寺所收到拜帖的要好。
喻觉大师问道:‘两位少侠真是龙宗长老堂差来的人?‘龙琯点头,说道:“你们蓝珀寺是不是也收到一份拜帖?”蓝珀寺的甄园大师点头,从怀里取出了那张拜帖,递给了龙琯。
龙琯接过来看了看,摸了摸说道:‘这是假的,你看纸质都不同,他们的纸呢稍显僵硬,而我们的就柔软的多。另外,大师你迎着日光看看我们这拜帖,是不是有一道龙形暗纹。这是龙宗拜帖的特有标志,一般人是仿造不出的。“当时,喻觉大师当真拿起了那张龙宗拜帖,迎着日光看去,龙宗拜帖真的有暗纹龙形排布十分清楚,假的就没有,一时恍然。
喻觉大师说道:“你们这拜帖是真的,你们来此何事?”龙琯说道:“大师你自己看吧。”喻觉哑然失笑,打开了那张拜帖,上写道:“杭州天阶寺方丈尊前,蓝珀寺所受拜帖为假,不可轻信,而那火鸟琥珀,确系不是龙宗之物,仅此通告。”喻觉大师合拢了拜帖,交给了诸僧传看,方知是虚惊一场。
那时,龙琯笑道:“大师,这件事已了,我们俩就此告辞。”喻觉大师拱手。
龙琯龙琢出了静室,直接奔出了天阶寺。高见两个人尾随出来,直奔寺门之外。
寺外里许之遥,高见停下了,龙琯龙琢陡然回头,笑道:“帮主哥哥,这位姐姐,你们好。”高见一时笑了,说道:“鬼精灵的就是你,什么都骗不了你。”龙琢也过来施礼,龙琯格格笑着拉着刹乾罗,叫着姐姐可甜了,弄得刹乾罗都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