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和看着拼命向她爬过来的白月清,捂着肚子不住的后退,她摇着头静静的说:“晚了,已经晚了。lehukids.com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没有爹,我不会生一个没人要的孩子,这辈子,我们已互不相欠,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不,不,昭和,你不要离开,不要走!”
白月清大叫一声,忽然站起来朝她奔跑过去,李昭和看了他一眼,淡淡笑了,那一笑万千情绪,似悲,似喜,似怨,似哀……,那一眼过后,红衣飘飞,再也没有回头。
白月清徒劳的伸着手,没有抓的住那一寸之隔的红裙,眼里全是那一回眸的绝望和那一转身的决绝。
再不相见,再不相见,老死不相往来………昭和,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正文 第五十二章 余毒已清
38文学 更新时间:2011-2-21 1:47:18 本章字数:2615
“夫君,你能走啦!”李柔柔惊喜的跑过来,拉起他的手。“滚开!”白月清厌恶的将她的手拂开,力气过大,她竟摔倒在地,双目圆睁,不相信的看着一脸淡漠的白月清。
一抹白衣从大门外悠然的踏进来:“听说你今日成亲,毕竟师兄弟一场,我特来道贺。没想到啊,竟然看到如此伤情的分别,真让人心肠俱断啊/。”
千雪边说边走向白月清身边,上下看了看他站立的双腿,又拉起他的手搭上了脉,良久良久,淡漠的脸上添了一层猜疑,“解了?你的毒竟然全解了?没想到,李归和对你用情如此至深,被你伤的如此,竟然还帮你解了毒,让你可以站立行走。”
“你说什么!”白月清猛的抓住他的肩:“你刚才说什么?”千雪不理会他的激动,淡然的推开他的手:“我说你的毒全解了,你已经可以走动了。她为了你,一定受了不少苦,能得到凤凰谷的心法,恐怕不容易啊。”
白月清的脸先是狂喜,然后悲伤,最后一片死灰:“昭和,是我负了你,负了你,……哇!”他忽的口一张,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双眼一闭,人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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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此?”白枫善一脸的狠色,双手紧抓着手中的奏折,砰的一摔:“贱妇!竟然敢背站朕与月清有染,还怀有孽种!这两个人,一个是朕的妃子,一个是朕的弟弟,哼哼,全部都该死。你们这群废物,朕早就让你们将她杀了,你们连这事也办不了,让她闹出这一场丑闻,王室的脸面都丢尽了!”
那侍卫首领只顾低头,一个字也不敢说,冷汗不住下流:“臣没用,实在是和娘娘武功太高。”“掌嘴!你竟然还称那个贱人为娘娘!她是谁的娘娘?朕恨不得剥了她的皮!多带些高手去,如果她再活着出现,朕就要你的命!滚出去!”
“是,是。”侍卫慌忙后退,头也不敢抬。白枫善一把扫落桌上的奏折,双眼如刀似箭,盯着空空的桌面哼道:“至于,白月清,哼,朕会会慢慢给你算这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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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一声邪笑,李昭和茫然的看了他一会儿。玉钗,长发,凤眼,薄唇,“傻了?还是没睡醒?”低沉的声音又响起,带了丝戏谑。
李昭和忽的想起什么,一把掀开被子,摸向自己的小腹,那里……平了,孩子,没了。
没有哭泣,没有叫喊,眼睛只有空洞。那个七个月的孩子,就这样离开了她,不是孩子要离开,而是孩子的母亲狠心杀了他。她就是这么狠毒的女人啊,未出世的婴儿啊,她和他的骨肉啊……
“怎么不哭?”修长的手指拂了拂她的眼角。这双眼睛太过无神,却让人感到了彻骨的伤心。
“不用再想什么了,孩子是你自己杀的,做母亲的能够如此狠心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既然醒了,就别赖在床上了。你睡了一个月了,白枫善派人到处杀你,我可是顶不住了,你还是快走吧,免得拖累我。”
李昭和收回了心神,将哀伤藏在心里,不让别人看到,淡淡一笑:“既然怕受连累,干嘛还救我?我真没想,醒来看到的人竟然是你?反正梅相也是大王要杀的人,不如我们结伴亡命天崖,到时死一个也好有另一个收尸。”
梅松舞把玩着自己胸前的长发,眨了眨眼睛:“爱妻的主意真不错啊。可以考虑;我们两个,本相聪明过人,却武功太差,爱妻虽然头脑愚笨,可是功夫不错,咱们一组搭挡,果然互补。”
李昭和眉头微扬:“你乱叫什么?哪个是你爱妻?”
