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由失笑,美人的脸皮越来越厚了,自夸能力简直是无人能及,不过美人想的这计策,肯定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她闭上眼睛,幻想了下寒风猎猎的玉关,美人一袭银色战衣,俊俏潇洒又冷然清贵,认真地执笔给她写信,心里最深处的那一角落,顿时柔软了,她接着往下看。2023txt.com
玉关的风景很美,下次一定带你来看看,如果这场战争在入秋前能结束,我便可以带你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观雪景。
天意眼前不由展开一幅万里白雪的美丽画卷,顿时心生向往,她视线往下。
我在这里什么都好,吃的是军中最好的伙食,睡的是军中最好的帐篷,手底下的人都很听话,团结一心共同抗敌。唯一不好的是,晚上不能抱着娘子入睡,睡眠质量略差,用膳的时候没有娘子添菜,胃口也略差,平日里不能和娘子聊天嬉笑,精神力更是略差,抱怨完毕。
天意看到前面还感觉欣慰,等看到后头,眼角不由抽了抽,没想到美人离家这么久,撒娇的功力却是有增无减啊,只是笑意却染上她的眉眼,却不自知。她在心里暗暗决定,等美人回来的时候,她一定让侍砚天天做好吃的给美人补补身子。
娘子曾说,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生与死,为夫却觉得,最遥远的不过是你在南,我在北,相思太深,抬手不及。
娘子,要照顾好自己。
美人书
不自觉,温热袭上眼眶,她眨了眨,才将那一股酸涩压制下去。
相思太深,抬手不及吗?
这一句话同样道尽了她此时的感受,她摸了摸眼角,顿时笑哭了。
侍砚侍墨以及州四三人见大少奶奶边看边笑边哭,简直是一头雾水。
侍墨上前一步,弱弱地问道,“主子,大少爷在信上写了什么?可是有什么不妥?”
天意闻言一愣,随即摇头,“没什么,他在那里一切都安好,只是……”天意没将最后的话说出后,双腮已经染上胭脂色。
众人见此便已经了然,各个笑着不点破。
天意眼角扫过众人偷笑的样子,不由更不自在,她轻咳了几声,然后道,“那个什么,我去回信了。”
说着天意便抱着信跑了。
侍砚和侍墨顿时呆了,主子这是害羞了吗?
清风如解意,切莫道相思。
天意研磨着墨,心里的千言万语,不知道要如何下笔,她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底百转千回,最后她执起笔,写的第一句却是,美人,我最近胖了,你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嫌弃我?
清秀的字里行间带着浓浓的抱怨,和撒娇。
天意摸了摸鼻子,这样写会不会太奇怪了,但是她想写了也便写了,若是美人敢嫌弃,她便三天不跟他说话!可是一想到现在跟美人说一句话都难,小脸瞬时垮了,她食指戳了戳桌面,面上尽是小女儿家心态,如果美人现在能出现在她面前说一声她胖了,她一定不会计较!
天意不知道她这一纠结的表情,早已经落入躲在窗台边几个无良的人看去,还在一边看一遍偷笑。
过了几日,远在玉关的季初色便接到暗卫传来的来自皇城的书信。
那时候他在玉关已经死守了三天三夜。
其实他没有对娘子说实话,刚来到玉关的时候,粮草用尽,补给不足,玉关镇守的士兵经过长时间的抗战早已经筋疲力倦,他带的大军补上空缺,只是堪堪抵御住赫来国来势汹汹的车轮战。镇守玉关的守城将军是季初色过去的宿敌,时不时在季初色用兵的时候添堵,导致他两头应付,心里有些疲惫。
就算是吃用,他也是坚持一视同仁,不曾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摆高姿态,只是在他的眼里,什么难以下咽的吃食,难以入眠的帐篷,只要一想到娘子,他便安然适应。这个年轻主帅的做法顿时赢得全军的拥戴。
只是报平安的时候,他报喜不报忧,否则千里之外,那个女子低眉浅促,才是他最忧心的存在,什么苦难都抵不上娘子眉尖的一道折痕。
这时候他正坐在主帐中,看着玉关地图,和身边的几员大将商讨着接下来的御敌之计,便收到了凌二含笑送来的书信。
他下意识接过信,还未反应过来,脸上已经绽放了一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微笑。
账中的大将们,从来没有见过这年轻主帅露过除面无表情以后的神色,此时一见,顿时惊为天人。
