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陛下您,不可以用‘感兴趣’这种话来形容哦。”
“起初,就像是在看着一部连环画且永不完结的故事篇章,我对里面的人物感兴趣,对他们的性格感到好奇,对他们的坚持感到不解,就好像寻常的童话那样。”
“可这不是童话,这是真实发生的事例,且就在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时间的实况,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颇具感触。”
“我看到了大灾变过后重振帝国的勇气,看到了巾帼不让须眉,复兴先代的决心,亦看到了落日帝国的挣扎,末代皇帝将皇冠卖出换取军费,对异教徒,对侵略者的最后一声怒吼与誓死捍卫荣耀的血性。”特蕾莎的眼神不再看向茉莉,转而凝望着天空。
“帝国存世两千余年,两千余年对我们这些带有王血的千岁血族来说,长么?确实算很长了,想帝国建立之际,我应该还没出生吧。”
“但,也并不是如你们所想的那般,长得仿佛望不到尽头,至少两千年,我们是有机会能看到的。”
“帝国,建立于北历0年,于戈丁尼尔时期,也就是北历865年达到最大版图,几乎整个泰恩都被囊括在帝国的版图之中,北帝国于北历1583年灭亡,同年,南帝国建立,南帝国于南历653年被异教徒攻破了首都,末代皇帝巴蒂尔九世与其部下战死在赛拉蒂丝城圣教堂的女神像前。”说起帝国的历史,哪怕是被封闭了六百年,对外没有丝毫渠道了解情况的特蕾莎却是如数家珍般的道出了这六百年发生的一切。
“‘女神塞拉’,‘征服大帝塞利乌斯’,‘女帝伊琳娜’都在看着我,为了亚汀,为了女神,为了万千的教众,我巴蒂尔波尔贡绝不向异教徒低头。”
“我记得,那位名叫巴蒂尔九世的亚汀末代皇帝在殉道之前是这么说的,他骑着白色的高马,带领着麾下的士兵掩护没来得及撤离的皇城民众进了圣教堂,而后带着部下冲进了令人绝望的敌阵。”特蕾莎缓声道。“他是你的父亲吧?”
“.................”
“生命的最后,他绽放出了自己所有的光芒,比起巴里斯,他绝对不是个昏君,也不是个亡国之君,但他还是只能迎接属于他的命运,跟着自己的帝国一切覆灭了。”
“尽管他拼尽全力,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没能觉醒血脉,没有觉醒血脉的波尔贡只是普通人罢了。”
“毫无作为的皇帝,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的时候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的一生注定是无法觉醒血脉的。”
“可是,哪怕是这样,他依旧没有脱下自己的紫色皇袍,没有放弃自己身为波尔贡,身为帝国末裔,身为女神后裔的荣耀,在女神的见证之下,强硬的拒绝了敌人的劝降,英勇的为保卫帝国战到了最后一刻,无愧于赛拉蒂丝之名。”
“那一刻,这平凡无奇的人类身上绽放出了令任何人都难以直视的璀璨光辉。”
“这,是人类的赞歌,也是凡性的赞歌。”
“他虽然没能守住自己的城邦,却守住了帝国最后的荣耀,为这个曾强盛无比的帝国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但,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说罢,特蕾莎看向了茉莉。“陛下,您知道么,我很想看到您,看到您的后代,乃至于这之后的波尔贡将会走向何方,又是否,会在您的这一代,在我的见证之下重登帝位,重建帝国。”
“我不知道这份感情是什么,但,一定不是单纯的感兴趣这么简单。”
“陛下,我‘爱’着你,‘爱’着波尔贡这个永远都能绽放出凡性光辉的宗族啊。”特蕾莎伸出双手,捧着茉莉的脸,让她能低下头与自己对视。
“想看,我想看到您还有您的宗族,到底能走到什么地方,想看见千年以后,帝国是否仍伫立于泰恩大陆之上,想看见您与您的后代在面临一次次转折与困境之际,会做出什么样的举止与抉择。”
“为此,我不惜一切代价。”
“............不惜一切代价么?”茉莉注视着特蕾莎。
她现在明白了,或许自己在对方心里真的是特殊的那个,但这也仅仅是因为自己是波尔贡一族的一员罢了,而且特蕾莎的不惜一切代价。
这句话包含的含义里,就仿佛她是作为一个上位者在看着棋盘上推演的一切,只不过是恰巧对一枚棋子感兴趣了,加以关注不是么?
茉莉眼底难免闪过失望,在看过王城景象之际,她本以为特蕾莎是个真心为治下子民着想的女王。
“陛下,您可知道,血月草虽是我熬制而成的,但并不是我推广的哦。”
“血月草是我为了能让麾下的子民们不再去残害其他种族而研发的一种代替血液的食品,但却是一个失败的作品,是那些贵族找到并且推广了血月草的秘方,而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