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通缉犯。”凌晓嗤笑着说,你也要把我一起抓住吗?”
你的事接下来再说。”林麒抿紧唇角,努力忽视她话语中对白的维护态度,我从不认为你是通缉犯,但他绝对是。”任何时候,他都不想和她敌对。
但凌晓仿若完全没听懂这一点,上前一步拦在了白的面前,抬头看着林麒,语气冰冷地说:如果我说‘不’呢?”
……”林麒深吸了口气,将心中那五味杂陈的复杂情绪qiáng压下去,你一定要这样做吗?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无论什么时候,都至少还是朋友。难道说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是奢望吗?他不信她会残忍到这个地步,就像他从来不信她会做出弑父的事。
我可没有你这种前程远大的朋友。”凌晓目光冷冷地注视着林麒,回答说,成为朋友也许不需要条件,维持友谊却需要。我们现在的差别就像云泥一样大,你又何必非要在泥巴堆里打滚呢?”
只要你洗脱了嫌疑,一切都会过去的。”
嫌疑?”凌晓挑眉,随即轻笑了出来,阿麒,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天真呢?”
林麒蹙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凌晓语气轻柔却格外残忍地说,那一切都是真的,我也根本不需要洗脱嫌疑。”
林麒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握紧双拳,摇头:我不信。”
你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凌晓抬起手,摘下帽子,紧接着又取下口罩,你觉得我真的在撒谎吗?”
你的脸……”林麒的惊愕到达了顶峰,但随即又冷静了下来,她的伪装技巧就和她的说谎技巧一样出色,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相信。
你觉得这是假的?”凌晓抬起另一只手,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无色的匕首——直到它在她脸上的伤疤处划了一刀,鲜血溢出,它才变得可见。
你在发什么疯?”林麒终于再也难以保持冷静,他跳下树落在她面前,一把抓住她那只握着匕首的手,住手!”他看着她脸上刚出现的那条绝对不浅的伤疤,又生气又觉得心口疼得厉害,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凌晓微微侧着头看他:反正脸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再悲惨一点也无所谓吧?”说话间,她用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注视着他再次紧缩的瞳孔,她笑容可怖地说,就像你感觉到的那样,这些伤疤都是真的,如同我刚才流的血一样真。现在的我,是不是很难看?”
林麒的手颤抖起来,从解除到她伤疤并确定那是真实的那一刻起。他的手一直很稳,然而此刻却无法抑制这种颤抖。他几乎忘记了该要做的事,只记得问:谁做的?”心情很沉,语气却很轻,生怕一不小心就伤害到她。
凌晓的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一时之间忘记了回答。
没关系,一定会恢复的。”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她的脸,有心想把手指落在没有被烧伤的部分,却连一块好的地方都找不到。这认知让他的心更沉了几分,也更疼了几分,他知道她从不惧怕疼痛,但她也非常自恋,总是在他们面前显摆我至少还有脸”,眼下却遇到这种事——任何一个女性都难以接受的事。
不害怕吗?”凌晓轻声问。
你有什么可怕的?”他刻意曲解了她的意思,努力露出一个微笑,坏脾气吗?”
既然知道我脾气坏,”她眨了眨眼,说道,为什么还要靠过来呢?之前的教训还不够惨烈吗?”
……”林麒微妙地觉得,他所说的教训”绝对不是他所认为的那些,而是更为重要的某些事物。然后,他听到她又说——
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他摇头。
你会。”凌晓十分肯定地说道。
……”林麒低头。
凌晓同样低头,注视着他被她刺穿的腹部,叹了口气:总觉得我最近捅的肾有点多啊。你们这些人啊,总是摆出同一个姿势让我捅,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但姿势这么好,不捅又觉得不开心,真是矛盾。”
说话间,她要拔出匕首,他却一把握|住她的手:为什么?”
他疑惑极了,完全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他说错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么?否则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对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