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开春仿佛成了二人的某种秘密约定。
白芷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星空,月亮还是那么清亮,高悬在她头顶,她伸手,五指融进那片月色里。
那个住在月亮里的谪仙公子,被她从高处拉了下来。
心里的害怕其实多于惊喜。
这一夜,她睡的不安稳,夜里,她梦到自己重回温泉山庄,那儿一片凋零,她被一个男鬼死死缠住,最后,在她凄厉的惨叫声里,她被男鬼给吸干了生命力。
白芷惶惶然的醒了。
马嬷嬷守在床边,替她擦汗:“这是怎么了?”
“嬷嬷,我梦见自己成亲,然后被夫君嫌弃不是处子之身,这可如何是好,我当初不该鬼迷心窍的去随便爬床。”
马嬷嬷沉思片刻,忽然道:“这个倒不用担心,琳琅姨娘当初也丢了贞洁,但是她有法子蒙混过去。”
“什么法子?”
白芷抱着被子,好奇的看着马嬷嬷。
马嬷嬷之前在林府,是琳琅姨娘的贴身丫鬟,因此知晓一些隐蔽的内幕。
“就是圆房那一夜,提前在下面放两粒秘制的红丸,那东西破体而出是红色的,可以沾到帕子上,但是和人血到底是不一样,所以还要来个偷龙转凤……”
总之,风险极高,但是可行性也高。
白芷把这事压在心底,回笼觉是睡不成了,只好起床练功,下腰跨腿,一个时辰左右,身体出了一身汗。
不过,当身体全然浸泡在浴桶里时,又觉得浑身舒爽。
在不来月事的日子里,每天练功,不仅能让她身形更加完美,还能让她的肌肤更为娇嫩细腻。
“嬷嬷,你去后厨看看有没有兔子,如果有,那就抱几只过来。”
马嬷嬷很快就从厨房抱回来三只兔子,两只雪白的一只漆黑的。
白芷擦干了身,穿上常服,逗弄着三只兔子。
“三只小布点,你叫大白,你叫二白,你叫黑三。”
白芷还给它们起了名字,“你们三个,现在是我的禁卫军,要负责守护我免于贺玉棠的骚扰,明白吗?”
三只小兔子嘴里不停的咀嚼着草根,耳朵竖的尖尖的,但是好像并没有听懂她的话。
白芷揉了揉大白的兔毛:“这里就数你个头最大,吃的最多。”
大白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下,然后又开始挥舞着兔牙。
白芷干脆把大白拎起来,抱在怀里,“走走走,带你去个好地方,那里的草才叫肥美新鲜呢。”
贺知山摊开从宫里传递出来的信件,脸色和晴朗的蓝天形成鲜明的对比,使得屋内的温度都凉了三分。
青平在幽掖庭混的如鱼得水,信里说那位名叫花奴的宫女,极大可能便是贵妃的妹妹周芸芸,只是她因为一场大火被毁了容,嗓音也哑了,她在宫里的日子过的很艰难,贵妃似乎恨极了她,每个月定期寻她的麻烦。
信上还说,花奴前几日抱回来的野兔子,也被贵妃娘娘宫里的太监活活摔死了。
是什么让她们姐妹反目成仇的?
贺知山想,大概也就只有男人了。
他思虑的出神,当白芷进门时,便看到他挺直腰板,坐在窗前,一手摁着桌上的信件,另一只手绞着头发。
空气里还有清香的胰子味,他头发半湿,显然是刚沐浴过。
白芷心里一动,把大白悄悄放下,然后轻手轻脚走到他身后,拿起干净的帕子,忽然罩住了他的头发。
贺知山脖子往后微微一仰,喉结滚动几下,白芷看见几滴汗液顺着喉结划入他的衣襟内。
耳根一热,哼了一声。
“你头发没干,我给你擦干。”
贺知山嗤嗤的笑了,忽然转过身半拥着她,潮湿的头发就在她下巴那儿挠来挠去。
白芷觉得自己的后背又开始痒了,她想躲开:“你干嘛,把我身上都弄湿了。”
随即又看向桌面:“那是什么东西,信吗?我能不能看看?”
谁知贺知山的胳膊更加用力的圈紧了她,明亮如星眸的眼睛泛着一层盈盈水雾,眼底淌过温柔的流光,吻住了她的樱唇。
泛着一身潮气的贺知山,成功的把白芷也弄的溢出了泪花。
白芷被他圈住,盘坐在他膝盖上,一点点的用帕子包住他的头发,然后慢慢擦拭。
桌上的那张信,让贺知山的长臂轻轻一碰,便随风飘到了大白那儿。
大白好奇的咬住飘来的纸,嚼了两下,觉得味道不对,又把它吐出来,正好吐到了水盆里,写满了字的信,在水里化成一团黑色的污水。
白芷走过去,拎起大白的耳朵,抽了它两下:“臭兔子不乖,乱咬东西,该打。”
大白忽然鼻子微微耸动,朝她怀里钻来。
那毛绒绒的手感让白芷再也下不去狠手,只能放过它。
抱兔的美人半眯着眼,用一只手不断的攀扯着领口。
方才与贺知山一阵嬉闹,弄的她香汗淋漓,衣裳的料子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我在隔壁弄了一间浴房,里面还有热水,你可以简单的洗一下,这里有我带来的几件女郎裙子。”
贺知山还贴心的把大白抱到了自己怀里:“我来帮你照看小兔子,你去洗。”
浴房虽然简单,但是一应物事俱全。
旁边的箱笼里还有几件女郎的衣裳。
她安心的解开带子,跨入木桶中。
身子刚刚浸在水中,便哇的一声惊叫。
贺知山抱着大白急急的冲了进来,她白玉般璀璨无瑕的肌肤被她双臂抱住,似一朵被簇拥的的花蕊。
白芷如一朵骤雨过后的海棠花,双眸含着泪。
“贺知山,你的木桶成精了,下面会动。”
贺知山脸颊陀红,抱兔的手颤抖不已,他尴尬的解释:“那是按摩脚底板的滑轮,我请工匠师傅特意做的。”
“那你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