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誉没听清,他走到沙发前,凑近了看她。
什么也没听见,喻挽又安静下来。
随着睡意越来越深,喻挽觉得自己的身体愈发的冷,她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自己,借以汲取身上仅剩的温度。
容誉看着她,心底说不上来的感觉。
唯有心尖上,逐渐漫起的一丝心疼,是真切的。
一见到她,他就投降了。
怪,也怪不起来。
他低叹一声,附身,拦腰将喻挽轻轻抱在怀里,上了楼。
其实喻挽在男人的手一碰到她的时候就醒了,她好委屈呀,一点也不想搭理他。
容誉把她放到卧室里的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又掖了掖被角。
喻挽感受到,觉得臭男人还算细心,她以为他会上来。睫毛微微颤,闭着眼睛等了半晌,身边也没有动静。
少顷,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是愈走愈远了。
周围又安静下来,喻挽睁开眼睛,室内空无一人,满室的亮堂,她莫名觉得孤独。
直到浴室里淅淅沥沥的声音传来,喻挽听见,恍悟,原来他是去洗澡了。
她不知道容誉怎么了,喻挽觉得几分心酸,即使他说了喜欢又怎样,对待与她有关的事情,还是这么任意妄为。
这样深的夜晚,孤独又静寂,所有的情绪都被放大。
浴室的水声停了,空荡荡的卧室渐渐冷清下来,喻挽愈加觉得好委屈,容誉怎么可以这样。
什么都不说一下,就走了。
公司是真的忙吗。需要加班到现在吗。
他抱她的时候,她闻到了似有若无的烟味。
容誉根本没有戒烟,也对她的话不放在心上。
越想越委屈,想着容誉的所作所为,喻挽简直委屈的不行,他说了喜欢她的呀。
为什么又要这样对她。
所以真的应了那句话,越容易得到的越不会珍惜。?
……
喻挽在床上等了好一会,容誉终于出来了。
男人洗澡向来快速,这是头一次,她觉得时间漫长。
喻挽往浴室门口看去,容誉上身没穿衣服,下身随意裹着件浴巾,手里拿着毛巾,不时擦一下半干的乌黑碎发。
看见她,男人先是眉头一皱,黑沉的眸子看着她,也不说话。
喻挽扁扁嘴,就快要哭出来,她轻声叫了句,“容誉。”
容誉看到喻挽脸上的表情,心跳一滞,漏了一拍,彻底失序,紊乱不堪。
他低低一叹,下一秒就要妥协。
不管怎样,他们现在是夫妻,挽挽不开心,他得负责。
男人迈着长腿,以往几秒钟的路程,他走了足足半分钟。
“怎么了,嗯?”容誉走到床前,低声问她。
喻挽湿着眼角,低声控诉,“你说话不算数。”
容誉:“…”
男人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喻挽被他看着,不知怎地,心中闪过几分莫名的心虚。
她想起齐南屿身上喷的香水,容誉一向对香味不敏感,下午谈合作时两人也离得不近,应该没有闻出来吧。
而且,他也没问,一定是没发现。
做好心里建设,喻挽也硬气起来。
本来就是容誉放了她鸽子,中午时候说晚上约会的话还历历在目,该心虚的应该是他才对。
她脆着嗓子,质问容誉,“你没听见我说的话?”
容誉:“…”搭了她一眼,没做声。
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眉心,头疼得厉害。
过了几秒,才低低沉沉地应她,“听见了。”
听见了还这幅态度?喻挽更气了,脱口而出,“那你没什么要说的。?”
根本等不及和他继续掰扯,喻挽干脆挑明了道,“你放了我鸽子,容誉。”
闻言,容誉擦头发的动作停住,直直注视着喻挽,男人幽深的眼瞳倒映着眼前的女孩。
可真会反咬一口,倒打一耙。
蓦地,容誉轻轻笑了声,顺着她的话道,“嗯,挽挽,对不起。今晚公司忙一个项目,失约了。”
他突然转变了态度,还向她道歉。喻挽想着,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补偿她,再来一次约会了。
毕竟,她还没去过那间餐厅,可以俯瞰海城全市夜景的餐厅,一定很漂亮,她很想和他一起去看。
接着,喻挽只听见容誉来了一句,“还有些事情没忙完,今晚我在书房睡,你先睡吧。”
说完,容誉就出了卧室。
喻挽:“…!!!”竟然就这么走了。
好气。她决定,不原谅容誉了,不管他怎么哄她。
只会说不会做的臭男人。
……
喻挽一个人躺在大床之上,细数着容誉的所作所为,纵使心里再气,还是抵挡不住徐徐而来的困意。
不知不觉间,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凌晨刚过,书房里满室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