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地很早,到酒店前面的小树林旁边锻炼身体。
那时天刚蒙蒙亮,酒店院子里人不多,我独自在树林旁压腿、练拳。
正练着,冲大堂方向一扭脸,看到了胡静,正从酒店大堂里大门走出,冲酒店大门走过来。
我看见胡静的时候,她正好冲我这里看了一眼。
我一愣神,立刻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继续呼呼风声地练拳,脑袋不往那边看。
我知道自己不能看见胡静,我记着蓝月昨天的话。
我想胡静也一定不愿意看见我,她没想到我这么早就出来运动,她一定不会过来和我打招呼的。
果然胡静没有招呼我,用围巾迅速围上脸,直奔大门口,打了一辆出租离去。
胡静走后,我停止了锻炼,琢磨着胡静住在哪,还要打车来回跑。
想想胡静也不容易,大老远跑到京城来让丁浩然玩,每天起早贪黑的受苦受累。
唉,这年头做什么都不易,做大人物的情人也有苦衷啊。
我现在不怕胡静算计我,总是担心胡静在丁浩然面前诋毁蓝月。
不过想想丁浩然和楚哥的关系,想想蓝月和丁浩然的关系,我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楚哥,这家伙和朱莉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无聊地在树林里逛游着,一会看见了蓝月,蓝月也早起锻炼,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
蓝月看见我,冲我走来,我忙把遇见胡静的事告诉了蓝月。
蓝月听了:“哦,又这么早走的。”
我一听:“昨天早上你也遇到她了?”
“是的。”蓝月点点头,“她没看到你吧?”
“看见我了,不过没和我打招呼,她或许以为我没有看见她呢。”我说,“我脑袋扭过来专心练武的,她昨天看见你了吗?”
“没有。”蓝月冲我俏皮一笑,“我正好走在她后面,打枪的不要,默默看她走远,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我笑起来:“胡静也不容易啊,千里侍寝。”
蓝月冲
我吐吐舌头:“小伙子,别谈这个了,走,跟我跑步去,我要是跑累了,你把我背回来。”
我又笑了,和蓝月一起,出了酒店,在京城清凉的晨曦里,迎着东边的朝霞跑了出去。
和蓝月跑在京城的大道上,虽然秋日的凉气阵阵袭来,可我的心里暖暖的。
真希望这条路永远也不要有尽头,我和蓝月就这么一起永远跑下去。
可这终究是个梦,半小时后我们回到了酒店。
早饭后,我们继续游览,蓝月继续担任我们的义务导游。
丁浩然仍旧没和我们一起活动,大家也没有任何人问起,似乎丁浩然没和我们一起来京城的似的。
我有些怀疑丁浩然是不是白天在和胡静一起出去拜访私人朋友。
在雄伟的英雄纪念碑前,我悄悄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蓝月,蓝月冲我笑了:“喂,来一次京城不容易,老惦念人家干吗,累不累啊,来,给我照张相。”
说着蓝月把手机递给我。
我给蓝月照完,蓝月又给我照。
一会大家过来,纷纷要和蓝月单独合影,我负责给照,给大家照完了,电视台的记者部主任对我说:“江主任,你还没和咱们的主任姐姐合影呢,快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看着蓝月笑了笑,蓝月也笑着看我:“来,过来!”
我把手机递给秦少光,过去和蓝月站在一起,蓝月主动将身体往我身边靠了靠,我闻到了蓝月身上那熟悉而又遥远的味道。
咔嚓我和蓝月在京城的合影成为了心中的永恒。
这是我和蓝月第一次照合影。
在京城游玩的时光让我十分开怀,因为我和蓝月在一起。
在京城的几天里,我脑子里一直在盘旋着两个人:姗姗和蓝志远。
这两个人都和蓝月相关,一个是蓝月的女儿,一个是蓝月感兴趣的人。
对于姗姗的事,这几天,我脑子里已经逐步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的解决方案。
一天的游览结束,晚饭后,蓝月和我坐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室聊天
。
“蓝月,你想不想把姗姗带到身边?”我突然问蓝月。
“想啊,当然想了,自己的女儿心头肉呢。”蓝月说着,看着我,“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话题呢?”
“呵呵,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来了。”我笑笑,“那你干嘛不接姗姗来和你一起住呢?”
“方明哲两口子会愿意吗?”蓝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姗姗的小妈生不出孩子,两人都把姗姗当成了宝贝,我倒是很想要,淡他们是不会答应的。”
“现在应该可以了。”我说。
“这话怎么说?”蓝月看着我。
“姗姗的小妈怀孕了,快有自己的孩子了,我觉得应该可以了。”我说。
“呵呵,你想的太简单了,法律判决姗姗是归方明哲的,我去要得不到法律支持的。”蓝月苦笑。
我没再说话,心里继续盘算我的计划。
蓝月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喂,你又琢磨什么呢?”
