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数一数二的好后生!谁敢说我儿子是灾星?”
村里人弄得都挺不好意思。应天来虽然是应家的老来子,但是真不像那种欺男霸女的纨绔,对谁都客客气气,谁家有事儿,他都帮忙,村里人没有一个不说他好。
一村人正给应老爷赔不是的时候,天忽然阴了,就跟应天来出生的时候一模一样。大家伙正纳闷的时候,应家下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说是应天来在接亲时,从马上掉下来,摔死了。
应家的喜事儿变成了丧事儿,应老爷一口气没上来,当天晚上就撒手人寰了。
村里人都说应天来的名字起得不好。应天来,阴天来,阴天走。这名儿就注定了他活不长。应家顶门立户的人都没了,留下应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应家只怕是要完了。
可就在应夫人哭哭啼啼地给应家爷俩办丧时,忽然昏了过去,等她醒了之后,说什么也不让应天来下葬,非要把他埋在河底下的石头棺材里。
谁也不知道,应夫人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只有应夫人的贴身丫鬟偷偷把话给套出来了。应夫人说,她昏过去,其实是应天来给她托梦。他说自己当年就是跟着那个石头棺材一块儿来的,要是把他用木头棺材埋了,他就再也活不过来了,要是把他埋在石头棺材里,他就还能活。
这话一传出来,村里人都吓坏了。当年石头棺材撞塌了桥墩子的事儿,他们可还都记得。当时他们就觉得那石头棺材来得蹊跷,现在一想,那口棺材不就是应天来出生时被水冲下来的吗?
村里人不知道是谁传出来一句话,说应天来本来就不是人,是披上了人皮的山精,以前不害人是没还成气候,老天爷看他快要成气候了才收了他,要是让他进了棺材,埋过七七四十九天,就得出来害人了。
村里人都慌了,最后商量着要把应天来的尸首拖出来烧了。应夫人当然不能让他们这么干,可她不是应老爷,村里人也不怕她,几个人架住应夫人就要开棺材,结果应夫人也不知道怎么挣开的那些人,一头碰死在了棺材上。
村里人一看出了人命,才害怕了。几个老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带着把应家新娶来的媳妇和几个老仆人全都打死,全村人一块儿分了应家的财产,一口咬定是土匪劫了应家,把应家人全都杀了。
后来官府也来查过,可是全村人都得了好处,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真话。应家九口人的命案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村里人本来觉得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报应那么快就来了。
应天来死了没多久,村里的孩子就开始唱一首童谣:“阴天来,阴天来,阴天不见活人来。有人敲门你别开,门外是谁你别猜。家门开,鬼门开,厉鬼守门等你来。”
那些孩子一开始还是童声,越唱就越吓人,听上去就像是一群小鬼在叫魂儿。村里人问他们是谁教的,那些孩子说,是一个坐在河边的人教的,谁也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
没过几天,就遇上了一个阴天,有户人家果然听见有人敲门。
那家人说是清清楚楚地看见应天来站在他家门口,满脸是血地看着他们笑。没过几天,那家就死了人。尸首就被拖到应家人坟地前面,跪在地上向应家人磕头。
村里都说应家人回来报仇了,一时间人心惶惶。有人悄悄往村外面跑,可是跑出去没几天,一家人就全都回来了,像死人似的大半夜站在一排,一步步走到应家人坟前,谁喊都不回头,到了地方之后,整整齐齐地跪在地上一动都不动,直到有人过去,才发现那些人全都死了……
那人说到这儿,故意停了下来。
第十七章 消失的村子
我看向对方道:“后来怎么了?”
那人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全村人都死光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连那个村子都消失了。你想,一个没有人的村子,除了消失,还有其他的结果吗?”
我开口道:“那你的故事是从哪儿来的?”
“当然是听说的。”那人沉声道:“我还听说,凡是听过这个故事的人,都会被应天来找上门。这个故事就像是一个诅咒,谁也破解不了。”
那人说着话,站起身来:“好了,故事说完了,我也该走了。”
“等等。”我沉声道:“我想看看你的脸。”
那人忽然转头道:“你再说一遍?”
我抱肩冷笑道:“你既然进了屋子,看也得让我看,不看也得让我看。我劝你还是乖乖合作的好,否则,我们都会很麻烦。”
那人看都没看我一眼,抬腿就往外走。我却在他转身的一刹那间,从右腿裤管里拔出一把双管猎枪,对准那人背后扣动了扳机。
我的双管猎枪是我爷专门从一个古董贩子手里收过来的,为了方便携带,特意锯短了枪管,整把枪算起来只有一尺来长。里面的子弹也是用土办法自治的铁砂,如果真要拿去火拼,威力极为有限,离得远了甚至打不着人。但是,那子弹里面用朱砂浸过的铁渣子却是鬼魂一类东西的克星。
轰的一声炸响之后,火光顺着枪口喷出去半尺多远。那人身上的雨衣被铁砂炸烂了一片,屋里跟着硝烟四起,隔着三五米距离都看不清人脸。
我抓起桌子上的一本杂志连着扇了几下,才把屋里的硝烟给扇开,自己一步抢到那人身前,掀开了他头上的套帽,强行把那人的面孔给转了过来。
“啊——”我还没把尸体完全调过来,就听见姚洛妍发出了一声尖叫:“他在看我,他在看我!”
我抓着尸体的肩膀猛力一翻,把尸体仰面朝天的调转了过来,可是尸体的面孔却在我眼前缓缓地往姚洛妍的方向转了过去,就好像是一直盯着姚洛妍在看。
我伸手扳住尸体头部两侧,猛力一拧,硬是把尸体的面孔转向了正面。就在我跟尸体四目相交的一瞬间,尸体已经散开了的瞳孔忽然缩紧,像是两道针尖一样直奔我脸上看了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转头,就看尸体的眼珠慢慢转向眼角一侧,注视的方向仍然是姚洛妍。
姚洛妍身上究竟有什么?
我下意识地看向姚洛妍时,后者脸色变得一片惨白:“你为什么看我?我身上……我身上有什么……”
“没事儿!不用害怕!”我确实没看出姚洛妍身上究竟有什么不妥。
跟姚洛妍站在一起的宗小毛却颤声道:“平哥,你先……先把尸首的眼睛弄回去吧!我看着怎么有点不对劲儿……”
我从身上掏出两张黄纸,一左一右的贴在尸体眼睛上之后,又拔出匕首,一刀划开了尸体的衣服。雨衣下面的尸体,除了小腹有点发胀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刚想把尸体翻过去看看,却看见他贴身的衣服里放着一本笔记。我拿出来随手翻了几页,上面记录的东西就是一个没写完的剧本,故事的梗概和那人刚才讲的一模一样,剧本最后的署名是“夜离”。
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