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冷哼一声,这种从心底传来的愉悦就好似无数个夜晚我看着吴金印那张带着金丝边眼镜的脸,然后狠狠的贯穿他一般。
你曾经看不起我,你曾经算计我,你曾经背叛我,你曾经将我看成交易的筹码,将我当做利用的牺牲品,将我玩弄与股掌之间。
哈,这就是你曾经看不起我的下场。这便是你对我嗤之以鼻的后果。
那些曾经践踏着我走过去的人,如今你们要成为我鞋底的灰尘被我踩着嫌弃这走完这一生。
我挑着眉,“我平生最恨别人站的高高的,用那种趾高气扬的语气和我说话,我说我的王啊,你要是放下你的架子心平气和的过来和我谈一谈,说不定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还能让你感受一下这铁锈槐纹剑的厉害。”
像是从万年寒冰之中出来的骑兵动了起来。
锦衣的王坐着的高座也震颤了起来,是因为我言语的讽刺而激怒了他?
正疑惑着,却见那王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我道:“莫要也这毛贼废话,犯我边界者从来杀无赦!杀!”
“嗯?这就要杀了我?我的王,你着实愚蠢,我是六王身边的近侍,今日里不过是六王要我来取出铁锈槐纹剑放在阎罗殿上好生的保存的,我又哪里得罪了你?”我笑嘻嘻的说道。
我晓得我说的颠倒是非,没有黑白。
可是非与黑白不就是为了混淆
耳目的吗?人生最难拆的从来不是假话,而是真话里面包含了假话。
亦真亦假,才是那假作真时真亦假的真正内涵所在。
锦衣的王皱皱眉,让那骑兵进攻我的命令还是下了来,但是他挥挥手仍旧叫了身后的步兵往另一边的宫殿去了。
我心中再起了无限的悔恨,早知道我刚刚真不该乘口舌之快,激怒了鬼王不说,现在再糊弄这鬼王也不好糊弄了。
“三思后行,思危,思变,思退,你什么时候能将这些个道理真的记在心上?”张如风语气严厉的说道。
我挑挑眉,“记下了,以后会好好的记着的。”
虽说最后一场决战是早晚要打的,但是如今我两只手都在消耗着身体之中的灵力,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暂时的拖延一会时间,将自身之中的灵气恢复起来的倒好。
乌鸦布满了苍穹,我看着那黑压压的铺面而来的寒着一张脸的骑兵。
“张如风,你的结界到底补的怎么样了?”我轻声问了句。
“还差一点就补上了,看不出缺口在哪里,可是不是还是与这泛着灵光的结界是一样的威力我便也不知道了。”张如风应了声。
左手之中的黑雾在刹那间消失了去。
我晓得张如风已经从我的左手上消失了,结界也修补的差不多了,就算张如风修补结界的能力一般,可最起码这结界还是能顶一段
时间的。
乌压压的骑兵从苍穹上压下来,就好似钢筋铁板一般要将我们给压扁成一个面饼一般。
我缓慢的勾起一抹笑。
眼看着那些个穿着善良的铠甲,手持长矛的,一脸阴寒的骑兵轰隆隆的冲过来。
无数的长矛与弯刀从泛着灵光的结界上划过,可下一秒钟这些个与鸡蛋壳相冲的灵力又被反弹过去了。
“还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点加大灵力,你晓不晓得现在的时间有多紧?”张如风不悦的提醒我一声。
我哦了一声,将身体之中的灵力再度灌注在铁锈槐纹剑的剑身。
这已经是我身体之中极大多数的灵力了。
我不想再度透支灵力,你最好快点给我出来!我盯着那铁锈槐纹剑打心里说道。
但愿你这个家伙能听得懂我说话,能听得懂我心中所想。
“轰隆——”随着铁锈槐纹剑上半段的剧烈震动,造构华美的宫殿的一角坍塌了下来。
大厦将倾。
我无奈的看着那倒塌的一角又看着头顶之上已经暴躁的开始跺脚的锦衣王。
一个装备精良的步兵从他身后走了过来,和那面庞藏在黑团中的锦衣王低声说了几句。
“哼,毛贼,胆敢戏弄本王,你到底是何人,从实招来!”锦衣王大声的呵斥一句,周围的宫殿随着他的声音再度的动了三动。
这么大
的能耐?我去,那这鬼王是个不好惹的伙啊!
“放心,当年我和地府打的时候,都已经是那样的程度了,十殿阎王还没有一个出手的,倒是那些个训练精良的阴兵更值得你注意一下。”张如风提醒我道。
“真的?他不出手倒也好。”话语刚落,在头顶的另一边便涌过来了黑色的一团团的云层,浓度好似有人随意的拿着一瓶墨水洒在了无尽的苍穹之上。
浓黑的墨水在上好的宣纸上四散开来,从一朵朵黑色墨水染成的梅花当中我看见了无数的和站在锦衣王身后一模一样的阴兵。
就好似在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是不一样的,一样的寒冷冰硬,一样的万年冰霜。
乌鸦一般的黑,还有那死人的阴脸,以及一双双没有一点神情的无神的眼珠狠狠的瞪着我。
我没来由的心中打颤。张如风说的果真没有错,现在我的问题是怎样摆脱这该死的阴兵。
正想着,一个想法猛地又跳进我的脑海里。
“对了,地府不会因为这件小事去惊动万鬼一宗吧!上一次我和宋青松见过面的,不过上一次他是将我当做你了,现在要是见了面必定要打起来了。”我心有余悸的说了几句,不知道张如风听没有听懂我话语中的意思。
要是真的和宋青松打起来又怎样?我怕的根本就不是他啊!
可是他宋青
松是借的猴子的身体,那身体与脸面是与我自小长大的猴子的啊!一拳一脚我怎么舍得打在那一张脸与身体上?
要是宋青松不来,只猴子一人来那更糟糕了,他定热不会与我出手,可宋青松又怎么会绕过他?地府肯定又要对猴子说些个什么。
那个一身黑衣独自站立在冰冷忘川之下的背影,太过孤独寂寞了,也太过伤感悲哀了,刺痛了我的眼睛不说,还直接撞击进了我的心房。
我不能让他为难,我怎么可以让他为难。
这个问题还不待张如风回答,就听在苍穹之中再度响起了一个声音。
“万鬼一宗少宗主到!”随着嘹亮的一声传叫,那泼洒了墨水的宣纸再度开散了来,身穿黑衣的英俊男子骑着高头大马从那朵朵墨梅之中走了出来。
脸庞仍旧是我熟悉的英俊脸庞,身形仍旧是我熟识的孤独的令人心痛的身形。
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可接下来猴子对着那锦衣的王说的话更让我顿时觉得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
“四王,对不住,来得晚了。”猴子朝着那锦衣的脸庞笼罩在黑气之中的王恭敬的说了一句。
言语之间再也不是意气风发的,目中无人的,年少轻狂的语气。
换了一种度量,一种成熟稳定,稳操胜券,自带威严又不失气派的度量。
四王?明月是四王妃?明月所嫁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