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荆棘来说,一向高傲的他,此时就像是被割破了喉咙一般恐怖,那是一种无声的哀嚎,他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这是一场宣战,赤裸裸的战役,这也是一场游戏,只是掺杂了太多的血腥在里面,他现在实在是不敢去想象,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会有多少伙伴死于非命。
现在变成了一盘棋,一向是下棋大师的荆棘此时变得畏首畏尾,现在的每一个棋子都是一条人命,他稍微一个不留意的举动,那就有可能是棋毁人亡的下场,这是他不想看到的,也是他负担不起的,绝不是简简单单的计谋就能够解决的事情。
如果说,从前他还是个孩童般的心里,那么现在,现实就在一点一点的边策着他,让他不得不在最快的时间里长大。
承担起该承担的,不得不面临的一切,如同冰雪风暴般无情的洗礼。
乐零在荆棘的面前,荆棘看到他手上突然出现了荆棘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无数的仿佛闪亮的黑色缎带一样的东西围绕在他的手指间,又似乎是有形的一缕一缕的风纠缠在一起。周围的空气全部凝结一样让人感到窒息,荆棘听到乐零的声音高高地飘荡在荆棘们的头顶上,他说:“荆棘团长,你现在孤单一个人,我看你怎么过我这里!”
荆棘突然觉得很疲惫,然后荆棘低声缓慢地对他说:“是吗?那你回过头去看看。”
因为荆棘已经看到茗烟,瀛澈和翡蝶还有篱觞出现在乐零的身后。他们三个人的长袍翻涌如同变换的流云。他们是荆棘最信任的人。
乐零的神色仍然安静,只是他望着荆棘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些光芒。他说:“原来他们都没有死。”
荆棘说:“是的,他们都没有死。我宁愿我自己死,我也不愿意他们死掉,因为他们是我的佣兵团里最优秀的人。还有
影落甚至包括死在你手下的周敏和饮泪。他们都是最优秀的人。”
“你连周敏是被我杀死的都知道?从那个时候你就开始怀疑荆棘了吗?”
“不是的,那个时候我根本想不到是你。”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倚熵凛的?”
“从很多的方面,首先就是周敏的死。因为我们在他的头顶发现了一根剧毒的针,所以我们全部被引到一个你设下的圈套,让我们所有人都以为周敏是被人用毒针杀死的,其实不是,后来瀛澈在周敏身上发现,其实凝聚到他头顶的那种剧毒是从叫做熵妖的那种慢性花的毒转换过来的,也就是说周敏在荆棘们进入倚熵凛的领域之前就已经被人下毒了。而那个时候,他整天都抱着你,最有机会亲近他而且不被人察觉地对他下毒的人就是你。”
“对,周敏是我杀死的,而且也的确是用的熵妖那种慢性毒。然后呢?就从这一个简单的推想就知道我是倚熵凛吗?”他语气略微有些波澜,但是很快,又极力稳定住了心弦。
“不是,除了周敏的死然后就是你的死。”
“我的死?”他反问道。
“对,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死亡是你最精明也最厉害的手段,谁都不会怀疑到一个死去了的人。因为瀛澈在你身上下的防护结界是最好的一种结界,是他的生命所在,也就是说如果他不死的话那么一般他的结界里的人就不会死,否则如果防护结界被攻破那么先死的人肯定是瀛澈自己。可是你还是死了,开始瀛澈和我都以为是因为你太虚弱的体质和占星师之间奇妙的克制所造成的,于是只是难过。难过你的死亡。然而篱觞占星的结果却说,他占星预感到你一个人去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叫我不要让你孤单地一个人。当时我以为篱觞占星到你的死亡,以为你
去了冥界。可是后来知道,你是去了自己幻化出的倚熵凛世界,等待饿哦们走进去。就因为你怕你哥哥告诉我你没有死的事情,所以你才叫我先不要对你哥哥讲你已经死亡的消息。”
乐零的眼神越来越寒冷,她望着荆棘,冷冷地对荆棘说:“说下去。”
“然后还有在倚星轨那儿,其实杀死她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当她死的时候她正想说出倚熵凛是谁,因为她看到你在荆棘们之间觉得特别可笑,可是你没有让她说话的机会,你再次召唤了幻术杀死了她。只是那个时候荆棘们只是以为你用的是渐次玄冰咒,而且荆棘们很奇怪身为一个占星师的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复杂高深的黑魔法,因为一般只有最好的幻术师和司暗杀的巫师才会这种幻术”。
“然后荆棘我们们就进入了你所创造出的,之后你和凤凰乌鸦制造出一系列的死亡,让我们根本无时间来想以前你的一些问题。直到在浚泱死亡的时候,我又开始怀疑你。”
“为什么?”
