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溪假装脱口而出,但其实是她故意的暗示。
凭借文沉宣的聪明才智,她就不信,他会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可文沉宣只是皱了皱眉头,假装不懂她在说什么,及时转移过话题。
林子溪只能尽量将话题往上面转移,可文沉宣死活不接招。
过了一会,对她摆了摆手。
“行了,你退下吧,让孤王好生休息,至于孩子的事日后再说。”
“皇上……”
林子溪拽住他的手臂,撒娇似的摇晃几下。
“行了,你给孤王出去。”
林子溪委屈的扁着嘴唇,只能愤愤不平的离开。
连续几天时间,她每天都来探望文沉宣,每一次都拿孩子做借口。
因为文沉宣在意孩子,倒没有赶她离开,但林子溪却不止一次的暗示文沉宣,立肚子里的孩子为太子之事。
这次,她实在忍耐不住了,反而直接了当的提了出来。
“皇上,这孩子是你第一个龙儿,不如您提前册立他为太子吧?也算得上给臣妾一个安心,更是给孩子的礼物。”
文沉宣的脸色,顷刻间阴沉到可怖的程度。
“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是担心孤王活的太长,所以才急着让孤王册立太子?”
他的语气压抑着一股巨大的风暴,扼住林子溪的脖子,眼神里的怒火可以喷发出来。
林子溪身体一颤,痛的眼泪夺眶,颤巍巍的否认,“皇上您误会了,我对您的心日月可鉴,你怎么能这么想臣妾?如果不是因为爱您,过去怎么会为您那样牺牲,哪个女子会跟一个不爱的人成婚前圆房?”
“从那个时候起,臣妾就已经将自己这一生交给了您,您不能冤枉臣妾……”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用最能让男人怜悯的语气解释。
审视着她目光里的痛苦跟坚定,文沉宣恍然想起过去跟林子溪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才放开了她。
“你最好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册立太子一事兹事体大,不是孤王一个人能决定的。再说孩子还没有生出来,万一是女孩怎么办?”
林子溪不敢反驳,只能低着身子道歉。
文沉宣对她心生厌烦,摆摆手让她离开。
林子溪如获大赦,明显松了口气,急不可耐的离开。
转过身的刹那,眼底弥漫出强烈的怨恨,脸色黑成一团,手指也在瞬间紧握成拳。
本来她对文沉宣还残留一丝爱意,但今日她可以彻底死心了,这个男人对她从来都没有爱,过去也只是利用罢了!
皇宫里向来没有秘密,这里发生的一切,早已传遍了的整个深宫。
林子溪怒气冲冲的来到花园,还来不及找个地方休息,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狂妄的嘲笑声。
“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还想学人家母凭子贵,简直是贻笑大方!刚才皇上也不知将谁训斥了一顿,那个人真是不害臊,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想皇上心中高高在上……”
褚冉昕故意扯着尖利的嗓子,恨不得让整个皇宫的人都听到。
林子溪最后的尊严,被她彻底踩在地上,碎裂了一地。
紧紧的握着手指,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本来还想离开,但褚冉昕却拦住她的去路,双手叉腰的瞪着她。
“怎么?你很不服气是不是?又不是我让你去找皇上的,是你自己送上门让人取消你,该怪的是你自己才对!尊严是自己给自己找的,以后给我小心点吧!”
趾高气扬的哼了一声,褚冉昕洋洋洒洒的离开。
为了刺激林子溪,故意将手放在肚子上轻轻抚摸。
回到寝宫,林子溪将梳妆台上的东西狠狠的砸在地上,眼底再也遮掩不住滔天的怒火。
“褚冉昕你这个贱人!你给本宫等着,本宫不会让你好过的!”
上次不仅毒害自己的孩子,如今还想碾压自己一头,做她的春秋大梦!
她马上找来可以信任的丫头,将一袋子银子送到她手上。
“你马上去打点一下,将褚冉昕那个贱人的一切都给我搞清楚,包括她的衣食住行!”她疾言厉色的吩咐道,目光里的痛恨翻涌到顶点。
皇上之所以不立太子,恐怕也跟褚冉昕怀孕有关,胆敢对她的孩子下手,她的孩子也别想平安出世!
她眼底闪过刹那的狠毒,又很快掩饰过去。
宫女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摸清楚了褚冉昕的衣食住行,过来汇报。
“娘娘,奴婢查清楚了,褚冉昕这个贱人平日里大吃大喝,丝毫没有顾忌,还特别爱吃辛辣刺激的食物,这些可都是怀孕的禁忌呀!她怎么就敢肆无忌惮的吃呢?”
宫女抓抓头发,百思不得其解,压根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此话当真?”林子溪眼睛一亮,还有些难以置信。
“当真,是奴婢亲眼所见。对了,现在她正在院子里用餐,要不咱们去看看?”
林子溪犹豫片刻,让宫女带路。
褚冉昕的寝宫距离的不远,很快就到了,因为坐在院子里的缘故,她难看的吃相一眼收尽眼底。
今天十分炎热,骄阳似火,褚冉昕正在吃冰镇西瓜,大快朵颐的派头完全没有任何顾及,看的林子溪目瞪口呆。
下意识将手放到肚子上,隐隐感觉到一阵不舒服。
她是孕妇,她很清楚怀了孕是不能这么吃喝的,对孩子不好,很容易产生怀胎迹象。
褚冉昕体质特殊,这一点她肯定比自己清楚,如果真的怀孕还不宝贝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怎么敢如此任性妄为!
“难道,她没有怀孕?”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但这只是猜想,根本不能验证,况且当日太医亲自看过,确实是怀孕了!
此刻,一个丫头端着一碗油皮辣子面,恭敬的送到褚冉昕跟前,她吃的津津有味。
中途觉得不够透心凉,拿着冰块放进嘴里大口大口咀嚼!
这让林子溪可以笃定,她绝对不可能怀孕,定然是她瞒天过海的把戏。
冷冽的嗤笑一声,林子溪目露鄙夷,“褚冉昕,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