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能开玩笑么?东西是我一个老客户收藏的,他家现在处境有点差,才忍痛卖给我的。从我这里卖东西也有十年了,从没出过问题,你尽管放心。”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这时代靠表面的那些旧货买卖是赚不到钱的,老王也有不少秘密交易,只要把握好尺度偷偷卖点灰色东西,没啥太大问题。
“什么年份的?你打算卖多钱?”
“这客户说是六百多年的树龄,只有最好最直的一截,长度三米直径一米。这东西现在不好出手,我也不跟你要谎,1800收的2000块给你送上门。你是干木匠的去看看就知道了,好东西绝对值这个价。”老王双眼直视林森,努力做出一副真诚相。
林森轻笑一声:“老王啊,你既然知道我是干这一行的,还拿我当冤大头耍?现在是什么年月你没数?要说东西本身的确值这个价。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现在虽然不是乱世,可大伙过得都不容易,这时候谁有心思搞这些物件?以你的精明劲,你收货价不会超过200块,我给你四百,让你赚一倍,够意思吧?!”
老王身往后仰,拉开于林森的距离,满脸嫌弃:“你小子是逗我玩呢?现在这东西的确不好出手,可实际价值至少要四五千,半价给你已经是看在交情的份上了。两百块你去弄了卖给我。我500收让你赚300怎么样?”
“都是老中医你跟我玩什么偏方?!现在黑市的黄鱼什么价你没数么?这东西在这年月行情比黄金还差。你扯什么原本价值。痛快点,我出450。”林森有大概的心里价位,只是不能一下子暴露底牌,这么高价值的东西,可不是买菜块块八毛的,怎么都行。
“我看你也是有诚意要。那我就不玩虚的。1500给你送来。再砍一分我转头就走。”老王板成扑克脸,强硬的抛出底价。
林森又是一声嗤笑“没事,我肯定不砍一分,我砍1000,给你500。你再加一分,我就不要了。”
老王的扑克脸瞬间崩塌,满脸苦笑“老弟啊,别拿我寻开心了。哥哥我也是不懂行情被打眼了1000块收的,没想到现在这东西是有价无市根本卖不出去。我又不会保养,你当帮哥哥一个忙,原价给你,好吧?!”
林森还是嘲笑:“老王跟我装傻是吧?!你要说你不懂木材这一行我信。但是你要是不懂行还敢花1000收这玩意那就扯淡了。你要真蠢到这样,早把裤衩都赔掉了。”
老王无奈的摇头“你小子铁公鸡的名号真不是白叫的啊。想赚你点钱是真不容易。行,那我就给个放血价,800块,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别砍了。哥哥我也要养活老婆孩子。”
“王老哥,我叫你一声哥哥,你就别坑我了。你是干买卖的,嘴一张一闭钱就来了。兄弟我可没那么轻松啊。我的钱都是用命赚的,八百块都快赶上我一年工资了。你这是要喝工人兄弟的血啊?!”林森知道大概已经接近底线价了。不敢大刀砍,而是选择哭穷。
老王五官都挤到了一起,做出一副便秘的神情:“我也知道林老弟辛苦,做哥哥的也不能不心疼弟弟。这样700块,你别还价了。不然兄弟也做不成了。”
林森暗忖,这老小子太会演戏了,让外人看了还真以为他俩有着深厚交情呢:“哥哥给我脸,我的接着。我的心里价位是600,要是别人那是多一分也不要。可谁让你是我哥哥呢。为了咱兄弟情分。我在加50。兄弟情也是双向奔赴的。哥哥你也表示表示。650成交?!”
老王其实是500收的。这么贵的东西并不好卖。放着还要会保存不然,特别是木材湿度高了低了都会影响质量。加价200买算是合理价位。能不能砍下这50就真的靠交情了。
一阵沉默:“行吧,650就650了。只当我交了你这个朋友。我们现在去看货?”
林森摇头,“我相信老哥的人品可能会在价格上坑我,不会在东西上骗我。既然价格谈好了。东西没必要看,等我一下,我回去拿钱。今天有点晚,你明天给我送过来就行。”
林森的钱放在空间内,第三套货币最大面值是10块,700块就是70张。要是随手就拿出来就太不合理了。
拿钱出来当面点了一遍递给老王。
“怎么是700块?”老王看林森点的时候就在计数,自己又点了一遍,的确是七百块。
林森咧嘴一笑:“我知道老哥底线是700,这木头对我也有用,700我也赚了。砍到650就是想看看在老哥心中,我是不是值这50块。现在知道了,那也不能让老哥吃亏。”
老王伸手拍拍林森肩膀,认真说道“你这弟弟我认了。”
人的交情是很奇妙的。原身跟老王经常打交道。表面也称兄道弟,可这都是走口不走心的。刚刚俩人砍价更是一口一个哥一口一个老弟的叫。但是该坑人还是不手软。只有最后这50块是拼的交情,再加上林森对老王的信任连货都不看就给钱。瞬间勾出了老王的真诚。最后这句弟弟跟前面就不是一回事了,也出乎了林森的预料。
林森本来的想法只是通过砍价,让老王知道自己不是冤大头,以后有类似的交易别搞虚价。大家都省事。用不看货透露出自己对老王的信任,砍到650给700也是为以后攀交情的。
只是没想到满口跑火车的老王也有如此真诚的一面,这声弟弟喊出来,就不是一般的交情了。人类从根本上来说是群居动物,而种花家尤为重视人情,原身的社会关系更是一塌糊涂。对于这个意外之喜,林森也很兴奋。
“就凭这声弟弟,咱俩得喝一个。今天来不及了,明晚我请客,咱们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