“因为翡蝶对篱觞的怀疑,本来篱觞和翡蝶都有能力破除那个梦境,可是很奇怪的地方在于篱觞的释梦能力比翡蝶强,可是却破不了那个梦境,很显然有一个比篱觞的释梦能力更强的占星师在周围,而你,就是一个最好的占星师。本来你利用篱觞来让荆棘们怀疑到她的身上,可是你忘记了一点,那就是不可能同时有两个倚熵凛。如果篱觞是假装受伤,那么瀛澈为什么要帮她隐瞒呢?所以,荆棘告诉翡蝶,篱觞和瀛澈都不可能是倚熵凛。”
“所以你们就假死来引诱我出来?”
“还不是,那个时候只是怀疑到你,真正让我们下定决心引你出来的是则峢。”
“则峢?你们怎么会知道是我杀了他?”
“因为他的手
势,他死的时候手上是你们占星师最常用的占星手势,开始我们还以为则峢是占星师,可是篱觞说她感觉不到他身上有任何释梦和占星的灵力存在,所以我就知道熵裂是在告诉我们杀他的人就是个占星师,而且是个会顶尖幻术的人,因为一般的人绝对不可能有能力杀死则峢。”
“所以你们就彼此假装厮杀引诱我出来?”
“对,而且这是个很冒险的举动,我知道只要你对我们的行动占一次星,那么你就会知道荆棘们其实是在演戏。可是我相信你足够骄傲也足够自负,你会低估我们所有的人。更何况这一切都是按照你的预想一一实现的,所以你根本不会想到这里面还有秘密,所以你也不会对我们的行动做占星。”荆棘骄傲地说“而且我对篱觞的幻境极其骄傲。”
瀛澈站在乐零的背后,他说:“我和翡蝶茗烟其实一直都在王的身边,荆棘们一直在等待你的出现。因为我们知道,你是个骄傲的人,你从来不把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对于孤单的荆棘,你肯定会现身,因为你不认为荆棘一个人是你的对手,所以你会出现在他的面前,看他错愕惊诧的表情,只可惜荆棘并不是你想的那么没用。”
乐零望着荆棘,她的笑容自信而轻蔑,她说:“荆棘团长,你信吗,荆棘可以不动手就让你死在这里。”
荆棘望着她没有说话。
她说:“我知道你不相信。你还记得你最爱的婆婆吗?你记得她把灵力过继到你身上之后紧紧地握着你的手吗?你还记得她粗糙的皮肤让你的手觉得针刺一样疼吗?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她可能真的用针刺了你吗?”然后荆棘听到乐零放肆的笑声。
荆棘的回忆突然恍惚起来,心空荡荡地往下落。
然后乐零突然对荆棘出手,黑色的缎
带如同闪电一样向荆棘刺过来。可是荆棘却简单地闪开了。
乐零望着荆棘,眼中有愤恨的神色。他说:“你听到这个事情之后你为什么没有一点慌乱?”
荆棘望着乐零,荆棘告诉他:“因为相信人性,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有值得我荆棘去相信的东西,比如婆婆对我的爱。我没有任何理由怀疑。”
乐零没有说话,只是她的长袍猎猎地飞扬在她的四周,很久之后,他说:“荆棘,看来我哥哥的确没有看错你,你是个了不起的统治者和策略车,可是我敢保证,如果你们一起对我动手,虽然我不可能赢过你们,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有足够的能力在我死之前让你的血染透这片草地。”
乐零手上的黑色缎带突然飞速地扩展开来,如同风一样迅捷地将荆棘和瀛澈他们隔开,当荆棘躲开那个缎带的纠缠的时候,荆棘看见翡蝶茗烟和篱觞已经全部被那些黑色的缎带分开了,每个人都独自守护着,乐零在荆棘们中间,他驾御风站在高高的空中俯视荆棘他们,脸上是诡异而光芒四射的笑容。他说:“游戏的最**到了,荆棘,你是个很好的对手,我们继续……”
翡蝶的绿色光芒被黑色的缎带纠缠着,那些光芒在浓重如同夜色的黑暗下变得越来越暗淡,荆棘听到翡蝶急促的呼吸,她的衣服和发饰飞扬在空中,随着她的跳跃而飞扬。茗烟的白色闪亮的琴弦同乐零黑色的缎带纠缠在一起,逐渐勒紧,如同彼此厮杀的黑色苍龙和白色冰龙,无数的白色蝴蝶从空中破碎掉坠落到地面上,如同雪花一样细小而破碎,篱觞企图用周围巨大的空间创造一个梦境,而瀛澈在每个人身上都撑开了防护结界,乐零的黑色缎带撞在结界透明的外墙上发出尖锐而清越的响声,如同闪电一样弥漫在周围的空气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