佛前座下睡莲拈花一笑醉人,而眼前的人只是微微浅笑,就已让百花黯然无色。
不得不说,实乃倾国倾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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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第225章 娘子回信
帐中的人得知这是年轻主帅的家书,都识趣告辞离去,不过心里对这个传说的女子更是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能引得这位少帅的如此在意?兴许班师回朝的时候有缘得见。
待帐中再无其他人的时候,季初色将信封打开,娘子独有的香气便四散开去,多久没有感受到娘子身上的香味了,季初色面带怀念,随即展开那折得整整齐齐的信纸。
当看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季初色莞尔,继续往下看。
下面详细写的是府中最近发生的细碎事情,以及她的想法见解,就像过去一样,每当遇到什么事情时,娘子都会絮絮叨叨征求他的意见,她觉得五妹的事情是有人在后面一手操纵,但是又让他不要担心,她会保护好自己。
说完正事,娘子话锋一转便开始埋怨他留下的什么破准则,州四天天到她的面前报道,时不时提醒她午睡时辰,宵夜食量,都快变成一个老妈子了……
季初色可以想象得到,在温和的午后,娘子趴在案上,一笔一划地写着信,撅着小嘴,尽是可怜兮兮的神色。
他的心一下子便变得无比柔软。
就算是铁汉刚强,遇到这样糯糯撒着娇的娘子,万般豪情也只会化成绕指柔。
美人,我不求你战功显赫,我只愿你能平安归来。我会在家里等你归来!
当季初色的视线落在最后一段话的时候,他紧紧攥住那张信纸,难掩心中悸动。
当所有人关心你飞得高不高时,只有在意你的人,才会关心你飞得累不累。
严谨自律的季初色,有一霎那产生一个念头,要飞奔回去,将那羸弱的身子狠狠抱在胸前,将她揉进骨血中,嵌进胸中那一块空缺。
可是如今战事紧急,赫来国咬住不放,情势不容许他有任何的差池。
娘子,等我!
季初色望着皇城的方向,在心里默默说道。
朝阳府中。
天意好像心有所感地抬头看向北方,心中突然柔软成一片。
此时,侍墨手里拿着一张请柬,快步走到自家主子跟前。
“主子,这是二皇子的宁侧妃派人送来的请帖,想邀您一起去参加诗会。”
天意先是皱了皱眉,她鲜少关注那些皇子皇妃,当侍墨提起的时候,她压根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她还是接过了请柬翻开一看,原来是宁侧妃举办了一场赏莲诗会,跟当初黄昀飞举办的诗会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是天意将那请帖拿在手中把玩,按道理来说,她嫁给美人这一年中,皇城举办过不少次诗会,但是基本都会将她和美人有意无意忘却,这次却发请柬给她,恐怕是因为美人此次受封主帅,以及恢复清醒的事,让皇城里的达官贵人起了心思,天意冷冷一笑,果然是一个势力的人生百态啊!
侍墨见主子将那请帖翻来覆去地看,心思却不在上面,不禁问道,“主子,这诗会你要去参加吗?”
侍砚端着一盘糕点过来,听到侍墨这一问,不由也接口道,“主子,您这段时间一直待在院子里,也该出去走走,否则头上快长草了!”这是上次主子拿来调侃她们几个人,侍砚眼也不眨地原封不动送回。
天意白了这两个小丫头,估计这两小丫头在院子里憋疯了,脸上那迫不及待的神色简直是晃花了她的眼。
就在天意喝着茶在下决定的时候,州四来无影去无踪地出现在她跟前。
天意“噗”的一声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她哀怨地看了一眼州四,“花花四,你又要干嘛?”
州四讪讪一笑,估计最近大少奶奶被他的出现吓过太多次,形成条件反射了,州四心中哀嚎,都是主子,没事干嘛让他严格监督大少奶奶,搞得现在,连侍砚侍墨看他的眼神都不对,这都是一群忠心护主的小狼们!
州四连忙解释道,“大少奶奶,属下想说的是关于此次诗会的事情。”
天意这才放了心,最近都被这些准则框得整个人都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不过她一想是正事,便问道,“你对这诗会有什么看法?”
