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牧骏彻声音沙哑,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腹部还不住的淌血,朱月颜忙是撕了自己的衣服上前给他堵上。
“你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她喃喃出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牧骏彻见状唇角漾起弧度,“傻瓜,我能再见到你,已经满足了。”
“别这样,你不能死......”
朱月颜拼命搜寻着可以诊治牧骏彻的药方,却发现他经脉尽断,根本无法治疗。
即便勉强医好也只能做个废人。
她知道,一生要强的阿牧不会允许自己变成这样,她只能无声哭泣,眼泪大滴大滴地外流。
牧骏彻想抚去她眼角的泪水,抬了半天手发现无能为力只能尽力给了她最后一个笑容。
“好好活着,没人再逼你了,阿月......”
牧骏彻死了,死在了她的面前。
朱月颜拼命哭嚎着,陈娇娇见四下无人又起了杀心,不想青玉找到了她们。
“皇上命属下请两位主子进宫。”
朱月颜面无表情地起身,报仇的火焰熊熊燃起。
“该死的狗男人!”
冷君墨得知牧骏彻死亡的消息很是震惊,见朱月颜来正要解释,不想一白刃直接朝着他心脏刺去。
他躲闪不及被伤到,好在刺偏了不少。
“大胆,竟敢行刺皇上!”
青玉让人将朱月颜抓住,陈娇娇也直接给了朱月颜一巴掌:“混账,你敢伤冷哥哥!”
“该死!”
冷君墨一巴掌扫来,打得陈娇娇耳刮子嗡嗡作响。
“冷哥哥,你竟然打我......”
她诧异地瞪大眸子,明明自己是帮他说话的啊......
“不要以为你身份特殊,她,才是最特殊的那个。”
冷君墨视线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朱月颜,朱月颜红着眼恶狠狠瞪着他,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
“可她要杀了你.......”
“一切都是误会。”
“所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对吗?”陈娇娇眼底闪着泪光,对这个男人失望至极。
凭什么?明明她心里一直都有他的,在这个女人来之前他们关系不差的,为什么有了这个女人一切都变了呢?
“你生来靠近我,本就是错的。”
冷君墨说着,眼底满是冷漠。
她的爱,在这里不值一提。
“好,真是好样的!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不会!”
陈娇娇大叫一声,直接撞到那红色的大柱子上,当场断气。
冷君墨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看着她。
“将她抬出去。”他声音不咸不淡,仿佛在他眼前死的只是一个宠物一般。
“是皇上!”
青玉派人将陈娇娇抬出去,冷君墨拔出胸口的剑,再次塞到朱月颜手上。
“这个,你的。往这儿刺,朕不躲。”
他眼底闪着光亮,朱月颜闻言眸色微动,一旁的青玉看不下去了。
“皇上,这不妥......”
“朕意已决,退下!”
冷君墨态度坚定,青玉这才让人松开朱月颜,那带血的刀刃握到手里时,朱月颜还有些发愣。
上面沾满了冷君墨的血,染红了她白嫩的手指。
可她必须为牧骏彻报仇,是他杀了牧骏彻!
“啊!”
朱月颜大叫一声,冲着冷君墨的心脏狠狠便是一刀,血喷涌而出,溅到她白皙的面庞上。
冷君墨却带着笑意替她擦干净:“你这般好看,别弄脏了。”
一句话直接戳中了朱月颜的泪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明明已经决定跟你生活了,你为什么不能放过阿牧.......”
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了一般,难受的厉害,脑海里过着一幕幕两人相处的画面。
她不是不喜欢他,真的不是。
可他伤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两人注定有缘无分。
“如果朕说不是朕,你会信吗?”冷君墨说着抱住了朱月颜,气息越来越微弱。
朱月颜一愣,下意识抱住冷君墨,还想问什么,怀里的人却没了气息。
“皇上,驾崩!”
青玉跪在地上默哀,朱月颜依旧想探寻什么,忽然想到了城之木说的话。
“不对,这都不对,一定还有隐情。”
朱月颜起身,想去牢房找城之木,城之木却已经被放了出来。
先皇九个皇子如今只剩下一个,城之木自然的上位。
见城之木气色不错,朱月颜得知自己上当了。
“还是你下手利索,一刀致命啊,老九应该没什么痛苦。”
他说得云淡风轻,好似再说一个陌生人一般。
“他是你兄弟你不伤心?”
“自然是伤心的,只是身为君王,喜怒不形于色是最基本的。”城之木看向朱月颜,忽然开口:“既然老九死了,你能不能做本王的皇后?本王保证只娶你一人。”
他语气认真,不似玩笑。
朱月颜这才发觉她好似从未认识过他。
从前的温文尔雅,竟都是装的。
这不免让人心寒。
这可是他唯一的兄弟了。
即便冷君墨上位,也仅仅是将他幽禁而已。
“我问你,阿牧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份儿?”
“你这是什么话?阿牧也是本王的好兄弟,本王对他如何,你看得到。本王从来不把他当外人,一次都没有。”
城之木解释着,仿佛误会了他一般。
朱月颜依旧不为所动,再次逼问:“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堂堂三王爷,会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草民感兴趣,并将他视作兄弟?你到底是因为我,还是为了利用我牵制冷君墨。”
“你是否忧心太过,本王不过是感觉阿牧兄弟有几分缘分,这才靠近阿牧兄,谁知道这般谈得来,这才跟阿牧兄结交。更何况,你既是阿牧兄名义上的妻子,那么本王自然有义务照顾你。否则,阿牧兄九泉之下,也会怪本王的。”
他说得义正言辞,将照顾朱月颜之事也说得冠冕堂皇,仿佛不嫁给他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如果再狡辩,倒显得朱月颜有几分不懂事儿了。
当真是令人作呕。
书上说的人心隔肚皮,没成想是真的。
自己竟然真的杀错了人,可如今这般又能如何?
只能找机会将面前的人送入地狱,才勉强对得起在地府的冷君墨跟牧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