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宁闻言掉脸，对于二姐嫁到秦家这件事他始终无力改变，一来当年的婚事是两家说定的，二来二姐本就对秦甦冉爱慕已久，虽然大哥和父亲曾劝过姐姐，说秦家是龙潭虎穴，说秦甦冉淡泊寡情，可二姐毅然决然地嫁过去，路是自己选的，人前风光也好，背后凄凉也好，都是自己的选择。所以每每李静训说起这件事，话里话外都是程伊然自找苦吃，这让叶一宁气愤但无可辩驳。

墙上挂表的指针跳过4:30，窗外天色也逐渐亮起来。

折腾了一宿，叶一宁累了，他打算睡一觉再跟李静训分辩这些事。于是松开她淡淡地说了句：“睡觉。”

李静训被叶一宁跳转的速度惊到，茫然地起身。眼见着叶一宁躺进她的被子里。

“那是我的被子！”她说。

“把窗帘拉上。”他说。

李静训无奈，只好去拉窗帘。

遮光窗帘一拉，屋里再一次陷入暗夜。李静训钻到窗帘后面关上窗户，摸到遥控器打开空调。五月的天，晚上已经有了些暑气，再盖被子一定热死。

空调运行中，李静训调了个恰当的温度又按下‘静音’键。刚把遥控器放回桌上，身后便有人抵住了她。

“叶一宁……”

温凉的手将她搂进怀里，湿热的呼吸已在耳畔。不等她说话，他已把吻落在她耳后，另一只手也不老实地趴上她纤细的腰肢，一路向上探索。

李静训别过脸推开叶一宁：“别动手动脚的。”她说着准备逃离，却被叶一宁重新圈住。

“叶一宁！”

“你欠我家的。”叶一宁扣住她的下巴，将一个霸道的吻印在她唇上，起初只是蜻蜓点水的吻，到后来便成了吸食灵魂的索要。

“我是你姑姑！”李静训再三推阻。

叶一宁毫不客气攥住她的睡衣往旁侧用力一扯，布料被撕碎的声音划破黑暗：“哪门子的。”他把她抵到墙上，“你勾引我多久了。”

李静训欲哭无泪：“我什么时候勾引你？”她推开叶一宁的手臂，“你再过分我就动手了！不怕挨揍你尽管胡来。”她低声警告。

“跆拳道黑带是嘛。”叶一宁抓住李静训的手腕将她反扣，“你八岁的事也好意思拿到现在来说？”他说着几乎是夹着李静训回到床边，不客气地把她推到床上，顺势将她压住：“你可别让我失望。”

李静训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那恐怕难。”她捉住叶一宁伸过来的手，准备使一套擒拿将他压制，奈何叶一宁仿佛知道她的套路，逆着她的方向一扬一收，将李静训的手臂扭到她身后：“好身手。”

“你别逼我！”

叶一宁冷哼一声，直接扣住了李静训的脖子：“什么叫‘逼你’。”

李静训忽然觉得叶一宁变了，和当初见到的那个大男孩比，眼下的他成熟了不少。过去他们打打闹闹他还孩子似的有耐心和她拌嘴，如今他竟懒得废话，手段也变得老辣许多。

“不闹了，睡吧。”李静训强装镇定。

叶一宁迟疑片刻松了手，在黑暗中听见李静训默默地松了口气。彼此沉默一二，叶一宁再一次拎起李静训的手腕扣在她头顶，把缠绵的吻落在她颈侧。

李静训并没反抗，而是调整了平躺的姿势假装配合。她借机挣出一只手，在枕头下面一顿乱摸，最终什么也没摸到。

她又摸到床头柜上，想着刚才的镊子还在。可摸了半天还是没有。

叶一宁捉回她乱摸的手，低声告诫：“你这回想用什么扎我。刀？镊子？你是想要我的命啊……”

李静训不说话，她没想要他的命，可她不知道自己若为自保真的摸到什么扎他，结果会不会是她要了他的命。

李静训发呆的功夫忽然觉得身上一轻，叶一宁滚到旁边去睡了。她没言语，替他盖了被子，自己也闭上了眼。

一时间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从不问她为何她身手了得，为何她手里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他时常欺负她，却从未真的对她不敬。她看不透。

翌日，李静训醒在叶一宁怀里，一如一年多前，她在程家小住的时候，他也喜欢把她困在怀里。

李静训的闹钟响了，她今天“约了表姐”逛街。可她不想起床，她已经一年没睡过此等好觉了，这才8:30，她只睡了3个小时。

一只大手伸过来关了她的闹铃，重新将她环进怀里：“你约了李静语？”叶一宁看到了闹钟的备注。

“没有。”李静训闭上眼。

叶一宁的手不老实地抓住她：“我约了她，谈结婚协议。”

“哦。”李静训闭上眼，想了想李静语穿婚纱和叶一宁站在一起的模样：“她如愿了。”

叶一宁狠狠地捏了李静训一把，她疼得缩了缩。“谁如愿？”叶一宁咬着李静训的耳朵，缓缓压向她。

“困。”李静训晃了晃身体，很快又睡下去。

叶一宁摸到自己的手机，给董灿发了消息：“算了。”

董灿盯着屏幕上两个字苦笑，昨天晚上姜森给他发信息说叶一宁去了绿城，他就知道他得去绿城。这“算了”两个字要是放在别人眼里定是百思不得解，放在董灿这里就是一句完整的话：除了李静训，我谁也不要！

董灿把旧帐本和电子账目分别放好后订了去绿城的机票。他也好奇，这一次又会是谁折磨谁。

蒋晨接到董灿后告诉他：“叶总没订酒店。”

董灿了然：“去帝悦吧，我得休息休息。”

“今天不送账本？”

“下午送。”

“也是，一年多没见，他们得折腾折腾。”

董灿望着窗外满眼的绿觉得赏心悦目。如果一年半的时间都让叶一宁忘不掉，那确实值得他好好折腾折腾那位。

十一点，李静训的另一部手机吵醒了他们。李静训抓过手机接电话：“喂？”

“师姐，十一点了你在哪儿？还逛不逛街？”电话对面的女生听上去很着急。

“不去了吧……我这里有一尊大佛。”

没等李静训说完，叶一宁便抓过她的手机挂断了电话，然后栖身而上，吻着她脱了她的衣裳。

李静训拉过被子把自己挡了个严实：“别闹。”

他可没闹，若不这样让她放松警惕，他不知还得费多少力气。他毫不客气地扯掉挡在他们中间的被子，不由分说地把人压在身下：“我睡醒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