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光纪颜住下后,每天早晨,温衍查房时都会帮她注射,然后做光疗,最后到了晚上,在她的脸上敷上厚厚一层药物。
这天敷药时,阿愿嗅到温衍身上一股刺鼻的香水味,盖住了他身上一贯的木质香,“温医生,最近挺忙哈?”
温衍扫了眼她,“是。”
“保重身体。”阿愿说话阴阳怪调的。
温衍总算琢磨出点什么来,摘下一次性手套,“突然这么关心我,琢磨什么呢?”
“没什么。”
温衍忽的凑到她脸前,认真说了句:“好好跟我大哥在一起。”
说完,跟苏然叮嘱了些近期的护理要点,就走了。
苏然看着温衍离开的身影,哀叹一声,“这次我竟然压错宝了。”
“什么?”阿愿问。
“以前你天天跟在温医生身边,有时候我都看到你们两个眼睛里拉丝,跟几个姐妹打赌,有一天你肯定要拿下温医生,结果……”苏然怒其不争地看了眼她,再次叹气。
阿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赌,很好奇:“赌注多少钱?”
苏然竖起一根手指头。
阿愿:“一百?”
苏然摇摇头。
阿愿:“一千?”
苏然露出痛苦的表情。
阿愿呢喃了句:“我也想让你赢,可惜。”
“真的?我刚才逗你玩的,结果诈出你的真心话了!”苏然乐得笑个不停。
阿愿不想搭理她。
苏然却来了兴致,在她床边走来走去:“看在你真心的份上,我告诉你吧,我不可能把宝押在你身上,温医生不可能喜欢你的。”
阿愿有些挫败,反问:“为什么?”
“听说,温医生不喜欢有刺青的女孩,而你有。”苏然一脸高深莫测,声音还放得很低,生怕别人听到,“这是个秘密,你可别告诉别人,是一位患者告诉我的。”
阿愿单手去摸左臂上端,“刺青怎么了?”
“那就不知道,那位患者就有刺青,好像是朵花。”苏然话锋一转又说,“考虑这些干什么?反正现在整个曼城谁不知道温大少爷有未婚妻了,以后我就要叫你大少奶奶了!”
阿愿的注意力还在刺青上,对她后面的话充耳不闻。
“没错。”温珩抱着一束花,拄着拐进来。
苏然看到他,低下头,“温大少。”
“你们辛苦了,我叫人买了些下午茶放在护士站了,劳烦苏护士给大家分一分。”温珩微笑道。
苏然受宠若惊,忙道谢了出去,留给二人空间。
阿愿问:“温大少今天怎么得空来这儿了?”
温珩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我的未婚妻在这里,我自然要来,不然大家该乱说话了。”
说着,他帮阿愿把被子往上扯了扯。
阿愿坐起来,“谢了。”
“二弟说再过两周,你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自己在家涂抹药膏就可以。”
“哦。”
“出了院有什么打算?”
“你直说吧。”
“帮我拿到ISC的核心配方。”
“实验室的内部文件,我怎么拿的到?”
“想办法,简单的话我还需要你?”温珩说。
“你能给我什么?别说什么未婚妻的身份,我不稀罕。”
“温氏的股份够不够?”温珩笑。
阿愿露出一丝笑,在黑乎乎的敷料下,显得诡异。
温珩离开后,阿愿拿起拜托苏然拿来的医护方面的书籍,仔细研读。
医院的行政助理需要一定的医护知识,她得提前做准备。
这天,正读书时,手机响了。
阿愿懒洋洋接通:“喂,哪位?”
“阿愿,是我,你张大姐,几个月前,你让我等你电话,我一直在等。”
“哦?大姐你不是很着急?怎么还能等这么久?”阿愿翻了一页书,淡淡道。
“阿愿,我当然着急,他们已经剁掉大勇的一根手指头了,现在实在没法继续拖下去了,我一听说你回来了,就赶紧打电话给你……阿愿,你帮帮大姐啊……”张云说着说着,哭腔拖长了音,听起来特别无助。
“大姐,我没办法帮你,抱歉。”阿愿把电话挂断,手指把屏幕使劲暗灭。
指肚在锁屏处放着,手机再次发出清脆的铃声。
阿愿又接起来:“我说过了!”
“不想帮她收尸就过来,地址发给你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说完就挂断。
阿愿点开短信看了下地址,位于东阳区,离许家不太远。
把手机丢一边,阿愿拿起书继续看,张云的话萦绕在心头,书上的字在眼前漂浮,怎么也进不去脑子里。
阿愿把书合起来,做不到坐视不理,那就过去送许佳觅一份礼物好了。
阿愿换了衣服,叫上程宇,驱车去往短信的地址。
“程宇,谢谢你啊,等会你就在暗处,不要出来,帮我接一个人。”阿愿叮嘱道。
“别客气,保护你是应该的。”
“什么?”阿愿看他。
程宇手指放在嘴巴上,眼神闪烁,抓了抓头发,笑着说:“没什么,就是,咱们从前都是同事,你有事能叫我,我真的很高兴!”
阿愿并没多想,低头编辑短信。
接下来,程宇尽量少说话,手机上来了信息,他也忙着回复。
车子到了目的地停下,这是一条比较偏僻的路,沿着画满涂鸦的墙壁一直向北走,他们看到一个灯牌,灯牌旁边站着两个保镖。
阿愿拿出手机,回拨过去:“我们到了。”
两位保镖腰间的对讲机里发出声音:“让她进来。”
阿愿往里走,程宇则被保镖拦下。
阿愿朝程宇摆摆手,“一会儿有人会带你进去。”
保镖打开画着涂鸦的铁门,阿愿往里走,顺着楼梯往下走。
里面灯光环绕,有一点KTV的氛围,阿愿的出现,让忙于打老虎机的青少年纷纷侧目。
一个服务员走过来,“你是阿愿小姐?”
“嗯。”
“跟我来。”
继续往里走,房间宽敞,烟雾缭绕。
一张张桌边坐满了成年男女,阿愿的手往后摸了下,腰间的枪被盖着,别人看不出来。
服务员把她带到一个包厢内,一进去,就看到两个人匍匐在地。
听到门响,他们也抬眼看过来,张云大哭起来:“阿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阿愿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问:“许佳觅呢?让她出来,这么大费周章让我出现,她却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