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纳克托大会的当晚,奴兵反叛的消息像是旋风一般,席卷了整个草原。
几乎所有被带去参加开幕的奴兵,都反了。
而被带去的普通士兵则全部被杀,无一幸免。
所有参加纳克托大会的人,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自己一觉醒来之后
消息传到了前线,草原六王的耳中之后,六人俱是震怒不已。
“什么?!这帮贱奴怎么敢!”最为震怒的自然是苏赫巴鲁。
一来,这是在他的地盘上出的事,这对他来说是非常丢面子的事,二来,他听说带头的居然是他手底下的部落奴兵带头起的事。
这不就是让他背锅了嘛?
作为一方可汗,奴兵这种事虽然拿不上台面,但是作为最高领袖的他们其实门儿清。
只要手底下的部落首领们做得不是太过火,他们也不会过多过问。
只要奴兵的数量保持在某个极限范围之内,他们也不会多做追究。
奴兵本质上还是一方可汗旗下的部队。
可如今,这些奴兵居然反了?
这跟手底下战斗部队反了是一个性质。
这连带着其他五个部落首领看苏赫巴鲁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苏赫巴鲁,你不觉得这件事情你该出面解释一下么?”巴特尔作为苏赫巴鲁的死对头,这种时候肯定要出来拉踩一脚的。
“巴特尔,你什么意思!”苏赫巴鲁怒声喝问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手下的奴兵,带着那么多奴兵造反,你这首领当得有点失职啊。”巴特尔呵呵冷笑着说道。
“你放屁!”苏赫巴鲁怒斥道,“你怎么不说你们的奴兵为什么要跟着造反呢?大家都差不多,谁都别说谁!”
“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阿拉坦出来调停道,“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不是去对付那些奴兵,而是眼前这些乾人。如果再拿不下璧门关,我们可就真的要颜面尽失了!”
“……”阿拉坦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
璧门关。
此时的璧门关守军之中,所有人都呈现出一种兴奋的状态。
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碾压的仗,也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无论是原本就是捕快或者游侠的人,还是从庄稼汉转职成为士兵的人。
他们都对此时的战况充满了信心。
只因为,他们已经固守璧门关一月有余!
这可以说是大乾国建国以来,璧门关坚持时间最长的一次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积累的胜利,给了所有人足够的信心。
这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能赢!
当然,作为指挥官的李昊天等人却深刻地明白,这也仅仅只是目前的状况罢了。
整个战局只是刚刚开始。
……
平遥城中的炼钢厂,所有人都在热火朝天地干活,只想着尽可能快制造出更多的弩箭,为这些军人们提供更多的武器。
他们是来自国内各地的工匠,为原本的平遥钢铁厂注入了新的活力。
尤其是在目睹了那些新式的炼钢设备之后,这些一辈子都在追求着更高技艺的工匠们只感觉到一阵狂喜。
这是这些追求更高深技艺与更精湛工艺的工匠们毕生的追求。
而现如今,这些东西就摆在他们的面前,怎么可能会让他们不兴奋?
尤其是无缝钢管技术,让很多事情开始化为了可能。
所以,他们干得格外卖力。
每天,上万支无缝钢管从炼钢厂里被制造出来,再到兵工厂进行细致加工,最后成为这些军人们使用的箭镞。
系统化、流水线,无论是效率还是做工,都提升了不止一个量级。
而这些,都是在关宁这个一把手不在的前提下执行的。
夏晓婉作为关宁名义上的夫人,自然在平遥城中也备受尊重。
尤其是当人们知道,这还是位公主的时候,就更是对这个嫁鸡随鸡的公主感到由衷的敬佩了。
虽然一直以来,关宁都致力于开民智,化阶层。但是千百年来的阶级意识又岂是关宁那么渐渐淡淡的小半年功夫就能化解的。
即便是现在很多人都已经觉醒了自我意识,但很多人还是对于位高权重者有着一种下意识的崇拜。
尤其是什么公主之类的。
百姓们不知道关宁这常被设计好的婚姻之中掺杂了多少利益纷争,但对于他们来说,公主就应该住在深宫之中,哪儿能到他们这个边塞小城里来吃苦啊?
甚至不少人都觉得,自己的日子已经够舒坦了,皇帝的小日子应该要更舒服些才是吧?
所以在很多人眼中,公主殿下嫁到平遥,那是为了爱情义无反顾,是来吃苦来了。
哪儿能知道他们现在的gdp恐怕比京城还高呢……
“夫人,城外有不少武林人士求见!”就在夏晓婉代替关宁掌控大局的时候,突然有人传令说道。
“武林人士?”身为六大神捕之一,夏晓婉平时在办案的时候也没少跟江湖人打交道。
侠以武犯禁,平日里办案,犯禁的所谓大侠就更多了。
连带着夏晓婉对武林人士都没有太大的好感。
所以,夏晓婉在闻言的刹那是有些皱眉的。
但关宁之前说过,要想打赢这场仗,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所以夏晓婉还是决定见见。
可不见还好,这一见,就更让她眉头皱得深了。
这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
即便是在县衙会客的大厅之中,这帮武林人士也依旧一个个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像极了之前关宁收拾的土匪流氓。
这年头土匪流氓能打一点都敢称自己为侠客了?
但夏晓婉也知道,这是考验自己的时刻了。
能否好好地处理这些武林人士,就是考验她作为平遥县城掌舵人的能力了。
一个处置不当,让这些武林人士随意胡来,那伤害的可是百姓,丢的更是关宁的脸面。
夏晓婉是万万不想的。
所以,怎么处置这些武林人士,才能既不伤及他们的热情,又能礼貌而不失优雅地表露自己的态度呢?
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