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上峰又要发作。-g/g~d\b?o,o?k¨.!c!o*m\
这时他的同僚接上了话;“是不是郑家几人,官职为尚书郎校书郎,看着斯文和气的……”
“就是这群兔崽子。”邱大连忙应和。
“你闭嘴!”
上峰大怒,恨不得目光刀死邱大。
“盗了何人的马?”
邱大抿唇,不敢不答,“宋医师的。”
这让上峰直接破防,指着邱大发作:“你是不是故意为之?当初这驿站,若不是引进了信递和小报,几乎处于濒死边缘,你知不知道?你怎么敢……你快与我一道去请罪!”
上峰是很有决断的,他拎过邱大,径直去寻明洛,这位好歹是亲姐夫,不看僧面看佛面。
只盼对方莫迁怒无辜的他。
明洛这会已经意兴阑珊,近几日的奉承话听了一筐,翻来覆去都那么些意思,全然没有失了动听的意趣,反倒让明洛检讨自己的没出息。
“属下与邱大前来告罪!”
明洛是个识趣的,懒得掺和驿站里的具体官司,哪怕事涉邱大也一样,省得被对方以为是自己在搞他。
“喔?”
负责人低低嗯了声,大约在给明洛离开的时机。·墈`书\屋. !无.错`内?容,
结果人就是冲着明洛来的,邱大眼睁睁看着上峰一眨眼的功夫流下了涕泪,完全措手不及。
“宋医师,马都被人抢走了。”
啊?
问号缓缓在明洛眼前放大。
“什么抢走……”明洛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负责人备受惊吓之余问起驿站旁处。
“都好,就是歹人,眼看宋医师的马好,二话不说直接牵走了。邱大为了阻拦,挨了一顿打。”
上峰刚好展示下浑身狼狈的邱大。
没一处干净体面。
正好诠释了其‘恪尽职守’。
明洛真就认真打量了下邱大,发觉对方也怔怔和她对视,目光颇为呆滞,与平素的厌恶冷漠截然不同。
咦?
真的?
“何人胆大妄为,这是天子脚下,离长安不过六十里。”这是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是郑姓一行人,昨日晚间闹了一阵的。”邱大的上峰立刻作答,想要转移开火力。
对郑姓几乎过敏的明洛,脸上荡漾起细密的涟漪,险些晃碎她从容沉静的眼眸。,求\书\帮? ^冕/废_岳~黩¢
“小人真不是对手,为此还被他们打了一顿。”邱大哪里不晓得上峰间接维护自己,以求不要被怪罪。
“往长安去了?”
一听郑姓,在场所有人的反应都和明洛差不多,她是想到了郑观音,其余人则联想到了荥阳郑氏。
这是五姓七望的大族。
是传承上百年的世家。
更不必提人家中了个太子妃。
“是的。”邱大几乎硬着头皮。
他这时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在马匹上搞的花样了,要是真把那些个郎君搞出个意外,他怎么办?
“实在见谅。”这事儿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全看明洛能不能咽下这口气,负责人先行赔礼。
“这……”明洛唯有苦笑,她其实挺中意自己的马,不是什么上品,但贵在温顺,跑得也可圈可点。
相处这段日子也有了点革命情谊。
“马匹尽管放心,驿站里另有备用。”负责人有些麻木,马匹怎么说都是贵重资产。
真给明洛赔礼的话,他们以什么做信递,怎么进城中转和取信?
“如今天色尚早,我坐骡车回去也可。”明洛倒没什么愤恨的意思,不是说理解对方的行为。
而是对方仅仅抢了马而已,没杀人放火,或许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要紧事儿呢?
好比电影里屡屡被主角征用摩托车汽车自行车的倒霉路人。
她今儿就当自己是个npc了。
就在明洛以非凡的自我安慰梳理心情,将心境稳定下来时,邱大越想越害怕,到最后有些瑟瑟发抖。
他的上峰和驿站负责人忙着宽慰明洛,吩咐下属备骡车,没人留意到邱大是个什么情况。
可明洛不会不关注他。
第一时间察觉了邱大情绪的转变。
“姐夫,怎么了?”她语气幽幽,乍一听似有些冷意,凉飕飕地吹进邱大的耳里。
“我……万一马惊了,他们坠马了怎么办?会不会倒打一耙,怪罪我们和宋娘子?”
邱大一不小心把心中所想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明洛有点意外他的心思缜密,换做平时,邱大指不定笑出声来,看着她倒霉不是很有趣吗?
今儿转性了?
还是说……
他笃定对方会出事。
这个认知让明洛心底生出一丝如缕的狐疑,无声无息地萦绕在她心上。
“这怎么可能——”
负责人刚说半句,明洛便面无表情道:“听姐夫的意思,好像颇为肯定马匹有问题?”
好似一面照妖镜突然放在了邱大跟前。
不过这次他绷住了,虽然不太自然,但没有一溃千里,强撑着姿态没有软下去。
“哪里会有问题,邱大说得太凑巧了。怎么会呢。”负责人连想都不愿意想,成真了怎么办?
这无异于飞来横祸。
明明是对方的错,结果成了他们的。
可世事就是处处充满惊喜意外,有了邱大的打底,等明洛坐着骡车进城时,耳边零星听到什么。
她不由得让平成去打听。
“能有什么事?有个年轻郎君蹦跶地太欢,不知是游猎还是什么,被马撅下来了。”
在城门处当值的吏员没当回事。
“莫非是一匹棕色,颈部鬣毛偏白的马吗?”明洛稍稍攥着拳头,努力按捺着心底的不平静。
吏员当即拍手叫好:“这位娘子神机妙算。”
明洛彻底无语了。
她眉眼低垂,看着手掌渐渐松开来,指节都微微有些泛白。
“他们往哪个方面去了?”平成自知在这桩事上,要不是为了调侃羞辱邱大,他也不会刻意把马牵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