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棠微抿着唇,淡淡开口:“两个都是女的。”她将提前准备好的照片打开递给大东:“照片上的人不着急,你慢慢查,我要知道的越详细越好。”
大东看了一眼照片,皱着眉道:“行,最迟明天可以给你第一个信息,至于详细这个得过段时间,我最近刚好接了个活儿。”
“好,那就麻烦你了。报酬方面.....”
“打住,都是朋友,不谈钱。”大东直接抬起手阻拦应棠继续说下去,他道:“我是欢姐的小弟,也就是棠姐的小弟,就别跟弟弟客气了。”
顾欢竖起大拇指:“得,以后给你介绍女朋友,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顾欢挽着应棠与大东道别后就离开了。
两人坐电梯下楼回到车里,顾欢这才惊奇的问:“你怎么突然开始调查姜颂瑜?”
应棠微抿着唇,脸色微淡:“这两天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实情况,大概是被刺激到了,所以不做点什么觉得对不起自己。”
她浅浅笑着,将老爷子的那些话以及她质问薄盛时的反应都告诉顾欢了。
她说:“我知道老爷子的话不可全信,但薄盛的态度让我很难不将这件事归到姜颂瑜身上,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在维护姜颂瑜,我咽不下这口气,既然他不肯离婚,那我就借着薄太太这个身份做一些可以愉悦自己的事情吧。”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言语间当然也直接略过昨晚发生的一切,即便面对最亲近的朋友也不愿意扯下那层遮羞布,那些于她来说就是折辱,虽然她和薄盛还是夫妻的关系,可在不愿意的情况下所发生的一切亲密行为都令她难堪。
她无声的吸了口气,一抹忧伤在眼底溢开,心情也是难以言喻的郁结。
顾欢满眼心疼的望着应棠,同时也很愤怒姜颂瑜的所作所为,她道:“肯定是她没跑了,她不就擅长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
应棠淡淡一笑,眼底被浓稠的情绪覆盖:“以薄盛维护的程度来看,姜小姐完全是有恃无恐的。”
如果真的跟姜颂瑜无关,薄盛也不至于遮掩隐瞒,正因为有关系,所以才没跟她说实话。
即便不喜欢姜颂瑜,她也不会冤枉更不会强行安罪名,可如果她拿到证据了,薄盛真的要护着,她也一定会不顾一切。
顾欢对此也非常的愤怒,紧抿着唇狠狠得道:“棠,为了姜颂瑜没办法达成所愿你别跟薄盛离婚吧,让他俩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有情人终成眷属,只要有你在,她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薄总可不舍得委屈她。”她无力的说道。
顾欢皱起眉,却还是往好的想:“那你不能想办法让薄盛爱上你?凭你这张脸,这身段,讲真的,我一个女的都要被掰弯了。”
“我要是有这个本事我现在还会找大东调查姜颂瑜?”她但凡有一点把握能让薄盛对她产生一丝喜欢的话,都三年了,多少也能有一些回报了吧?
这是一个看不到任何希望且不可能现实。
顾欢也意识到这一点,气馁的叹了一口气,随后问了句:“你调查的我另外一个女生是谁?”
应棠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道:“是个关键人物。”
顾欢点了下头没追问,她了解应棠处事风格,只是提醒:“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说,有事情不要一个人承受,不然应叔叔晚上回来梦里找我,毕竟我拿了应叔叔那么多零花钱。”
顾欢还没有回顾家的时候,几乎每周都来应家住,应父待她也极好,应棠有多少零花钱她也一样拥有,衣服鞋子都是双份,所以这份恩情,无以为报。
两人在车里待了许久,时间也差不多午饭点了,所以又就近找了家餐厅吃了午饭后才分开。
......
下午,应棠回了工厂。
叮叮这几天比较忙,一直都待厂房那边处理工作。
她回办公室放下包包后也直接去厂房了,她刚到,周伯也从办公室出来,看见她后立刻道:“棠棠,有点事情要跟你交代一下。”
应棠心里咯吱一下,下意识联想到了那些照片的事情,下意识点了下头,然后就进了周伯的办公室。
门关上,办公室里只有应棠和周伯两个人。
周伯:“坐下说话吧。”
应棠拉开椅子坐在办公桌前,她看向周伯:“周伯,您有什么事要说?”
周伯叹着气,双手交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她微抿着唇,心底也生出了一些难以形容的感受,她轻声道:“周伯,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您就跟我直接说吧。”
只要周伯愿意主动坦诚一切,她当然愿意给这个机会,所以言语间少不了鼓励。
周伯短暂的沉默了两秒后方才出声道:“水管破裂一事我有了新发现,这件事我一直都觉得只是意外,但薄总那边不是一直坚持要我们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么?所以我这两天什么都没做一直回想破裂之前的事情,然后我想到了一个人,我觉得他最可疑。”
“什么人?”
“我那个助理阿光,他有事请假了,我今早去他工位找文件,然后就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了这些东西。”说着,周伯打开办公办公桌上的纸盒,里面全是一些修理工具。
其中包括钳子,锤子,还有很多尖锐的钉子和刀片。
周伯情绪激动道:“肯定是他干的,前段时间他找我预支工资被我拒绝了,所以他心生报复就来了这么一出,难怪他最近一直问我心情如何?又说一些我听不懂意思的话,我估摸着就是因为他把水管弄破裂之后的得逞心思。”
周伯将盒子里的工具全倒在办公桌上,一样接着一样拿起:“肯定是用这个,要不然就是这个......”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言语激动又愤愤不平。
应棠依旧坐在椅子上,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这一幕,耳边重复着周伯的声音,她的心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
她进来之前,一直都以为周伯要坦诚为什么帮薄老爷子,她已经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只要周伯愿意说,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工厂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这个机会,可唯独她想给周伯。
因为周伯跟应父一路走来付出很多辛苦和精力,这些她都心知肚明,也全看在眼里,所以她愿意做出退让。
但事实证明,她好像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