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从他的芥子袋中拿出一大包药草,并告知苏沐歌,他需要炼一枚化骨丹。
苏沐歌接过草药,并没有着急的装进玲珑袋中,“化骨丹属于上品丹药,我要收取五百两银子。”
男子二话不说从荷包里拿出一百两的银票,“这是定金,大师先收着,待丹药炼好,我将剩下的四百两补齐。”
“可以。”苏沐歌接住银票,和药草一同放进玲珑袋里。
周围的人群看着苏沐歌与男子完成丹药交易,都在窃窃私语。
之前还可以从苏沐歌手中买走便宜丹药,如今的情形看来,之后还想在苏沐歌这里买丹药,只能单独定制了。
同样挤在人群中的赵淮惋惜的直叹气,不过,他也明白,像苏沐歌这般炼丹的奇才,总有一天会让他们这些穷人高攀不起。
他今日来黑市的时候,便察觉到这里还有其他门派的人。
看来,注意到苏沐歌的不光是他们大宗门。
苏沐歌这边,与男子的交易结束,她便拨开人群,一看就看到了轩辕国的那什。
两人默契的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上次的树林深处。
身后,大宗门的弟子和天山门的弟子,刚想要追上苏沐歌,便被人群冲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沐歌消失在人群中。
树林里,苏沐歌见四下无人,便从玲珑袋里拿出灵力丹和化形丹。
那什接过丹药,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语气中尽是惊喜和笃定,“你居然真的炼出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炼出来。”
他话语间带着对苏沐歌盲目的信任。
苏沐歌抱胸,笑道“这么信任我?那你可曾想过,万一我失败可如何是好?”
那什将丹药收好,双手背后,“若是其他丹药师,我断然不敢如此肯定,但若是你,”
“那就一定能炼出来。”
苏沐歌接话,道“就因为我是苗民族?”
那什毫不犹豫的说道,“没错,就因为你是苗民族,你的族人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大的多。”
听到那什这样评价苗民族,苏沐歌微微愣怔,“强大?”
“既然我的族人很强大,那为何现在只剩下我一人?”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苏沐歌,上次谷羿伯父遮遮掩掩,想来是不愿告诉她其中的缘由。
那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直视着苏沐歌,说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其他的你暂且不要管,更重要的是,不要轻易告诉他人你的真实身份,”
“尤其是人类,一定要小心他们。”
那什说完,便将手中的幻铃递给苏沐歌,“将你的血滴进铃铛里。”
那什手中的幻铃,是由他们轩辕国老去的长辈的蛇蜕编制,铃铛则是他们国家特有的幻树制成的木铃铛,再加上他们灵力加持与幻树汁液的浸泡。
这几样缺一不可,其中最为讲究的便是灵力加持。
要由灵力最高的几位长辈,不分昼夜,一月之余才能完成。
所以,这幻铃并不是随意可得。
苏沐歌忍痛割开手指,滴了一滴血进去,只见那幻铃并发出一道微弱的绿色光芒,只是一闪而过。
而后,那什试着晃动了一下幻铃,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什晃动的时候,幻铃竟不会发出响声。
苏沐歌吓了一跳,方才他拿出来的时候,她还听到幻铃响了。
“这...这是坏了?”苏沐歌指着幻铃结巴的说道。
那什淡淡一笑,将幻铃递过来,“你晃动一下试试。”
苏沐歌接过幻铃照做。
“铛铛铛...”木头做成的铃铛特有的声音响起。
“这...”苏沐歌一手指着幻铃讶异的说不出话。
那什解释道,“此幻铃以后便只供你驱使,即便被有心人拿走,到那时,幻铃也变成普通的饰品而已。”
“竟如此神奇。”苏沐歌十分爱惜的拿着幻铃,口中不停的感叹道。
原本心情还不错的那什,突然有些伤感的说道,“你一定好好珍惜它,只怕往后,想要再造出一个幻铃,已是不可能了。”
“为何?”苏沐歌抬头问道。
那什摇头,什么也不肯说,“总之,你好好珍惜,如今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三副幻铃,一副在你这里,两副在我们轩辕国。”
“放心,我一定好好珍惜它的。”苏沐歌将幻铃戴在手腕上,郑重的承诺。
“我相信你会的,以后这幻铃便与你心灵契合,只要在晃动它的同时加入灵力,想困住你的敌人进入幻境,或是利用幻境杀了敌人,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当然,幻境是否容易被破开,就要看你的修为了。”
“我明白了。”苏沐歌摸着手腕上的幻铃,心中则是想着如何提升自己的修为。
谷羿伯父留给她的骨笛,她如今也无法吹响,都是因为她的修为不够。
交代完,那什便不再多留,转身便离开了。
留下苏沐歌站在原地,手中抚摸着幻铃,脑海里则是想着方才他说的话。
他与谷羿伯父说的一样,他们都让她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什还交代她,让她小心人类,多年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让苗民族整族灭亡。
她现在灵力低微,自身尚且难保,更不用说报仇。
离开黑市的那什双手背后,腾空而起,黑袍下的双腿化作一条蛇尾,在空中不停的摆动。
飞行不多时,那什便在两座山的缝隙中落下。
穿过那条窄道,眼前豁然开朗,寂静的夜空,照亮了这片世外桃源。
那什推开木门,里面便传来一阵蛇吐信子的声音,“嘶嘶...”
那什快步来到床榻上盘踞着的大黑蛇的身边,语气充满欣喜,“父亲,那苗民族后人将丹药炼出来了,”
“孩儿原本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炼出来了,”
“父亲,你快将丹药服下。”
那什将化形丹拿出来,大黑蛇用蛇信子轻松的将丹药卷进口中。
吃进丹药后,大黑蛇便浑身发烫,在房里不停的打滚,原本盘成一张饼的身子,此时也因痛苦,变成一根直挺挺的棍子。
“父亲!”那什焦急的站在原地,可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