梅松舞哎哟叫了一声,一脸的苦相,似乎要哭:“咱们可是拜了天地的,为夫的还亲手揭了你的喜帕,你怎的要抛弃自己的丈夫呢?”
李昭和只觉头皮发麻,浑身说不出的难受,皱眉看了他一眼:“不想死的就闭上嘴!”“哎呀,我们梅家祖传的惧妻,本相以为做了大官应该会倒过来,没想到,竟然还是受老婆的气啊。我真苦命啊,娶了个河爱狮,这日子,没法过啦!”
“你要不要活了?”李昭和抽出枕头就砸过去,一脸的怒容。梅松舞从凳子上跳起来,滴溜溜的一转身,将枕头接住抱在怀里,眼睛巴巴的瞅着她,一脸的可怜相:“夫人好狠的心啊,都说打是亲,骂是爱,可是夫人不看到相公体弱的份上,也要怜惜一下自己的身子啊。这小产的女人啊,身体最虚,要注意消火啊,……唉哟,唉哟,你还打?又来?”
梅松舞一边闪躲,一边捂着头叫,“反了,反了,老婆竟然打起相公了,这世道反了啊,唉呀,娘,娘亲,快来啊,儿子让你儿媳妇欺负啦,哟哟妈呀,得快走,快走。”梅松舞一边叫,一边迅速撤退,立刻关上的门正好挡住飞来的灯烛,砰的一声巨响,终于安静了。
李昭和盯着关闭的门良久良久,终于全身无力躺倒在床,伸手拉过被子蒙上头,压抑的哭声响了起来。月清,孩子……
“爱妻,这粥可还爽口?”梅松舞眨了眨他那双凤眼,似乎很单纯的看着她。李昭和嗯了一声,放下碗,躺到地毯上,闭上眼睛。
梅松舞让随丛收拾东西,自己走到李昭和身边,蹲下来看着她:“你还是睡马车里吧,虽然是春天了,可是你身子弱,小心受了凉。”李昭和睁开眼睛皱了皱眉头,一跃站起来,跳进了马车,梅松舞哟了一声:“你别现在就睡觉啊。你看这满天的星星,如此美景,爱妻至少要陪夫君赏星吟诗吧。”
马车里没有声音,只有马儿喷着鼻息。梅松舞不死心,一掀帘子,跳上了车,只听哎哟一声,英明神武的丞相大人被人一脚从车厢里踹了出来,滚落在地。随丛赶快过来搀扶,梅松舞双手抚着腰,揉了揉屁股,眉头皱了起来:“这狠心的女人啊。你说,你家大人怎么这么命苦娶了个悍妇啊。”
那随丛眨了眨眼:“属下不知。”梅松舞撇了撇嘴,捂着屁股,一扭一扭的走到毯子上,侧身躺下,“这狠心的女人,亏了我包她吃,包她喝,还不要车费,竟然恩将仇报,唉,古人说的好啊。这世上啊,果然是痴心男子负心女啊!”嘀咕了两句,又扬起头埋车厢那边大声喊:“你要再这么凶,别怪我不管你了,我明天就把你扔路上,不要你啦!”
随从忽然低笑了出声,见梅松舞瞪他,便一低头,躺到自己的毯子上装睡了。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梅松舞啊
38文学 更新时间:2011-2-21 1:47:18 本章字数:3021
“天灵灵,地灵灵,各路菩萨来显灵。保佑我妻长命百岁,妖魔鬼怪莫来索命啊!”梅松舞撒了一把黄纸,不住的嘀咕,又将手里的纸钱一张一张的烧起来。李昭和被他吵的睡不着,一掀帘子,从马车上跳下来,“你干什么?家里死人了还是怎么着,大半夜的哭丧?”
梅松舞白了她一眼,手里送纸钱的运作却不停:“还问我?要不是你,那二百多人能死吗?今天可是他们的五七,我不给点他们送点纸钱,恐怕你今夜连觉也睡不成了。”李昭和眉头一扬:“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讲明白点。哪来的二百多人,死了关我什么事?”
梅松舞长叹一声,脸上一抹做作的悲痛:“你大闹白月清的婚礼,还如此高调的说你与他有了骨肉。李姑娘,和妃娘娘,请问,你是谁?你是月国送来离国和亲的妃子啊,你是大王的后宫也,竟然跟大王弟弟有了孩子,这是天大的丑闻啊!这种丑事怎么能让天下人知道呢?要堵住悠悠众口,除非杀人,没有他法。”“你是说,当日在场的所有人都死了?”