“没什么。”我笑笑站起来,“玩了一天你也累了,回去洗个澡早歇息,明天咱们还要去圆明园呢。”
“好的。”蓝月笑笑,“明天好好睡足觉,不着急走,时间很充足!”
我和蓝月分手回到房间,我洗了澡,就靠在床头看《平凡的世界》,上册我快看完了。
同屋的电视台记者部主任在另外房间和那几个人打扑克,没回来。
我看了会书,房间电话响了,一接是萍儿。
“枫哥,今天这么乖啊,不到9点就在房间呆着!”萍儿笑呵呵说。
“今天白天玩地太累了,去了故宫,还有王府井大栅栏,对了,我给你买了一条围巾,蓝色的,白条纹的。”我说。
“好呀,谢谢哥哥,亲一个。”萍儿高兴地在话筒那边亲了一口。
“今天你都干嘛了?”我问萍儿。
“没干嘛啊,老样子。对了,你的蓝大哥回来了。”萍儿说。
“什么?蓝志远回来了?”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来了精神。
“是啊,昨晚回来的!”萍儿说。
“他回来干嘛的?你见到他了吗?”我接着问。
“我下午偶然在街上遇到他的,他和一个叫吕刚的在一起,说是回来料理上次没来得及处理好的一些事宜,和我说了几句话就匆匆走了。”萍儿说。
“走了?到哪里去了?”我问萍儿。
“去长途车站了,他说还有其他事要办,不能久留。”萍儿说,“蓝师傅还要我代他向你问好呢,听说你去京城了,很遗憾见不到你了,说你要在的话,无论如何也得见你一面。”
“啊!他就这么走了?你干嘛不把他留住?”我吼起来,“他怎么能走呢?”
“怎么了?人家有事当然要走啊,你怎么这么冲动?”萍儿说,“你怎么像只狼一样,猛然一吼,吓了我一大跳。大家不过是普通朋友,看你这个样子,值得吗?有点过了吧。”
我来不及和萍儿拌嘴,继续问:“萍儿,蓝志远到哪去了?”
“台城,回台城了,他老家是台城。”萍儿说。
“你问他要联系方式了没?”
“要了,我知道你想和他联系呢,可他说手机坏了一直没买,我就问他要通讯地址,他说自己现在居无定所,等安定下来会和你联系的。”萍儿说。
我在电话这端呆住了,拿着话筒发怔。
“枫哥说话啊。”萍儿喊我。
“我在。”我漫不经心地说。
“你到底怎么了?枫哥,这个蓝志远对你很重要吗?”萍儿的电话那端问,“你和他不就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吗,我怎么感觉你对他好像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呢?老大,你不会是和他搞老同吧?”
“别胡说八道,扯什么!”我对萍儿说,“他现在好吗?”
“看他的气色应该一般,不过他自己说还好。”萍儿突然又说:“对了,蓝志远去找他的书,没找到,我说你把书给拿走了,带到京城去了,蓝志远说那书他送给你了,做个纪念。”
我答应了一声,接着说:“萍儿,我累了!”
“那好,累了早休息,晚安,枫哥,吻
你。”萍儿温柔地说着,挂了电话。
我放下话筒,怔怔地发愣。
蓝志远回来了,又走了。
来去匆匆,而我又正好在京城,不能见到他。
蓝月更不能见到蓝志远。
这一别一去,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我心里感到巨大的失落和遗憾。
我突然想给蓝月说会话,就拿起电话拨过去,一会通了。
“蓝月,是我,睡了吗?”我说。
“还没睡,你自己在房间?”蓝月说。
“是的,他们在隔壁打扑克!”我说。
“我刚洗完澡,正坐在床头看蓝志远的《平凡的世界》呢,怎么样,上册你看完了吗?”蓝月说。
“没,这就块看完了,你呢?”
“我也快了,哈哈,我们俩比赛,看谁看的快。”蓝月说。
我干笑两声,接着说:“刚才小麦来电话,说蓝志远回江城了。”
“真的?”蓝月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几个分贝,“他回来了,太好了,后天我们回去就可以去看看他了。”
“你还没听我说完呢,蓝志远回来的很短促,今天下去就走了,去台城了,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说等以后安顿下来会和我联系。”
“啊,他走了……”虽然是在电话里,我仍然听出了蓝月深深的失望和意外还有失落。
“是的。”我说。
“来去太匆匆了,竟然连见一面都不能实现,太遗憾了。”蓝月的声音变得很微弱,“他说回台城了?”
“是的,回台城了,他老家是台城。”我说。
“台城……台城……”蓝月喃喃自语着。
“台城在温城的南面是不是?”我问蓝月。
蓝月说:“是的,在温城南部,在仓南南部,仓南再往南,就是台城地界。”
“那蓝志远的老家离你老家不远啊,你们都姓蓝,说不定还是一个宗族的呢,500年前是一家。”我故作轻松地说。
“都姓蓝,一家……一家……”蓝月继续喃喃着。
我心里不好受,知道蓝月肯定又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