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深刻意识到法皇为什么那时候要杀我了,并不是说以前没有意识到,关键在“深刻”二字上,我的确对他的政权产生了极大的威胁。当初他要是成功把我杀死的话,也就没有今天这么多的事情了。
但是话说回来了,你要是把灵本丹给我的话,我至于扯这么多的犊子吗?
事到如今,我也明白大祭司的话,他的话也是比较中肯的。最关键的是,他这么说也在表明立场,他不参与政治。
对于闹革命这种事我虽然没干过,但是我可是听过的,尤其是最近的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我知道人们的情绪一旦被扇动起来,那是要闹翻天的。虽然我知道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革命会死人,但是我觉得也值得。因为这次我要干一场大的,这次我要在这里建立一个民主,平等的共和国。
现在的封建社会制度也该改改了,这土地绝对不能都掌握在贵族的手里,也该打一打这里的土豪和地主了,我要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我要为农民和工人当家做主,推翻压在他们身上的三座大山,那就是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
接下来,我要搞一场民主运动,写文章,宣扬民主自由,宣扬人人平等,宣扬一下人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的观点。我有很多这方面的专家,很容易就能把这个议题搞起来。
我下了山,进了高山城的时候,我看到了郑振,他见到我的时候一抱拳,说道:“陈秀才啊,你太能做妖了,法皇有请。你随我回一趟皇城吧。”
我说道:“郑大人,不是我不肯去,而是我真的很忙,我没时间。”
“法皇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谈。”
我说道:“法皇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谈,但是我没时间。我不是公务人员,没必要听他的指挥吧。对了,他可以向律法司申请传召令,我只是个普通的公民,我守法就好了,不想参与到政治里面去。”
我要走,郑振一把拉住了我的衣袖,说道:“陈秀才,你急什么啊。难道我俩也不能好好谈谈吗?”
我甩开他说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的五个人死在了你们手里,难道你觉得我应该和你坐在一起畅饮几杯吗?我要是这么做了,我死去的那五个兄弟会死不瞑目的。”
郑振说道:“这件事我深感遗憾,其实我也觉得这么做不妥当,但是事情都出了,为了避免同类事件再次发生,我觉得你和法皇有必要好好谈谈。现在你手里握着巨大的话语权,法皇这么做只是想警告你,不要信口开河了。”
我说:“我的报纸上,每一句话都是经得起推敲的,要是有什么文章写的不对,法皇可以指出来,我们可以辩论一番,这样一上来就杀人,让我不能接受。”
“所以你来告状吗?”
我说道:“死了五个人,我不该报案吗?这案子也只有圣殿能接了吧。”
“圣殿接了吗?”
我说道:“自然是接了。”
郑振探口气,说道:“接了又如何啊!这世上恐怕只有你陈秀才敢告法皇了吧。”
我说道:“郑大人,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告辞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后会有期吧。”
我嗯了一声,抱拳离去。我心说郑大人啊,这下好玩了,你就等着吧,接下来你再见到我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呢?
我现在和法皇没有什么要谈的了,现在不管法皇给不给我灵本丹,我都要继续做下去,因为我已经骑虎难下。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对不起死去的那五个热血青年。他们死的冤枉啊!
我在七天后回到了花果山,之后三天三夜我没有睡觉,写了一篇三万字的文章,详细阐述了三民主义。也就是孙先生的民族主义,民权主义和民生主义。
之后阐述了国家应该是民主的,是平等的,不该有等级的存在的,也就是说我们不该是一个封建帝国,应该是一个共和国。这皇帝也不该是秦家的人来坐,而是应该谁有德行谁去做。具体谁做,应该大家投票决定,而不是某个人就能决定的。
总之,我发出去的这更像是一个治国之道,这里面并没有写着针对谁,而是在宣扬一种先进的治国理念。这篇文章就叫《论三民主义》。这三民主义是一个经过检验的真理,自然会引起广大反响。
尤其是在社会底层挣扎的人们,他们希望有崭露头角的机会,不过凭着现在的社会结构,等级分明,他们想出头谈何容易啊!要是大家都平等了,社会财富平均分配了,大家都一样了,那么心理多平衡啊!
