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舒宁捂住宁裴忱的嘴唇,惊慌又后怕。
“谁允许你发誓了?”
宁裴忱借机堵住唐舒宁的嘴,柔软相触,两人的热泪交织在一起。
等飞天的情绪再次平复下来,宁裴忱颤抖着说:“阿宁,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宁裴忱心里泛上委屈。
“你怎会因为这种事情哭成这样,可叫我好一阵心疼,阿宁,我永远不会对不起你。”
这一刻,唐舒宁是信了宁裴忱的话的。
他在她面前向来真诚的毫不遮掩。
可是小荨儿的话又怎么会出错呢。
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我自是信你,不过是感慨了些罢了。”
宁裴忱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唐舒宁刚才的委屈与绝望虽不明显他也精准捕捉,一定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会是谁呢?
“公主,驸马,可以上晚饭了吗?”
鸣柳在外面询问。
“今日叫孩子们在自己院子里吃吧。”
宁裴忱抢在唐舒宁前面开口。
对上唐舒宁不解的目光,他压低声音说,“你都不看看你的眼睛,红的跟小兔子一样。”
看着让他既心疼又想欺负。
“真的?”
唐舒宁转身往梳妆台去,宁裴忱快一步将小铜镜拿过来。
“瞧瞧?”
接过铜镜,唐舒宁便瞧见自己通红的眼睛已经微微发肿。
“幸好你拦住了我的话。”
唐舒宁后怕不已,要是让孩子们瞧见她这般模样,还不得想七想八,她还不好找借口糊弄过去。
……
罗翠带着宁小娟离开胭脂斋就躲进了一个巷子里。
“娘,刚才……”
宁小娟捂着发疼的脸颊,期期艾艾的看着罗翠,眼底都是惊慌与害怕。
“闭嘴!”
罗翠满脸阴鸷,拳头一直捏的很紧很紧。
这个样子让宁小娟更加害怕了,她咬着自己的嘴唇,身体瑟瑟发抖。
一直到唐舒宁离开后,罗翠才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娟儿。”
转身看着宁小娟,她阴鸷的眸底迸射出恨意。
“那个便是我常常提的那个人。”
“她?”
宁小娟眼底的惊慌瞬间变成恨意。
“对,就是她,你要记住,我们娘仨之所以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都是她害的。”
“娘,我知道了,可是她高高在上,我们……”
“啪!”的一声,罗翠狠狠一巴掌打在宁小娟的脸上,“休要长他人志气!这些年我们都忍过来了,你大哥如今厉害的很,我们还有贵人相助,我们不一定会输。”
“是,娘。”
宁小娟捂着发疼的脸颊,泫然欲泣,随即,她眼底的恨意逐渐汹涌成波涛。
都是唐舒宁害的!
“走,我们先去给你大哥买点灯油,再买几本书,那贵人给的钱足够我们做许多事了。”
“娘,你说她为什么帮我们?”
“这谁知道呢,但她既然肯帮我们,我们便是有用处的,我们就可以继续在她那里拿好处。”
说完,罗翠瞥了宁小娟一眼。
“别想那么多,咱们来京城不就是为了报仇吗?”
“是,娘。”
两人说了几句就去了书店买了几本书,这才慢慢的走回了城南一个小院子里。
院中,一个清俊儒雅的男子正坐在廊下看书。
他穿着粗布麻衣,头发用粗布缠上,余下小半披洒在肩上,此时他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手中的书,眼底却是飘忽的。
“正元,看书看累了吧。”
罗翠进门后,脸上浮现出笑容。
“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又买了三本书,你只管好好读书,其余的事情,娘会想办法。”
宁正元身体微不可见的一抖,随后若无其事的关上书本转过脸来看罗翠。
“娘,家中贫瘠,倒也不必那般勤勉的看书,科考的书籍,家中现有的已经足够。”
罗翠不喜听这样的话。
她绕过刚劈完没多久的柴,眉心皱的很紧。
“不是说过了,家中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来做,来到京城后,你只需要好好看书就成。”
宁正元顿了一瞬。
“娘,我是家中男子,这些体力活自该我来做,放心,我没有耽误看书。”
“那也不成。”
罗翠对宁小娟疾言厉色,“赶紧去给我把柴火码好!”
宁小娟赶紧走过去将院中的柴火一根根捡起抱进厨房。
罗翠靠近宁正元,将手中的书放在简陋的书桌上,随手将被宁正元合上的书拿起来。
“娘……”
“啪!”的一声,宁正元话还没说完,就挨了罗翠一巴掌,他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
他的脸骨骼分明立体感十足,眉形如剑,剑指苍穹,山根弧度绝美,鼻头挺拔,眼尾微微上扬,天然自带美感与英气。
“你别叫我娘!”罗翠崩溃嘶吼,“你看看这本书,我走的时候你翻到第一百七十七页,我走了几个时辰,你只翻看了五页!宁正元,我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你的身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家中其他的事情不要你做!你只管好好读书将来为我争口气,可你是怎么做的!”
宁正元没动,他眼底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我只有你了啊!”罗翠崩溃的抓住宁正元的领口耸摇起来。
“娘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用力一推,将宁正元推倒在地上,砰的一声,宁正元疼的眉心狠狠拧起来,手下意识的抚摸上被摔疼的腰部。
“正元,你怎么样?”
罗翠紧张的扶起他,“娘不是故意的,你可千万不要伤到了。”
“娘,我没事。”
宁正元站起身,“娘,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罗翠猛的抱住宁正元,“正元,娘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啊,你可不能对不起娘这些年对你的用心啊!”
“我知道了。”
宁正元有些恍惚,眼角余光瞥到站在厨房门口眼底落寞绝望的宁小娟,他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
丞相府中
周芯儿正在窗边,将几株腊梅插在纯白色的瓷瓶中。
她穿着一身浅黄色的棉袄,棉袄看起来有些旧,细长的手指拿住枝丫,黑色的枝丫与她白皙的手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发丝全数披散下来,娥眉淡扫,眉毛舒展,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放松又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