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事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傅言渊目光一凛,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牵过魏莱的手,避开严予沉往前走。
严予沉不可思议地瞧着傅言渊的背影,觉得他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怎么忽然就被魏莱迷得五迷三道。
“傅言渊!”严予沉低喊了一声,快步就要去拦住傅言渊。
此时,钱和生小跑着过来,得到傅言渊的一个眼神,就明白了意思。他一边接过傅言渊推给他的行李箱,另一边快步过去拦住了严予沉。
“严总。”钱和生狗腿地喊了一声,目光里带着恳求,想要让严予沉给他条生路别让他为难。
严予沉推开钱和生的手,目光追随着傅言渊和魏莱的目光,急切地想要上前拦住他们。
但是,钱和生极力地拦着他,往后退了几步,就是挡着他的道不让他走。
“严总,您别让我为难。”
严予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声音很低,但是极具威慑力:”让开。”
钱和生怯怯地笑了笑,往边上挪了几步,乖乖地给他让路。
他可不敢惹怒严予沉。
严总虽然看上去是一个温和的男人,但是偏偏温和的背后有着狠厉。
严予沉加快了几步追上去的时候,傅言渊和魏莱已经在他视线中消失了。他听了脚步,插着腰,轻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立即就给傅言渊打了电话,但是傅言渊就是没有接他的电话,气得他差点将手机给砸了。
好样的,傅言渊!
“予沉,你怎么在这?”
严予沉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扭头看向出声的地方。
“傅妍姐?”
此时的傅妍出完差回国,穿着灰色格子套装西服,西装外套里面是同色系的背心夹克,低领,隐约可以看到里面黑色的内搭,配上她利索的短发,显得干练十足,妥妥就是女总裁的范。
“恩,你怎么在这?”
严予沉抚了抚额,犹豫要不要说出实情,但是这事情他不吐不快。
傅妍见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就道:“走吧,边走边说。”
“好。”严予沉就同傅妍边走边说,将骨灰钻石戒指的事情同傅妍说了。
傅妍眉头轻蹙了一下,没有料到还有这种事情。从傅言渊掌权傅氏集团以后,傅妍就鲜少过问他的事情。哪怕是当初傅言渊和苏蓝订婚,她也不干涉,认定自己的弟弟做事有他的想法,他是一个理性的成年人,她要相信他。
后来,苏蓝车祸身亡。她只道是世事无常,后来才得知其中有着故事。车祸不是意外,撞死苏蓝的人是魏莱。偏偏后来她的弟弟还娶了魏莱,她也不曾过问为什么。自始至终,她都觉得他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只是慢慢地她却发现,好像是她关心的不够,从不去想她的弟弟再想什么,他在做什么,他是不是过得开心快乐。
到现在,她还是觉得他做事有他的道理。
只是除了他,其他人或许不知道,或许不理解。
“傅妍姐,苏蓝是傅爷的未婚妻,但是她最后也并没有嫁给傅爷。可是,苏蓝是实打实严家的女儿。我希望,傅爷能把那枚用苏蓝骨灰打造的钻石戒指还给严家。\"
“这件事情我没法跟你承诺。”傅妍道。
“傅妍姐。”
“予沉,我知道苏蓝是你妹妹,你爱妹心切我能理解。但是,我没有权利要求言渊怎么做事。这枚戒指,既然是他派人打造的。那么,或许,从某种方面讲,苏蓝对他太重要的,也太伤痛了。所以,他才会这么做,就是想要睹物思人。”
严予沉点了点头。
在停车场等候的司机下车,从傅妍身后的助理手边接过行李箱,然后将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里。
傅妍跟严予沉说着话,“那就先这样,下次再见。”
严予沉扯了扯唇角,笑不出来,就只是嗯了一声。
“予沉。”傅妍转身要走,但是又回头喊了一声。
“什么事情,傅妍姐。”
傅妍说:“你喜欢琪琪,是不是?”
严予沉一刹那间露出的表情特别的丰富,有不好意思,有诧异,有紧张,有慌乱,最终他点了点头。
遵从了自己的内心,不否认自己藏了这么久的心思。
傅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如果把琪琪交给你,我放心。”
“傅妍姐?”
“琪琪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不懂这个社会的险恶和人心的多变。作为母亲,我既希望她能懂得这个社会的规则和残酷,但是我又希望她单纯快乐地过一生。予沉,你比琪琪经历得多,如果有你在她前方的道路上给她指点,我相信她这一生会过得比较顺利。”
严予沉忐忑地说:“琪琪她还小,我怕她对我.......”
“你也要试着相信她,不跟你多说了,我走了。”傅妍见司机已经给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她就同严予沉挥了挥手,道了别。
上了车后,坐在副驾驶的司机忽然倾身过来,扯过安全带给她系上。
“你干什么?”傅妍吓了跳,身子往后贴,皱眉瞧着近在咫尺的人,莫名觉得有点熟悉,她一把扯掉了他头上的鸭舌帽,细瞧着他。
他抬眸与她对视,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韩丁周?”傅妍疑惑地看着他,“怎么是你?”
“我来当司机,接傅大小姐回家。”韩丁周替她扣上安全带,抬手替她整了整西装领口,轻拍了下虚无的灰尘,视线就落在她领口的细腻皮肤上。
傅妍顺着他的视线垂眸看向自己的领口,忽然就知道他在看什么,推过他的肩膀让他坐回去,“看什么看?”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多少天没见了,还不能让我瞧瞧了。”韩丁周笑容更加的灿烂了,并没有露出尴尬的神色。
“有来有往,你怎么不让我瞧一瞧。”
“好啊,你想看随时,这会儿就可以。”
“韩丁周!这是在停车场。”
韩丁周脸皮厚成一堵墙,哪里在意在什么地方,只要痛苦欢乐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