很快,三民主义在大陆上广泛传播,很多宣讲员开始在城镇,在乡村,在工厂宣布三民主义。
同时,政府开始禁止任何人在任何地点宣扬三民主义,说这是妖言惑众。
是不是妖言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虽然政府不让讲,越是这样下面越讲的带劲。圣殿和宗教对这件事不置可否,态度是暧昧的。毕竟这宣讲治国之道并不违法,也不违背教义,他们才懒得管呢。
这封建社会的矛盾其实早就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了,现在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大家现在都憋着一股劲,想要建立一个民主,平等的共和国。并且我的三民主义里面说的好啊,官员是人民的公仆,他们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
再看现在的当官的,那都是大老爷,民众见了当官的先要下跪。说心里话,有人愿意给别人下跪吗?这就是广大群众的痛点,这痛点直接被我戳中了,他们肯定会有反应的。
终于,一场血腥事件让事情彻底失控了,在广安郡内一群学生和官兵发生了冲突,学生被抓了三十七名,还有一名学生当场死亡。顿时,这件事经过报道之后,在整个的大陆炸锅了,接下来就是一场整个大陆范围内的大游行。主力就是工人,农民和学生。
当然,里面还包括一些流氓混混,那些打砸抢的事情,都是他们干出来的。
游行让大家血脉暴涨,大家什么都不想干了,每天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上街喊口号,冲击各个政府。终于,在平安城里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暴动。平安城的郡主让守军镇压游行,要知道,军队在广大人民群众面前什么都不是,尤其是这些已经疯了的人民群众,他们现在可是有着大道一切牛鬼蛇神的力量。
军队动用了武器,但是民众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争取了主动,将军队碾压过去之后,直奔郡主府衙,揪出了郡主,砍断了郡主的脖子,将郡主的狗头挂在了城门上,宣布造反。
接下来多地效仿,大量的官员脑袋都被砍了下来,很多官员一看情况不好,干脆脱掉了官服逃掉了。
现在有一片文章叫:广大人民群众应该拿起武器,和旧社会势不两立!
现在的军队已经不敢再对民众镇压了,开始负责维持秩序,大量的官员都被捆绑了起来,然后关在牛棚里面,开始交代问题。大量的贪官污吏被揪出来,接受了人民的审判。可以说,人民第一次感觉到了权利的快感。大家乐此不疲,都从心里觉得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了。法皇的威严,一落千丈。
接下来的一篇文章就是:军队的兄弟们也该加入到革命大潮中来!
这篇文章一下去,果然有很多的军队开始暴动了,有些宣布脱离政府,彻底和人民站在一起。现在,人民和政府真正的成了对立面。
在晚上的时候,我还在写文章,胡穗在我身边说道:“想不到笔杆子比枪杆子还要厉害。”
我说道:“说到底,还是要掌握枪杆子才行,要不是我难缠的话,秦业那小子早就把我宰了。”
秦业就是法皇,是他的本名。现在已经有很多口号了,要打倒秦业这个狗头皇帝。
同时,有大量的高手都聚集在了这花果山上,花果山成了重点保护单位。这里成了革命委员会总部。
终于,郑振和王朗一起来了,两个人上了花果山之后,被人绑了带进了我的书房,我假惺惺地说道:“怎么这么对待二位大人啊,快快松绑。”
给两位大人松绑之后,郑振说道:“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啊,现在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在大量的死人,陈秀才,事情不能这么闹下去了。”
我说道:“秦家掌握的军队无非三十万,但是这天下百姓都是我的人,秦家怎么和我斗!他们只能缴械投降,要是做无谓的挣扎,只有死路一条。还有,秦家的军队里面也不都是秦家的人吧,我不觉得他们会死心塌地为秦家卖命。包括你王大将军,你的部队千万不要和人民作对啊,不然也是死路一条。”
王朗说道:“现在人都疯了,不管是好官贪官,只要是当官的就要接受审查,就要被批斗。美其名曰,这是仆人接受主人的询问,说人民才是这大陆真正的主人,现在是权利回到主人手里的时候了。”
郑振说道:“还说,被一群奴才领导了主人这么多年,也该拨乱反正了。”
我说道:“没错,这大陆的人应该站起来了,人民当家做主。”
郑振说道:“他们当家做主?那就是一群疯子。不管世界有多大,总不能大家都说了算,总要有一个人说了算吧。你说人民当家做主,到底谁在做主?我该找谁谈?”
我这时候呵呵一笑,指着我自己的胸口说道:“你和我谈,我能代表广大群众,我的话就是广大群众的呼声。我这些天写的文章郑大人都看了吧,你觉得怎么样?”
郑振说道:“不怎么样,漏洞百出。你这样治理国家是要出现大问题的。你看看现在,整个大陆变成什么样了?农民不种田,工人不织布,学生不上课,老师不教学,全都举着旗子游走在各地,搞串联,斗官员,批斗地主,批斗资本家,把国家搞的一团糟,这就能治理国家了吗?”
我说道:“郑大人,这是革命,革命就是要暴动,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自然要有牺牲。”
郑振说道:“法皇请你去一趟皇城,说要和你谈谈,看看这件事怎么平息下来。毕竟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吧。”
王朗也说:“是啊,这样下去,恐怕要出大事了啊。”
我说道:“好啊,也到了时候了,这样,你们先回去,我什么时候去,会在报纸上通知你们的。”
他们走了之后,我写了一篇文章:狗头皇帝秦业之约,去不去?要是去的话,谈什么?
这标题一出,顿时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大家开始写反馈文章,给我出主意,谈什么,怎么谈,怎么说的都有。七天之后,我拿着报纸呵呵笑着说道:“好了,时机到了。”
胡穗在一旁说道:“你把我吓到了,陈洛,你这革命的经验从哪里学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