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现在什么时辰？”
说着，楚轩还探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确实还是漆黑一片。
“侯爷，现在是五更天过半了。”
五更天过半，那就是寅时，淦！
凌晨四点多，别说太阳影子都没有，连鸡都还没起！
“这时候出发，他们怕不是有那个什么大饼。”
侍女一懵，“大饼？侯爷是饿了吗？想吃饼的话，奴婢这就让厨房做。”
“……不用，让他们先等一等，说我待会就过来，把谢雪也叫醒吧，说要出发了。”
“是。”
楚轩一脸生无可恋地洗漱，然后拿着包袱出，走出院子的时候刚好遇到谢雪，两人对视一眼，顿时生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这金吾卫是不是太早了些。”谢雪委婉地问道。
楚轩也是一言难尽，“也不清楚他们怎么想的。”
等两人来到大堂后，就看到十个穿着金吾卫侍卫衣服的人站着，为首的还是熟人。
“侍卫大哥？”楚轩乐了，没想到他们两还挺有缘。
“楚侯爷。”侍卫首领抱拳道。
“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卫岚。”
卫岚的冷脸简直是和林轸有得一拼，楚轩看向其他侍卫，发现不少人虽然强打起精神，但是还能看到眼底隐约有点青色。
“怎么这么早？”楚轩问卫岚，这一圈人里，就属他最精神了。
谁知卫岚听到楚轩这个问题，眼底露出一抹迷茫，“不是说一早出发吗？”
楚轩一噎，“这一早也太早了吧。”
“既然是一早出发，那自然比平时要早一点，寅时不是刚好？”卫岚皱着眉头，神情比楚轩还不解。
在场的众人都是一脸异色。
楚轩有些无奈地问:“你平时是几点起的？”
“卯时之前，卯时一到就打拳锻炼。”
卯时……这下楚轩是彻底没话说了，感情这是一个日常五点不到就起床，五点准时开始锻炼的狠人。
楚轩打了一个哈欠，“那走吧。”
这时随行的一个小厮上前来接过楚轩和谢雪的行李。
这次众人都是骑马赶往源城，因为楚轩已经学会了骑马，所以这次他是一人乘一骑，一行人赶路的速度和上次鼠疫时赶往源城的速度差不多。
楚轩觉得这源城真是多灾多难，上次因为鼠疫，陷落在高丽手中，等到将源城打回来后，还没多久，又开始迎击百济，迟些时候估计还有高丽。
楚轩这么想，也这么说了出来。
卫岚听到，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所以边境的各个城镇都比较贫苦，不是朝廷不肯拨钱建设，而是建设起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毁了，根本没有办法。”
“那岂不是用最贫穷的身躯承担着最重的防御指责。”楚轩的声音有些低和轻。
卫岚听到楚轩的话，愣了一下，然后道:“差不多吧。”
楚轩离开长安的消息，一直到当天临近下午的时候才传开。
赵王府。
李泰坐在佛堂前面的蒲团上，听着侍从汇报的消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去边境，呵，这楚轩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唐太宗不止将李泰关在了赵王府，还要求他每天在佛堂自省四个时辰。
李泰确实是每天都在佛堂呆四个时辰，但有没有自省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那王爷，现在蓝田侯府楚轩和那个什么楚彦都不在，我们是不是可以找机会对侯府动手。”侍从道。
李泰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侍从见状，再接再厉道:“而且还可以跟齐王爷动手，现在蓝田侯府就只有两个小兵，王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李泰想了想，吩咐道:“去问问齐王什么看法。”
“是。”侍从应声而下，李泰没有看到侍从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
等侍从走了之后，李泰看着佛像，眼神里带着些幸灾乐祸，“敢跑到边境去，楚轩，你就等着那位大人收拾你吧，本王就在这里等你的，死讯了。”
李泰还特意加重了“死讯”两个字，半点都不在意在佛堂说这种话会不会冒犯到佛祖，眉目间满是阴狠和嘲弄。
立政殿。
皇后靠坐在凤椅上，“楚轩去了边境？这可真是太好了。”
皇后眉眼间满是喜悦，这真是她这么久以来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那位大人，也在边境是吧。”
一个宫女打扮的人答道:“是的，娘娘。”
此时立政殿中只有皇后和一个宫女，皇后干脆就丝毫不掩饰了。
“既然如此，把楚轩去源城的消息立刻透露给那位大人和百济那边的人，最好在楚轩到源城之前就下手。”
“是，”宫女有些不解地问道:“但是娘娘，为什么不等楚轩到战场后趁乱杀了他呢？现在他身边有一队金吾卫保护着，肯定很难得手。”
“楚轩这时候去战场，肯定是找到了应对的方法。”
“但是那位大人不是说，白磷这个方法，无解吗？”
皇后眼睛闪过一抹凌厉，“说是这样说，但是楚轩一向多鬼点子，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奴婢明白了。”
皇后:“既然他们要毁了我儿子，那本宫就毁了大唐。”
齐王府。
齐王爷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楚轩去源城了？”
“没错，是陛下让他去的，说是有了反击的法子。”一个穿着武服的护卫道。
“什么时候去的？”
“今天一大早，寅时就出发了。”
“今天一大早出发，还有了反击的法子。”齐王爷脸上露出楚轩等人从未见过的阴冷，“看来他们是有所察觉了。”
护卫一愣，“但是我们不是做得天衣无缝吗？怎么会有所察觉。”
齐王爷轻笑一声，“他们不一定能够知道具体是谁，但是应该发现不对劲了，可能现在，谁都不敢信吧。”
说着，齐王爷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这样也好，会更有趣，不是吗？”
楚轩一行人赶到源城的时候，两军正在交战。
而且此时，大唐出城迎敌的士兵有将近一半身上都已经着火了。
楚轩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一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