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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将这种偏差一一修正。但这绝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一周的住院期正是为此而设的缓冲期。
咲太没有反对的理由。在这一周内,咲太一放学就会来到医院。
十二月一日,星期一。
今年只剩下一个月了。
这一天,咲太放学后,趁着打工时间还没到,先去了花枫的病房。
敲了敲门。
「请进」
等有人应门以后,再拉开滑门。
进入病房后,看到花枫坐在床上。她背靠着墙壁,竖起膝盖。然后把书架在大腿上。不,这好像不是书。
这是一本用旧了的笔记。『枫』的笔记。
咲太将这个交给了迫切想知道两年来发生了什么事的花枫。
交给她的当天。她还在犹豫是否要打开。看来果然还是太好奇,忍不住翻开了。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的文字。
咲太一坐到窗边的圆凳子上,不知为何花枫就红着脸把笔记关起来了。他有些慌乱地把笔记放在床头柜上。
「难道上面写了什么奇怪的话么?」
据咲太所知,上面并没有写什么令人心跳脸红的内容。
「没,没什么」
花枫通红着脸慌忙地辩解着。
「那,那个」
「嗯?」
「我有一件事想跟哥确认」
「确认?」
就普通的兄妹对话来说,这显得有些太拘谨了。
「如,如果不是的话,就麻烦你说『不是』」
「知道了」
「呃,那个……这个……」
花枫时不时地瞥着咲太,把枕头紧紧抱在胸前。
「到底是什么事啊」
「我,我是不是,偷,偷偷爬上过哥哥的床?」
「嗯,爬过」
「别,别爬啊!」
「不,这是你主动爬上我的床吧,我有什么办法」
「才没爬,我才没爬呢!」
花枫一边否定着一边把脸埋到枕头里。
「因为会很害羞,所以我才不敢做这种事呢」
她隔着枕头说了些什么。
「那你也别『打算做』啊。你都老大不小了」
「从心态上来讲,还是十三岁嘛」
她从枕头中稍稍抬起脸,用怀恨的目光看过来。
「中学生已经算是阿姨了」
「哼!」
花枫不满地撅起嘴巴。咲太并没打算再和心情微妙的花枫纠结,而是改变了话题。
「说起来,鹿野说要来看望你,你怎么想?」
昨天咲太通过电话将花枫恢复记忆的事情告诉了鹿野琴美。她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在听咲太说话的时候她就开始哭泣。是喜极而泣吧。
「琴吗?」
「嗯」
「……」
花枫看着床单的一角,思索了一会儿。她脑中闪过的,一定是以前的中学里的事吧。想起了以前别人用sns,揭示板,以及免费通话app的信息功能对她恶语相向的事。
对此,她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这两年来,花枫一直在休息。
所以,还什么都没解决。
花枫恢复了记忆之后,依旧回避着智能机或是一般手机。只要身旁有用的人,她就会撇开视线。对来电铃声也很敏感。
这是今后花枫不得不跨过去的一道坎——也包括青春期综合征在内。
花枫考虑了很久——
「我想见她」
看着咲太的眼,明确地说。
「那,我会告诉她的」
「嗯,啊,还有」
「嗯?」
「哥,哥哥会陪着我吗?」
「反正我觉得她一定会约我在某处汇合然后一起过来的」
「嗯」
她像是松了口气似的,重新抱好枕头。
「花枫,还有其他想干的事吗?
「想干的事?」
「包括出院以后想干的事」
「嗯~」
花枫做思索状。不过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啊」
地发出了轻声的惊叫。
「呃,那个,哥哥」
花枫与咲太四目相对,她的眼中透着紧张。
她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再重复了一遍——
「我想去学校」
坚定地说。
「我想变得能去学校」
注视着咲太的花枫看向床头柜。柜子上放着『枫』留下的笔记。
「你,已经不害怕了吗」
以前的花枫,每天都会反复地说『我不想去学校』。每当早晨来临,就会缩在被窝里,祈祷这一天赶快结束。但是太阳会照常升起,痛苦的循环开始了。
「我,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声音中并没有自信。
不过,看着花枫轻轻把手放在胸口,感觉能明白她想说什么。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
花枫有些害羞地笑起来。笑容有些不自在,有些勉强。
心里如释重负。
有一种被救赎了的感觉。
明明一切都还没有完成。一切才要刚刚开始。
明明没有踏出一大步。现在才刚刚昂起头……
但咲太的心中溢满了暖洋洋的心情。
枫留下来的温柔的回忆,把心里装得满满的。
去看望花枫后,咲太按照日程去打工。回到居住的公寓时,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在门前将衣服上的雨甩干净——在回来的半路上下了雨。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