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忍不住皱眉,她实在想不起来这份熟悉感从何而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
假皇后嘲讽地笑道:“怎么,你们难道没有去调查过我的身份?”
“自然调查过,百济王和一名唐人的生下的女儿,而你的母亲是被唐人杀死的。”说到这的时候,皇后声音很轻,根据下面查回来的消息,她母亲不仅是被唐人杀死,还是被凌辱致死。
“哈哈哈哈,那你知道我母亲是谁吗?”假皇后面目狰狞地道,似乎被戳到痛脚而伤心仇恨,又似乎即将要发生什么她觉得高兴的事情,带着几分兴奋,导致她面容显得狰狞可怕。
皇后微微蹙眉,“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如何?”假皇后低笑道:“既然你觉得我面容熟悉,不如想想,我和谁像?”
皇后皱眉深思,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浮现一张脸。
“怎,怎么会?”皇后掩住唇,难以置信地看着假皇后。
假皇后扯了扯嘴角,“反应过来了?哈哈哈,皇后娘娘啊,我可是和你长得像,那你猜我母亲是谁?”
皇后眉头紧锁,她除了兄长外,没有任何的姐妹,所以这假皇后不可能是她姐妹,或者说不可能是她亲姐妹,至于其他支或者亲戚的,她就不清楚了,他们家以前和主家闹矛盾,已经分裂出去,所以其他支脉的情况她也不清楚。
“没必要在这里故布疑阵,不论你是谁,都改变不了你现在的境地。”
听着皇后温婉但是没有任何商榷的话,假皇后禁不住笑出了声音,“你还真是和陛下一样啊,一样的不顾旧情,皇后娘娘,我的娘亲,可是你娘亲的堂姐。”
皇后微微一怔,居然关系那么近?
“是不是很惊讶?”假皇后的眼睛里流露出嫉妒和恨意,“凭什么都是长孙家的人,我的母亲就要遭受这种惨剧,但是你们就可以过得那么好,凭什么我就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王女,但是你却是大唐的皇后。”
假皇后现在都记得,当初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别嫉妒和仇恨啃噬的内心有多么难受,凭什么!老天爷凭什么这么不公平!她要把长孙无忧的一切都夺走!
“所以你就假扮我,想取代我。”皇后此时已经平静下来,虽然很震惊,但是多年来经历了各种风风雨雨,应对这种事情,于她而言,并非是难事。
“不论如何,就算你真的能够永远假扮本宫的位置,但是你始终只能做一个替身,不管你再雍容华贵,你在外人的面前,永远都不是你自己,这一切也都不是你的,你只不过是暂时窃取了而已。”
皇后的声音依然偏轻,婉转温和,但是听得假皇后目眦欲裂。
对于假皇后的这个样子,皇后无动于衷,且不说假皇后所谓的母亲和他们家根本就不怎么认识,就她曾经做过的事情,霸占她的丈夫,伤害她的孩子,她就绝对不可能放过她。
皇后温婉的眉目下,从来不是软弱可欺,而是坚韧不屈,也正是如此,唐太宗才会如此喜欢长孙皇后,哪怕后宫佳丽三千,但是没有任何人比得上长孙皇后在他心里的地位。
皇后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留下了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你让我觉得你的人生一直都是一个悲剧,因为你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一直都被心中的恶念和欲望所挟持。”
假皇后听到这番话,呆呆地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嘴唇微微动了动,没有说出声。
楚轩第二天就用审查假皇后一些事情为由,进了诏狱。
唐太宗考虑到百济国师邵泞的事不能传出去,于是就同意楚轩亲自去审问。
来到诏狱后,楚轩通过狱卒的口才知道原来皇后昨晚也过来了。
“诶,你说里面那女人,还真是惊动了不少人,昨天皇后娘娘才过来吧,今天蓝田侯也来了。”
楚轩眉梢微动,没想到那么巧,昨天皇后就过来了。
跟在楚轩身边的狱卒也听到了后面不远处的狱卒的谈话,顿时冷汗都下来了,他偷偷瞄了一眼楚轩,擦了擦冷汗,还好,看蓝田侯的脸色,应该没有生气。
楚轩走到假皇后的牢房门口,看着这个已经狼狈不堪的女人,想到对方这十几年来对长安的宠爱和抚养,心情有些复杂难言。
“你来做什么?”听到声音,假皇后抬起头,见是楚轩,神色顿时冷了下来,“怎么,来看我笑话?”
“我还没那么有空,专门来看一个阶下囚笑话。”楚轩神色很淡,“看在你照顾了长安公主这么多年的份上,只要你乖乖回答本侯的问题,本侯会为你求个痛快。”
“哈哈哈,你们也知道我照顾了长安那么多年?我对她那么好,结果她连母后都不愿意来见一面?”
“母后?”楚轩扯了扯嘴角,“可别胡说八道,长安的母后,此时在立政殿呢,也别想说什么长安其实是你的女儿这种话,鬼都不信,而且……”
楚轩眯了眯眼,“如果你真的是想长安好的话,当初你根本就不会这么污蔑长安,让她受罪。”
假皇后突然就生气了,“受罪?她不过是被软禁在自己宫殿里,算什么受罪?她那是受罪的话,那我这是什么?!”
“嗤,你这不过是自找的,罪有应得,但是长安是无辜的。”
假皇后哈哈哈大笑,“她是无辜,是,那又怎么样?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想她好,所以我故意对她很好,想让她变成一个坏女孩,没想到!她不止出落得那么好看,居然没有长歪!”
说着,假皇后的面目就越来越狰狞,显然是对这个结果非常不满。
楚轩挑了挑眉,“这就是基因的问题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
“好了,我不想跟你废话这些,说吧,对于你们国师邵泞,你知道什么?”
假皇后瞳孔微缩,“我不认识,什么邵泞,我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