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玺也震惊了。
“还敢蒙骗我,污蔑学生作弊。”盛清堂猛地转头,“你,现在给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打电话,魏厚的处罚,我现在就要。”
“盛会长!”魏厚神色大变,“盛会长未免太过分了。”
“笑话,要是我今天不来,你们岂不是逼着这位学生让她承认自己作弊了?”
盛清堂根本不听,“还有你,林玺是吧?”
“没调查清楚就当众让青致开除学生,我也要问问你老师,他平常都是这么教你的?”
林玺抿着唇,手指握紧,没说话了。
他怎么可能去怀疑魏厚的话?
虽然这件事,他做的是有些冲动了。
“哦,对了,这字是这位小同学前不久让我看的,说要拿去参加艺术节。”
盛清堂声音冰冷,“魏厚,我再问你,你的印章怎么在这上面?”
他快要气死了。
这么好的一幅字,被魏厚的印章给破坏了。
他心痛到难以忍受。
“……”
林玺猛地转头。
嬴子衿靠在柱子上,静静的。
阳光被树叶切成碎片,落在她的肌肤上,浅金色的光浮动。
美得恍若隔世,不属于这个人间。
她像是觉察到了什么,慢慢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一双凤眼流光明灭,瑰丽如霞。
周围安静至极。
摄影师都忘记了动作。
许久后,大屏幕上才终于出现了第一条弹幕。
【emmm……所以这是我狠起来,连我自己都骂?】
【艹,我人都傻了,所以这幅字也是她写的?】
【那她还说这幅字垃圾?不能理解啊。】
【前面的,你这就不懂了吧,我美术学院学画画的,每次回看我以前画的画,都觉得垃圾。】
【绝了绝了,你不是说这字不是我写的吗?那我就说你觉得好的字是垃圾,再当场写一幅打你的脸,疼不疼?】
【疼疼疼,林玺的脸都青了。】
林玺年少成名,一身傲骨。
还是第一次,这样被盛清堂训,又被不少人这样说。
仅仅是因为这么一起“作弊”。
林玺不是傻子,他自然想到了什么。
目光一扫,就扫到了坐在台下的钟知晚。
眼眸极冷。
钟知晚慌忙避开林玺的视线,脸色更加苍白,身子也颤了起来。
文艺部部长注意到她的不对经,关心地问:“知晚,你没事吧?”
钟知晚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她掐着掌心,看向台上。
盛清堂在艺术界地位极高,钟老爷子都请不来。
就嬴子衿这么个人,竟然也能认识盛清堂?
钟知晚松开手,又捏紧了校服,坐立难安。
可她是学生会部长,又不能离开。
只能硬着头皮待在这里,忍受着内心的嫉妒,很是煎熬。
魏厚不比钟知晚好。
盛清堂一连串的质问,打得他措手不及,连挽救的余地都没有了。
“魏厚啊魏厚,没想到,你居然还偷嬴小同学的画。”盛清堂更怒,“还盖上自己的印章,你以为你是谁?”
“这不是我偷的!”魏厚脸憋得通红,争辩,“这是别人给我的。”
弹幕替盛清堂把话给骂了。
【服了,别人给你你就要了,就你脸大?】
【查一查这个魏厚和他门下的学生吧,估计事情不少。】
【对了,先前那几个吹魏厚的呢?怎么没脸出来了?魏厚不是谁,魏厚是一个无耻的垃圾。】
“滚!”盛清堂根本不想再听魏厚多说一个字,“少在这里影响市容。”
两个工作人员又扶着魏厚下去了。
“你们继续。”盛清堂仍有余怒,“我去吃个瓜,消消火。”
沪城艺术协会会长忙道:“我带您去休息处。”
结果才刚走了几步,盛清堂又怒气冲冲地折返回来:“这幅字,我拿走了,你们都别想碰。”
众人:“……”
他们也不敢碰啊。
嬴子衿打了个哈欠,也转身下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才刚坐下,抬起头,就看见修羽和一众小弟用敬畏地离远了点。
“……”
嬴子衿眉梢微扬,嗓音浅淡,氤氲着笑:“别怕。”
“怕,太怕了。”修羽裹紧了自己的校服,“嬴爹,你真的是太彪悍了,我不得不佩服。”
不得不说,这心理素质是真强。
而且,她都怀疑是他们嬴爹专门下了个套,等着谁往里面钻。
然后魏厚就钻进去了。
“所以那副字也是你的?”江燃转头,“怎么还到过魏厚的手里?”
嬴子衿重新戴上棒球帽,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了个下巴:“谁知道。”
“得查清楚。”江燃冷笑了一声,“我倒想看看——”
修羽接口:“是谁在咱们爹头上动土了。”
江燃:“……”
神特么咱们爹。
搞得跟他入赘了一样。
一场好戏过后,开幕式这才拉开帷幕。
校门外,钟曼华也赶来了。
她下了车,还气得头晕眼花,差点撞到了树上。
还是管家眼疾手快,及时挡住了:“夫人,小心。”
钟曼华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幕式什么时候结束?”
她不会这个时候进去,让别人知道她是嬴子衿的母亲。
“九点开始的话,十点半应该就结束了。”管家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九点半,夫人,要不要到旁边的咖啡店先坐坐?”
“去吧。”钟曼华点了点头。
她准备在咖啡店里等开幕式结束,然后进去把嬴子衿揪出来。
作弊!
钟曼华神情难看。
她钟曼华的亲生女儿,竟然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情,让名流圈里的贵妇都怎么看她?
“嬴夫人。”有声音从前面传来,在叫她。
钟曼华的脚步一顿,第一反应是躲。
可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贵妇迎了上来,很惊喜:“嬴夫人,真的是你。”
钟曼华身子僵硬了一瞬,只得回应:“好巧。”
“嬴夫人应该不记得我了。”贵妇也不在意,还很亲热,“新年宴会上,我见过嬴夫人。”
钟曼华神情冷淡。
她不记得的,都是她看不上的家族。
她失了和贵妇交流的兴趣,欲要离开。
“嬴夫人,您真是厉害。”贵妇却在这时说,“没想到,你的养女儿也这么出色,是你教的好。”
钟曼华猛地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