只见州四露出他平日里招牌深思神情,“大少奶奶,您也知道此时正是皇子间各大党派在你争我夺的关键时刻,如今主子重返朝堂,虽五年没有露面,但是主子的战功摆在那里,如果这次征战能够顺利归来,定是各大党派拉拢的对象,主子最不喜欢和别人谋算这些东西,但是架不住别人的三番五次骚扰,这时候主子不在,您的身份就代表着主子,您的一言一行同样代表着主子的意思,所以这次的诗会不过是他们抛出来的试探,想来以后这样的邀约只会多不会少。”
天意点了点头,州四这样想是没有错的,如果是以前的美人,就算是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也没有人会去在意分毫,此时他领兵出征,是东临帝眼前的红人,那么也便是众人巴结的对象,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见风使帆的人,但是她也不能抱怨什么,人性本就是如此。
而她现在身为美人的娘子,便是风雨同舟,荣辱与共,她有必要替他分担这些庶务,而且男子有男子的处世为人之道,女子有女子的手段方法,特别是在这种贵妇圈子里,最容易打探到消息,男主外,女主内,她希望在美人归来的时候,她能够替美人安抚好后头,收集到有用的消息,到时候给美人提供帮助。而且不能小看女子的交际手腕,很多一手消息都是从中获得的,毕竟枕边人才是那个最靠近秘密的人。
原本她以为她和美人可以这样子安安稳稳度过一生,但是当那一道圣旨下来的时候,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他们也被迫趟入这本已经浑浊不堪的水中,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她能做的,便是选择积极去面对。
她凝神想了想,才笑着说道,“我明白,看来这一段时间的悠闲生活便要告一段落了。”
不能所有的帖子都接,也不能所有的帖子都拒接,要有选择性的参与,天意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对方如何巧舌如簧,她都老僧入定,撑着局面等到美人归来。
州四只是提点几句,没想到大少奶奶却一点就通,他立即放下了心,这件事他得赶紧写信告诉主子,还有今天大少奶奶看着主子留给她的棋盘发呆了三次,这些也要写进信里去。
天意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花花四给卖了,还在一旁跟着两婢女商量着穿什么衣裳赴诗会。
☆、226.第226章 地牢里的妖孽男子
在一隐蔽的地牢里,一道红色身影百无聊赖地坐在杂草上,闲适得仿佛自己身在的地方不是地牢,而是富贵华丽的房间。
外面是行走监视的风烈暗卫。
只见一道身影从上头的不足碗口大的天窗中渐渐挤了进来,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一个七尺男儿能够通过那一小小的口进来,而他所运用的是缩骨功。
瞧着上头跟挤东西一样挤进来的属下,红衣男子半倚靠在墙壁上,还打了一个呵欠,有些无聊。
“参见大人。”那个黑衣挤进来后,小声地跪下行礼。
“东东,你的缩骨功退步了不少。”红衣男子漫不经心地道。
名唤东东的黑衣人脸一红,幸好此时黑巾覆面,否则便定会让大人发现。
“武功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若是疏于练习,很快就会死于非命。”说着红衣男子手指一动,一根稻草像是有了生命般朝东东飞去,东东神情一凛,却不敢动,那根稻草划破空气擦过他的脸颊,直直插进他的头发里。
东东舒了口气,知道这是大人在惩戒他,立即领受。
随后红衣男子把目光落在天窗上,闲闲一问,“你今晚来找我有何事?”
东东此时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他面上染着焦急,“主子,小异已经到了皇城了,恐怕若是您再不出现,她可能就要采取行动了。”
懒散躺在草堆上的人,闻言顿时身子微微一怔,随即他依然闲闲一笑,“她喜欢就让她去做,只要别跟她说我在哪里就成。”
东东偷偷看了大人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最后他鼓起勇气问道,“大人,您已经在季初色的手里待了两三个月了,您什么时候要离开这里,属下们都很是担心您的安危,起码您也跟小异说一声,否则依着她的性子,不把皇城闹一个天翻地覆,她是不会罢休的。”
红衣男子低低一笑,笑意妖孽,妩媚众生,“她不傻,知道我落在皇族的手里,定是从他们身边下手,并且她敢出手,肯定已经探听到我被囚在季初色的风烈里。”
东东扯了扯嘴角,“既然您都猜出来了,为何不直接告诉她呢?万一到时候她破坏了您的计划,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只见红衣男子将手枕在脑后,面色松快地道,“原本计划已经成功了,可惜季初色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