“不错。这也是白枫善的一石二鸟之计。一是封闭消息,二是让死者的家属认定,他们的亲人是死在白月清的婚礼之后,死因一定与他有关,间接把凶手之名嫁祸与他,好借刀杀人,除了这个勾引弟妹的兄长。”
“不要说了!”李昭和一手打翻他手里的纸钱,顿时白纸漫天飞舞,暗夜下,让人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枫善如此狠毒,自己哥哥也不放过?”
梅松舞勾唇一笑:“无情莫过帝王家。当初白月清不能行走,纵有惊世之才,也不足为惧。可是现在不同了,你治好了他的腿,他已经和正常人一样。这可是王位的一个极大隐患啊。”
李昭和有一丝惊喜:“月清能走了?”梅松舞不悦的哼了声:“还跑的挺快呢。此刻正在边境与华国开战呢。”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李昭和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情急之下用了力气。她这一捏不要紧,疼的梅松舞差点掉下了泪,“手碎了,手要碎了。”
李昭和一把松开:“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月清文文弱弱的,武功都不会,怎么能打仗?”
梅松舞白了她一眼,对着手腕吹了吹,颇有些委屈的样子,“说就说嘛,干嘛动手,人家也会疼的啊。哎?哎?你干嘛?哎呀,好好,我说,我说。”梅松舞被她的巴掌连拍后腰,受不了的边跳边逃:“还不是因为他的王室血统啊。本来他爹是王上,他是正牌的继承者,因为年纪小,又不好走,才让给了叔叔。现在叔叔也死了,这个王位就便宜白枫善了。白枫善对他好,也是因为他不能走抢不了王位。可是现在不同啦,人家白月清,长的帅,开了家医馆救人,心肠好,上知天文,下识地理,有学问,又博览群书,通晓古今,实在是当大王的好才料啊。所以白枫善心里便起了防犯之意。再加上你们两人之间的那点破事惹怒了他,华国又开战了,所以,综上所述,全是理由,他便暗示白月清带兵出征。白月清没了孩子,又没了最心爱的李昭和姑娘,万念俱灰,巴不得答应了,死在战场呢,所以就顺了大王的意,自动请缨,唉,可惜啊,这人呢,命好没办法,跟华国打了二次仗还都赢了,想死都死不了。唉哟,哟,你又打我?”
“谁叫你诅咒他!哼!追杀你的是白枫善,你干嘛巴望月清死?”李昭和气不过,又踢了他一脚。梅松舞机警的后退,撇了撇嘴:“不巴望他死,还烧高香供着他?他可是我的情敌唉,是我爱妻红杏出墙的对象,能不想他死嘛我,我还嫌他死的慢了呢!哎,哎,哟,哟,疼,你别打了,疼死了……”梅边舞捂着头大叫,躲到随从后面,那随从苦着一张脸看着李昭和,连连朝她摆手:“姑娘,您继续,继续啊,小人没有挡你的意图……”
李昭和气哼哼的放下手,蹲到了火边,托着下巴想了半天,不时在地上画画,又愣愣看着月亮。梅松舞从随从背后小心的伸出头,见她不闹了,也走到火堆边,离她好几步远,“你要去边境?”李昭和点了点头。
“你和他已经分手了啊,他都有老婆了。”李昭和脸一暗,呆呆的盯着火焰,没有再出声。
梅松舞也没有出声,忽然长长出了一口气,人不复这几天的嬉笑模样,又变的极为严肃沉稳:“你即使不去,我也要去的。两国开战,受苦的多是百姓。虽然大王和我对立,可是为人官者保护子民是不容推却的。我这次去边境,便要助他一臂之力,守住离国,不教华国欺负了我们。”
李昭和对他的话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道:“我不是离国人,你们的战争我不关心。这整个天下,如今我关心的只有一个人。除了他,我已是尘世的孤客。”
梅松舞深黑,狭长的眼睛盯了她一会儿,忽的自嘲一笑:“本来我们是仇敌,没想到可以做朋友,这世上的事情不是可以预料的。”李昭和看他一眼:“本来我们便也无仇,杀你,完全是白枫善的意思。现在我和他已然决裂,这种费心费力,说不定要送命的事情我干嘛还要做?你肯救我,不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吗?”梅松舞又把玩他胸前的黑发:“既然如此,不可再耽误了,明日便快马赶路吧。”
梅松舞本来行路的方向便是边境,已经相距不远,三人快马加鞭,二天便已赶到。到达昱城时,两国正在交战。离国的士兵身穿黄色战袍,举着黄旗。华国则是黑色战袍,大红的军旗。地面上死伤无数,两国士兵还在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