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撕心裂肺地哀嚎, “不!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什么都说!不!”
维光美就在他的隔壁,先是配合地被绑在厚实无比的木板上,再大声嚷了一声, “你真是吵!”
然而隔壁的兄弟实在是惊恐万状,绝不是他嚷上一两句就能平静下来的。
反正他尽力了,剩下的……就随便吧。
想想也是, 若不是他半年前脑子里陆陆续续多了许多画面和记忆,他八成也会惶恐不安, 但……吓到失禁还不至于:味儿都飘过来了,真是晦气!
然而就是这么个东西,上辈子居然趁着他病重,弄死了他更抢走了他的一切……包括老婆孩子念念不忘的那一位还有他的江山。
看这货叫得这么惨,他多少有点快意。
话说他曾经反复看过那些莫名其妙塞进自己脑子里的画面,尤其他终于猜到反复出现,长得跟雪柔有七八分像的女孩子是谁之后,他便明白皇帝和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平心而论,他觉得自己死有余辜。
不过……他眼珠子一转,对着似笑非笑走到他身边的两位内侍说,“劳烦二位公公帮我问一声,能不能让我死前当个明白鬼?您就这么跟陛下说,我罪有应得我知道,但心中总有一二不解……能不能成全我?”
这话说得客气,听着却有点语无伦次。
两个内侍对视了一眼,感觉还是有必要去问一声,因为维家的案子都了结了,维家人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唯独维光美一直被关在天牢里,足见这货有点特殊。
内侍猜得不错,维光美的确比较特殊。
即使他不主动要求,覃静州、泠境、宣清外加一个典兰玉,也都要亲自来“验收成果”。当然,团团就没必要出场了。
于是传信的内侍一路狂奔,赶到乾清宫门前的时候,覃静州他们也正准备动身。
传信的内侍无缝转为引路,今天天气极好,覃静州他们干脆就步行过去……反正没人觉得多让维光美和气运之子二号煎熬一会儿有什么问题。
话说维光美就这么晾着,先听隔壁源源不断的哀嚎足足两刻钟,再等了快两刻钟,才总算等来了他想见的……好吧,直接来了一家子。
他深吸口气,不怀好意地问,“陛下不屏退左右吗?不然一会儿许是没无法收场。”
他是笃定皇帝姜静州跟他一样,有了些奇遇,不然姜静州怎么能抢得先机,先阻止太子继续服药,救回太子,再迅速挽回雪柔?
这里也是他一直想弄明白的地方,究竟是姜静州跟雪柔和盘托出,说动且感动了雪柔,才让雪柔对他弃若敝履,甚至毫不留情——每每回想起景仁宫中雪柔??跃起的那一脚,他都觉得有那么一刻,雪柔是真想要了他的命,还是说雪柔跟他一样莫名知道了好多将来会发生的……片段……
泠境坐在内侍搬来的椅子上,好整以暇道,“哦?怎么没法收场,你仔细跟我说说。”
维光美僵硬地转过头来,“你恨我。为什么忽然恨我?我的心里只有你。”
泠境嗤笑出声,看向覃静州说,“他没救了。”
覃静州也笑道:“他不把你当人看,类似逗弄小猫小狗,你的意愿喜怒并不重要。”
泠境缓缓颔首,“没错。”
希望这番话能让原主残存的执念彻底想通,她刚刚这么一想,那盘亘在心口的一团雾气正在消散。
直接看到真正的寒雪柔执念散去,覃静州对待命的内侍吩咐说,“行刑吧。”说完他便站起身来,“咱们去看看隔壁那位,听说一路都在叫唤。”
维光美还想再说什么,他的嘴巴已经被孔武有力的内侍狠狠捂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柔、太子和典兰玉跟着姜静州走出这间屋子……
他完了!最后的希望也被自己葬送,原本他想激怒姜静州来着。
就在他沉浸在悔意之中,内侍一刀扎在他身上,他……青筋直冒,竟是呜咽之声都发不出来。
却说隔壁的气运之子二号表现比维光美不堪多了……汗水泪水鼻涕还有屎尿……就算内侍提前做了下卫生,这小屋也让他害得不好下脚。
显而易见,二号没有重生,覃静州他们亲眼确认过后一样让蓄势待发的内侍出手。
二号和维光美一样,即使瞪着眼睛,眼底还满是血丝,依旧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半个月后,因为伤口发炎从而接连?烧的二号终究还是没有熬过去,而维光美倒是成为了新出炉的小太监。
到了年底,姜潼庆班师回朝,覃静州在书房中跟泠境商量如何大宴群臣,他听典兰玉跟小清提起,“维光美好像接受现实了……我带人去药园路过,听见他好几次在教小太监为人处世之道。”
宣清不以为意,“学什么?如何从鲜衣怒马的世家子到刷新马桶的小太监吗?”
典兰玉还是能勉强从维光美身上找到闪光点,“不愧是枭雄,这么快就接受现实,甚至还想笼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