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秦席没有立马接过来,只是眼中满是疑惑的看向了封慕野,不明白,这个所谓的订婚礼是什么东西。
封慕野看样子也并没有想解释的意思,做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他端详着桌上的茶点,随后夹起了几块模样好看的甜品放在盘中。
没有吃的打算,做完这些后,他扫了一眼宴会的入口处。
随即才目光淡淡的看向了姜秦席。
“看看。”封慕野开口。
什么态度也看不出来,现场的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多数都想到了刚刚那个猜测。
舅舅给自己的侄子亲自送新婚礼,这就是看重啊,送的什么,那肯定是大礼。
就算不是什么遗嘱继承权,那也得是送个什么产业给这未来的继承人练练手吧?
姜父和姜母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盛煖则是擦拭了一下自己泛红的眼角,轻轻的扯着姜秦席的手臂。
“秦席,你看看吧,好歹是舅舅送给我们的订婚礼,你不要因为我生舅舅的气。”盛煖开口,这番话说的妥帖至极,也成功的让姜秦席有了打开的意愿。
他点了点头,伸手将手中沉甸甸的文件袋给撕开。
文件袋很厚实,里面装的确实是一页页的纸张,不过不是宴会众人想象的什么产业赠送合同或者是什么遗嘱继承权。
反倒是……一些旧事。
姜秦席看见第一页的时候,眼中有些茫然和困惑,下意识的攥紧了纸张。
这是关于他被绑架那段时间的事情。
姜秦席看的投入,几乎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宴会现场的人看似都在互相交流,攀谈,吃东西,但是实际上都看向了姜秦席的方向。
俨然是想捕捉出姜秦席脸上的神态,以猜测出这个所谓的新婚礼究竟是什么?
盛煖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当看见姜秦席脸上出现震惊甚至是错愕的时候,她脸上几乎是掩饰不住的欣喜,正准备上前去询问姜秦席内容。
原本紧闭着的宴会厅的大门又有了动静。
有宾客来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和目光,他们不约而同的盘了盘,邀请的宾客,除了有事打招呼不来的,就只剩下了那一位。
如今在网上搞直播算命,背后势力不明,被各方大佬拉拢的那位大师。
盛父陡然起身,立马整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确认是充满热情,脸上带着几分谦卑,扬起笑容,连忙的走向了宴会厅的门口,准备好好的展示一下自己跟大师之间关系有多好。
“大师,您终于来了,我们全家都在等着您,两个孩子互相之间换庚帖订婚,还要让您给看看八字,您要不先喝口茶休息休息……”盛父开口,说着眼睛满是期待的看向了门口。
宴会现场的众人也随着盛父的动静看向了门口。
最后入场的这个宾客身影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盛父看见来人的身影,目光再扫到了来人脸后,面上满是错愕,笑容也跟着僵直在了脸上,充满了冷色。
“怎么是你?”
一下子没了刚刚的谦卑和谄媚,要多高姿态有多姿态。
来参加宴会的人也一个个微微讶异,瞧着这个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苏浅。
那个被盛家扫地出门的假千金。
“这姜秦席真是香饽饽啊,盛家这位真千金对他芳心暗许,盛家这位假千金也心心念念记挂着他,今天来这里,该不会是痴心不改,想抢人吧?”宴会厅中央站着的一个人开口,眼中满是吃瓜看好戏的样子。
“看样子盛家和姜家也没邀请她来啊,这个苏浅上赶着来也太……太没有教养,太不要脸了吧?”旁边的人摇摇头。
“这个苏浅听说跟钱老相熟吧,但是就今天这个局面,得罪了姜家和盛家,搅乱人家的订婚宴,她今天之后恐怕要倒大霉了,就算是钱老在,人家上京也没有办法伸手到瑶城来。”另一个人开口,声音中俨然是幸灾乐祸。
这些也都是宴会现场的众人的真正想法。
在他们看来,苏浅一个人没有受邀跑到这里来,可不就是自己作死,等着丢人显眼,大祸临头吗?
真以为认识一个钱老就能横着走了?实在太蠢了!
“大祸临头的人,是谁还说不准。”顾家家主在人群中,听着这些人的话,只是轻笑一声道。
“顾家主,您的女儿跟这个苏浅关系不错,现在这种情况您也不能说瞎话啊,这都已经摆明了的事实,还是说您要给苏浅撑腰出头。”旁边跟顾家主交好的人开口。
“我?够不着,没资格。”顾家主听着自己好友的话,只是摇摇头,看向了远处淡然自若坐着的封慕野身上。
顾家家主的这句话就更加让人一头雾水了,顾家主这是年纪不大也糊涂了?
顾家在瑶城不如姜家,但也不遑多让,谁能让他说出够不着没资格这话。
只有听懂了的瑶城其余几大家族纷纷沉默了下来,尤其是最近才刚刚跟苏浅接触,见识了苏浅能力的冯家,闭口不言。
倒霉,谁惹了苏浅才是真的大祸临头,真的倒霉。
“我们盛家现在跟你可没什么关系了,这订婚也没邀请你,你是从哪里偷偷爬进来的?我们盛家当初可没教你这种东西。”盛父从错愕中反应了过来,他冷着脸色看向苏浅,就差没有说快滚两个字。
“浅浅,你……你今天出现在宴会上是来祝福我和秦席的对不对,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让给你,但是秦席不行,我怕你出现在宴会上会做一些不可控的事情才没邀请你的,希望你不要生气。”盛煖上前开口。
她一副宽容又善良的模样,说着抿了抿唇瓣。
“其实你不用这样偷偷溜进来的,我原本是想等订婚宴结束后,请你吃一顿饭,你要是真的想要攀上有钱人,我其实可以把秦席手下的人介绍给你,他们和你家世外貌都很登对的。”盛煖又紧接着开口,声音温温柔柔的,既贬低对方又扣黑锅。
苏浅听言,眨了眨眼睛,困惑至极。
“谁说我是偷溜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