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意见?伯母还应付得过来吗?”
晏青棠想想道:“有陶姨在,不会让我妈吃亏。而且我觉得,我妈出国旅行,更不适应的那个人,应该是我爸。”
一向站在父亲那边的母亲,如今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母女二人一致对外,这局势让晏青棠感觉安心不少。
“估计一时半会儿,我爸没空来找我的茬。”晏青棠松口气道,“肃征,咱们可以继续按计划去找裸果木了。”
库尔勒市从此成为晏青棠在巴州开展植物考察的大本营。
次日一早,他们先是前往轮台县考察大面积裸果木种群。
两人开了两个半小时车,之后又在戈壁荒漠找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找到新闻报道中的那片裸果木林。
早在1997年,裸果木就已经被我国列为国家一级保护植物。
它的种子结籽率低,发芽需要适宜条件,原本就很难长成,再加上其营养丰富,嫩枝总被骆驼等动物啃食,人类也在过度采掘,导致野生裸果木的种群数量极速减少。
而根据晏青棠的了解,在西北地区,面临这种困境的植物,其实不止裸果木。
因为西北地区干旱缺水,蒸发量大,会对植物的生长产生挑战,有许多植物正在悄悄消失。
所以真正亲眼见到这样大面积的裸果木种群时,晏青棠欣喜万分。
在她看来,保护植物不在于有用无用,也不必寻找意义。
有时候,一种植物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意义。
“存在就是意义。”肃征念着这句从晏青棠口中听到的话。
他望向晏青棠,瞧见她正专注地望着一米高的裸果木,观察灌木上开出的粉嫩小花。
五到七月,是裸果木的花期。花朵就这么开在荒芜的戈壁里,它的存在,是那么坚韧而美好。
晏青棠已找到人生的最大意义,而他,似乎也该思考未来的道路。
曾经,他被困在那次行动的阴影之中,几年里浑浑噩噩又满心自责地活着。直到遇见晏青棠,跟随着她植物考察的路,自己也在渐渐走出阴霾。
走出来以后,他的前路又在何方呢?
步伐不止,考察不止。
接下来的一两天里,他们不止在轮台县,还去和硕县以及和静县。
在和静县时,他们还有了“意外收获”。晏青棠忙着考察甘草和新疆紫草,待得时间晚了些,刚巧就和两个偷挖甘草的人碰上了。
晏青棠毫不犹豫就报了警,看到当地警察带走了人,她这才消气。
然而直到踏上前往那拉提的旅程时,她还在气愤地吐槽着这两人的恶劣行为:“还特意租了挖掘机来挖,假装是在施工。他们这样挖下去,会损失多少野生植物啊……几年,几十年也长不回来。”
晏青棠对植物的维护与怜惜,好像从来不变,就如他们三月底第一次来到那拉提时,她看到有人踩踏白番红花还不听她劝,气到掉眼泪。
想到这里,肃征转过头看了眼晏青棠,这一看不要紧,还真瞧见她又红了眼眶。
肃征当即慌了,怕她太委屈,忙在旁边找位置停了车。
随后在晏青棠诧异的眼神下,他拉住了她的手,轻握在手心,倾身过去,吻去她的眼泪,柔声哄她:“别哭了,瞧把你气的。”
说着,仍觉得安慰不够,又去吻她的唇。缠绵且温柔,薄唇如羽毛般落下,舔-吮着她的唇瓣,濡湿一片。
这样轻柔的吻,直吻得晏青棠一阵酥痒,恍惚间,倒是听清了他的最后一句话,于是懵懵地抬起头来:“谁哭了?”
“眼眶都红了,不是在哭?”肃征哑声问她,像是笃定此事。
他见不得她难过与生气,见不得她流泪,开着车也想停下,只为安慰她。
晏青棠却沉默下去,半晌后仰头望着他:“肃征,真没哭,刚才眼睛进沙子,就揉了一把。我眼眶红了?”
肃征闻言一愣,而她怕肃征不信,更是添上一句:“真的,我发誓。”
合着一切都是他想错了?
就这么莽撞地停车吻人,只因他那一瞥,心里已经想好无数种安慰的方法,可如今却发现,晏青棠压根没哭。
也对,她早不是刚开始那个乍一看很娇气的大小姐了。
肃征心头突然泛起一股尴尬,咳了一声,默默松开晏青棠的手:“早知道,我就不该……”
不该如此莽撞。
真不知晏青棠会不会觉得他轻视了她,因此生起另一种气来。
没等他说完,晏青棠果然恼了,可却并非生气,而是重新揽住他颈,撒起娇来:“什么意思?我不哭,你就不想亲我了?”
这逻辑转换可真快。肃征顾不得言语上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