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票的本钱的吗!」
将心中的疑问吼出来。
「还说了明天可以去学校……明明……说可以去了……」
语言在崩坏,声音在崩坏。心碎了一地。
「你这么说了啊,枫!」
大雨强烈地击打着自己的身体,但是对此完全没有感觉。有感觉的只有一个地方。只有一个地方有痛感。
「好痛」
紧紧攥着的胸口很痛。
痛得受不了。
低头一看,自己抓着的t恤底下伸出了红色。
「……」
红色渐渐染红了咲太的手指。
赤红在颜色单纯的t恤中心渐渐扩展。
「……别开玩笑了」
面对诡异的现实,自己口中只能说出这一句话。并不是惊讶或是痛苦之言。
「别开,玩笑了……」
咲太胸口的赤黑色的印子在不断扩张。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不过,这个现象自己之前见过。是在两年前咲太遭遇的青春期综合征。
自己很清楚综合征再次发病了。正因为如此,沸腾的感情才会是单纯的恼火,单纯的愤怒。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为什么偏要在现在妨碍咲太呢……
「别开玩笑了……」
本应该激烈的感情感觉软弱无力。身体感觉不像是自己的。没有地方发泄的感情无谓地在心中回旋着。
像是忘记了怎么动一样,身体保持着蹲下的姿势站不起来。
「干嘛啊,这是……这到底是要怎么样啊!」
这是对不争气的自己说的话。
越是自责,心口就越痛。痛,痛,痛,痛的不得了。也不敢把头抬起来,光是看着雨滴飞溅的地面就已经尽全力了。
咲太的视野中,出现了某人的鞋子。纤细的脚。不像是男人的。是女性的脚。
「没问题」
在意识朦胧的状态下,听到了女性的声音。
「没问题的」
又听到了一声。看来不是错觉。
身体像是被声音操纵了一样动了起来。咲太抬起头。感觉自己不抬起头不行。女性的声音中包含着这样的力量。
女性不顾湿漉漉的地面,坐在了咲太身边。她抱着他的肩膀,看着咲太的脸。
「咲太君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咲太很熟悉女性的脸。
「……」
已经什么都不想考虑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什么都不清楚的脑袋中只有一件事是明确的。
那就是她的名字。
非常怀念,又并不怀念……但对咲太来说拥有特殊意义的名字。
像是刚刚学会说话的小孩一样,下意识地说出了名字。
「翔子小姐」
她微笑道。
「没错,是翔子小姐。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有问题了」
6
能听到雨声。
在远处响起的雨声。
不,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自己正在关着窗的室内。
很熟悉这房间。这也正常,因为现在咲太就在自己家里。
坐在自己一直睡的床边上。
窗帘开着,窗外能看到瓢泼的大雨。雨声反衬了室内的寂静。
声音很遥远,像是只有这个房间被从世界中分割出来了一样。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咲太才终于回过神来——这是自己的家。
「我,为什么……」
疑问的声音被恰好响起的敲门声盖过。
就算外面响着吵杂的雨声,敲门声还是那么的清晰。
「你换好衣服了吗?」
随后,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这是让耳朵有种怀念感的温暖的音色。光是听着,就有种感动得想哭的感情。
但是,现在已经流不出泪了。泪腺像是坏掉了一样。
「如果你不回答我就开门咯。要是换到一半我也当是意外事故」
翔子慢慢打开门,从门缝中窥视过来。
「你还没换吗」
翔子有些无语地将门完全敞开。
看到翔子的脸,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家里。是被突然出现的翔子带回家来的。
脱下鞋子袜子以后,马上就被翔子推进了房间,被她催促赶快换衣服。
但是只要一回到房间,孤身一人以后,感觉一切都无所谓了。瘫坐在床上,不管搜寻身体的哪一个角落,都找不到活动的力气。
「你这样会感冒的」
头上被盖了条毛巾。头被有些粗鲁地揉擦着。
「来,举起双手」
照着她的话举起双手。自己穿着的长袖t恤被一口气脱了下来。这时,胸口突然一阵剧痛。凝固的血块黏在皮肤上,脱衣服的时候被拉扯到了。
胸口上的三道抓痕。
像是骨折缝针以后的伤疤一样变色,合上了。被在上面凝固的赤黑的血弄脏。穿着的t恤也是一样。紧紧地粘着血。
确实很蹊跷。明明没有用刃物砍过,却会大量出血,将衣服都染成红色。为什么现在伤口突然愈合了。明明当时的痛楚是真的,为什么现在却不痛了呢。
更加令人在意的,是现在正在打开衣柜找衣服的翔子。
她并不是今年夏天遇到的那个初中一年级的翔子。
疑似两年前在七里浜的海滩遇见的翔子就在眼前。看上去确实比那个时候要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