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车与老婆恕不外借
这个时候，风申已经陪郑大树在农贸批发市场逛了一圈，收野山菇的批发商不少，开价也各不相同，但相差不远，每市斤大致在三十到三十五之间，与郑村长的预期价格大有出入。
见村长大人神情不大好看，风申不由问了一句：“叔，赵欣如给的什么价？”
“八十八。”
“这么多？”风申微愣，这个价格都快比一般批发商出的价高出三倍了，而且那女人还是上门收购，有这么做赔本生意的吗？有钱任性？
郑大树苦笑：“是我太不知好歹了，小如明显是在变着法子帮咱们，我背地里还怀疑她坑人，回去我就跟她赔不是，这个丫头长的不光水灵，心地还好，小申啊，不是叔多事，这样的好姑娘可别错过了。”
二人正在人家店门口说着话，一名二十来岁，大眼睛瓜子脸，穿着却朴素的清秀女子走了过来，熟门熟路找上老板：“大叔，早上好，今天有新到的蘑菇吗？”
“有啊，早上刚进了一批，在那边呢，你自己过去看看。”
女子精神一振，过去抓起一把蘑菇凑到鼻前闻了闻，又掰下半个指甲大小的一小块仔细品尝，半晌之后轻轻一叹，难掩失望之色。
老板见状开口：“小雅，还是没找到吗？你都来一个多月了，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你爸的身体……唉，算了，不说了不说了。”
“大叔，我爸只想再喝一口记忆中的山菇汤，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卫清雅一脸认真。
郑大树在一旁闻言呆不住了：“姑娘，要不你看看我们的野山菇？”
刚才在市场里一圈逛下来，他们跟卫清雅已经碰上好几次，也从好几位老板口中得知，这姑娘每天都会到农贸市场来找蘑菇，希望能够为她那位病重的父亲做一碗蘑菇汤，可惜一个多月过去了，她一直没能找到想要的那种蘑菇。
卫清雅不愿放弃任何希望，听到郑大树这么说自然不会拒绝，但尝过之后还是摇头苦笑：“谢谢大叔，这也不是我要的野山菇。”
她说着冲着郑村长鞠了一躬，转身正准备离开，风申却出声了：“等等，你再试试这个。”
他接过郑大树手里装蘑菇的麻袋，在里头翻了翻，找出一只只有正常野山菇一半大小，看似发育不良的蘑菇递给卫清雅。
卫清雅接过之后照例掰下一小块尝了尝，随即习惯性的准备摇头，但摇了一半却停下来，小嘴微张，眼睛放亮，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当年她哥带回家的蘑菇就是个这味道，她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想起过去一个多月里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想起已经牺牲，连尸骨都无法回归故里的兄长；想起正重病在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父亲，卫清雅悲从中来，突然扑进风申怀中，放声痛哭。
风申被这姑娘闹了个措手不及，当下张大着双手，抱不是，不抱也不是，喂喂，妹子，你这样大家很容易把我误会成始乱终弃的渣男啊。
郑大树反倒喜闻乐见，虽然觉得赵欣如跟小申挺相配，但这个叫小雅的也不错，有孝心的姑娘人品再差也差不到哪。
卫清雅哭了一阵子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脸红得跟富士苹果似的，收住眼泪爬起来后都没好意思看风申：“那，那个，请问，能卖给我一些这种野山菇吗？我现在就要。”
“现在没有。”风申手一摊：“这种菇比较少，半麻袋里头就两个，做碗汤都不够。”
卫清雅一听急了：“那你们家里有吗？”
“要上山采。”
“能不能带我一起？我要的不多，能做一碗汤就行，但是要快。”卫清雅脸上带着悲意：“我爸恐怕，恐怕撑不了多久。”
风申挠头：“不大方便，我们村距离这有点远。”
郑大树听得动容，忍不住接口道：“小申，要不你跑一趟？”
好吧，助人为快乐之本，而且还是满足一位老人临终前的愿望，风申点了点头，并不抗拒。
他这边正要离开，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清雅妹子，又来看蘑菇啊？考虑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当我女朋友？”
“孙少，我还在呢。”一个甜得发腻的女声娇嗔道。
“只要清雅妹子答应做我女朋友，我立马把你甩了……”
随着对话声，一行四人缓缓走来，果然正是孙易兴+女伴+跟班。
看到风申也在场，孙少目瞪口呆，愣了两秒才大叫：“怎么又是你？”
“是啊，好巧，孙少是跟过来还车的？”
还，还车？还你大爷，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小爷还能懒你们一辆国产小皮卡？
孙易兴被噎得不轻，风申却笑得很欢快：“看到孙少我就想起孙少有辆法啦利……”
“你想干吗？”孙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借我开开怎么样？”
孙易兴一蹦老高：“你想都别想。”
“别这样嘛孙少，都说一回生二回熟，今天咱们都碰三次面了，借车这种小事你也好意思不答应？”
这是什么歪理？没听说过‘车与老婆恕不外借’么？借车还能是小事？
风申则是继续诱惑：“难道你不想体验一下速度与激情？”
“你是说，我也跟着？”孙少心动了，爱车之人，往往少不了一颗激情跟速度的心，风申开个小皮卡都能跑赢他的法啦利，要是开法啦利，天晓得可以跑出何等速度。
这心思一动，想要压下来可就难了，风申见时机成熟也不多言，招了招手但自顾往外面走，孙易兴踌躇数秒，终究还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之后匆匆跟上，丢下女伴与两名跟班面面相觑。
数百万的法啦利确实远非小皮卡可比，单就加速时那极强的推背感便足以让大部分男人为之振奋。
孙易兴此时就相当振奋，不只振奋，还紧张，随后更是变成惊恐跟后悔……妈呀，这里是市区，你一脚油门时速已经达到一百二，这是要杀人还是想自杀？
可风申一点要减速的意思都欠奉，相反，他还在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