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下巴,稍稍点了下头,面上依旧揣着风轻云淡的矜贵。
助理也在车上,此时正坐在副驾驶上,趁着路上这段时间给容誉汇报了今天的工作。
他看容总的表情还算不错,便大着胆子,半开玩笑地对着喻挽道,“太太,我女朋友参加过你们研究所协办的品香会,很喜欢你的作品,我能…”
为我女朋友要一个吗。
喻挽莞尔,爽快答应下来,“也准备了你的,只是今天没拿在身边,过几天我再多调一瓶你女朋友喜欢的那支,到时候一并拿给你。”
助理得到满意的答案,喜不自禁,连连笑着对喻挽道谢。
他看向自家老板,想起还有件公务没有汇报,便接着道,“容总,还有件事情,需要过问下您的意见。”
夜色已然沉淀下来,此时的天色漆黑,犹如一副用尽了黑色墨水的水墨画。
容誉的声音很淡,“很急?不急明天再说。”
助理欲言又止,容誉见状便道,“急的话给你五分钟,赶紧说。”
助理面色犹疑,过了几秒,还是一鼓作气地开口道,“不是,不急,可是容总,明天您去上班吗。”
“…?”容誉拧着眉头,看向助理,这话问的,活脱脱把他说成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见到容誉的表情,助理也知道自己多话了,便赶忙道,“那好,容总,明天去了公司我再跟您汇报,不打扰您和太太的约会了。”
助理看到老板太太逐渐远去的身影,终于松了口气,跟在容誉身边,真是伴君如伴虎。
他赶忙对司机道,“赶紧走吧,我怎么总感觉容总哪里怪怪的。”
司机:“我也觉得,是不是太太没有送给容总香水,所以生气了。”
助理:“不是说太太在精心为容总准备吗,太太可是连我们都送了,怎么会不送给容总呢。”
司机:“刚刚我那就是随便一说,谁知道到底是在准备还是根本就没有啊。”
助理:“肯定有啊,容总和太太感情一看就很好的样子。”
万年工作狂头一次一整天没上班,竟然是一直在陪太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老板绝对栽了,助理回忆着过往的种种,只是或许老板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嗯,这倒是。”司机点点头,不再多话了。
……
深夜,万籁俱寂,喻挽去了浴室洗澡,容誉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等着。
忽然,视线定在一处地方。挽挽的床头柜上面。
熟悉的香水瓶身,那瓶香水其实他见过很多次了,从两人一起搬过来那天起就摆在那了。
之前容誉也不是没见过,联姻前好几次接喻挽上班,她都是喷的这瓶香水,也经常随身携带。
如今再次看到这瓶香水,容誉从没觉得哪一刻比得过现在,这么碍眼。
他视线往一边移,又看见喻挽的枕头旁摆着一对公仔,样子颇为有趣,公仔的眉眼间很是熟悉。
他走近床头,把那只女版的公仔拿在手里细细看着,这不是挽挽么。
另一只,是他?
喻挽这时正好刚洗完澡,从洗浴间走出来,她没吹头发,用一张大毛巾随意包裹着擦拭。
看到容誉拿着那只公仔在看,边朝容誉走过去,边说着,“你看见了,怎么样,不错吧,陶陶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上次忘了给你看。”
容誉点点头,神情如平时一般平淡,看不出什么,“嗯,不错,陶陶这个朋友值得交。”
“…”因着他这句话,喻挽嗔了他一眼,陶陶值不值得交还用他说。
走到近前,容誉拿过她手上的毛巾,问,“怎么不吹了头发再出来。”
“不喜欢用吹风机,我喜欢自然干。”
行吧。
容誉拿着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擦拭着湿发,喻挽自然而然地享受着他难得一次的服务。
擦到半干的时候,她听见他问,“挽挽,四楼不是给你做了间盛放香水的房间吗。”
喻挽微怔了下,他话题实在转移得太快,她思考了会,才问,“嗯,怎么了。”
容誉指着床头柜上的香水,“你这瓶香水,换个地方放吧。”
他看着实在碍眼。
喻挽扁了扁嘴巴,干脆利落地拒绝道,“我不要,那是我最喜欢的香水。”
容誉轻哂,“和那个人有关,有什么好的。”
最后又擦了会儿,容誉摸了摸喻挽的头发,觉得干的差不多了,才把毛巾扔到一边。矮下身子,视线与喻挽平齐开来。
他就那么瞅着她,目光幽深,眼里有询问的意味。
喻挽也看着他,目光沉静,就是不说话。
两人僵持不下,男人漆黑的眸子依旧专注地看着她,里面如一汪千年寒潭,深幽难测。
过了好半晌,他才微微“嗯”了声,尾音上扬。
喻挽咬了咬下唇,才和那个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