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就只有这一个法子了,今晚我回去就写信让他们都撤退,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周驻江说完又是长叹了一口气。
这边的江城里却是一片祥和的氛围。
由于是边城,总没京城里那么热闹,小孩子们平日里也吃不到什么好东西,现在来这里的士兵正在沿街撒着在突厥那边战胜收获的牛肉干,路边正在玩土的孩子总是会过来争先恐后的抢着这些他们眼中的好东西。
但是有时候大家也会打起来,这时候士兵还得过去装模作样的拉个架,以免真的让那些孩子互相打伤了。
比起在队伍里训练,士兵们恐怕更愿意干这个活,轻松点来说也算是给当地的百姓看孩子了。
并且童言无忌,总能闹出来很多好笑的事情。
第二天楚轩睡醒之后就往酒楼里去了,他现在要去看看阿骨密的情况,顺便把他带回军队里。
“昨晚有什么动静吗?”楚轩问看守在门口的士兵。
“报告侯爷,没有什么动静。”那士兵昨晚在这里守了一夜,就是快天亮的时候眯了一会儿眼睛,应该没出什么事情吧。
“嗯,下去吧。”楚轩挥挥手道。
打开门之后,楚轩第一眼先看到了床上整齐的被褥,就连床单也是铺的一点褶皱都没有。
人去哪了?
楚轩往四周打量着,并没有发现人影,他的眉头皱起来,这小子藏到哪里去了?
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一阵乐声,像是埙发出来的,并且声音残破不堪,好几个音符都没能连成一句话。
打开窗户,楚轩发现那人正在对面的墙头上坐着,手里拿着个瓦片,衣服也换成了一袭青衫。
大概是刚刚睡醒,那眼睛里还湿漉漉的,头发也没能束起来,眼角还垂着一颗美人痣。
倒是有点大户人家里养的不成器的少爷样子。
“回来吧。”楚轩冲墙头上那人说道。
只见对面那人手腕微转,瓦片冲着楚轩就飞了过来,楚轩笑着看向他,没有躲开,瓦片擦着他的脸颊落在后面的墙上,顺势钉在了上面。
楚轩没有受伤,倒是这瓦片削下来了他的一缕头发丝。
“你怎么不躲?”阿骨密一只手撑着墙头顺着窗户翻进屋子里。
他拍了拍自己手上的尘土,随后转身把窗户关上。
“这是不打算伪装了?”楚轩看着他笑道。
“没有意义了,西突厥那边都知道我的真实性别,我不是一直以女性身份活动。”阿骨密为自己倒了杯茶,“刚才没看见我的时候心里挺慌的吧。”
“还行,当时想着你可能藏在了衣柜里,或者是出去上厕所了。”楚轩看着他面前的杯子,“你怎么不邀请我喝杯茶?”
“自己倒,我害怕你怕我下毒。”阿骨密轻声说道,“不过你留在这看着我的人可是睡着了,刚才我出去的时候都听到他打呼了。”
“这时候就开始告状了?”楚轩问道。
“我这不是现在和你一伙的,为了让你给我从轻处置,不得巴结着你点儿?”阿骨密喝下面前的茶水清了清嗓子。
“现在就开始巴结着我了?还以为你还得硬气几天,过来,我给你把把脉,看看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楚轩对着阿骨密召唤道。
阿骨密走过来,把凳子拉开在楚轩对面坐下,乖乖把手腕伸到楚轩面前。
“今天有什么安排?”阿骨密问道。
现在他们竟然还不安排他和穆涵见面,怎么能等这么久?
“他们现在应该正在把穆涵往这边带。”楚轩说道。
阿骨密没有说话,就一直静静的看着楚轩。
“你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你练过功夫,现在应该可以感觉出来。”楚轩说道。
“确实是好多了,谢谢楚轩哥哥。”阿骨密一脸娇媚的说道。
“行了行了,受不了了,别这样对我,求求你。”楚轩晃了晃阿骨密,试图让他清醒一点。
常宁路过的时候,就听到屋里面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时常宁看了看厢房的名称,好像没错,但是为什么自己觉得刚才听到的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他们应该要到了,我去看看,基本情况我都已经和兰姨说了。”
“我今天早上也去找她了,都要走了,不能不拿自己前几天的工钱。”阿骨密在自己腰间掏出来一个荷包,然后在楚轩眼前晃了晃。
“开工资了?”楚轩笑着往门口走去,打开门就发现了房门口的常宁的正在往这里走的李靖。
“侯爷!”常宁被楚轩突然开门吓了一跳。
“来了?刚好,进来吧。”楚轩在门口让开,迎着常宁走了进去。
“这是?”常宁觉得自己没见过面前这个人,不是楚轩过来找那个叫阿骨密的女人了吗?现在房间里怎么多出来了一个如此清秀的男人?
李靖在后面也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来晚了,刚才去找人抓穆涵了。”
走到屋子里之后,看见屋子里面面相觑的两人,他也加入了这个震惊的行列里。
“啊···阿骨密?”
听到李靖震惊的问出来这一句,常宁觉得自己好像反应过来了。
“原来不是个姑娘呀。”
“上次忘了告诉你们了。”楚轩连忙把门关上。
阿骨密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笑意,又换成了和刚才一样冷漠的表情。
也不怪他们看不出来,原来阿骨密的脸上都是带着妆的,并且穿的都是兰姨给的衣服,都是一些比较明艳的,现在把妆全都卸了,头发也是散下来了,穿的如此素净,大家根本无法和一个风尘女子联系在一起。
“介绍一下,这是李靖李将军,这是常宁常军师。”楚轩对阿骨密说道。
阿骨密慢慢抬起眸子,“李将军好,常军师好。”
突然看到面前如此温顺的犯人,面前的两个人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好你好。”
“早上好。”
楚轩这时觉得这两个人是在来的路上中什么邪了吗?不像是他们原来的作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