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亲兄弟啊!”刘大石惊讶,突然凑近了低低道:“他来干啥的,该不会带你唔······”
“干啥戳我?”
”再口无遮拦······”马大河眼神狠厉,见人点头认错,才转头看向林子。
此时,人已经出来,前前后后十个人。
柏苍在前面带路,柏信柏礼走在最后,倒是马铁柱、张强,大踏步跟在柏苍身后,还主动跟人打招呼:”兄弟,我们来走亲戚的,进林子放水见小家伙多忍不住舒了舒筋骨,别介意啊。”
麻家兄弟见他两这样自来熟,嘴角抽搐,低低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两姓柏呢。”
“可算了,看后头那两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外姓呢!”
······
柏苍不知他们的嘀咕,见三个汉子年纪不算大,最大的看着比他老一点,笑道:“兄弟咋称呼,我叫柏苍,来看我大姐。”
“噢对了,我姐夫是马大江家。”
见他一本正经拉家常,刘家大石二石兄弟两低头抿嘴,脚下齐齐后退了两步。
马大河权当没看见两人的小动作,神色难言,伸手接东西,“嗯,我知道,我大哥就是马大江。”
柏苍眼神从他脸上扫过瞥了眼身后的两人,躲开伸来的手道:“掏了几窝蛋,我拿着吧,碰来碰去磕坏了。”
马大河看向后面几人,张强笑嘻嘻,“马二哥,你在前头带路吧,咱们是来看外甥的。”
一行人顺着快被杂草淹没的坑坑洼洼的窄路进寨子,走了一刻钟才看到人家。
低低矮矮的泥巴糊石头盖成的屋子,零零散散坐落在山坡上,有些房子是泥巴糊木桩盖成的,有些人家用竹棍插了篱笆围院,有些人家院子直接大敞,倒是远处有一座看着很阔气的房子,竟然是青砖黛瓦院落。
不得了,白云岭有会烧砖瓦的曹老,今年之前也没谁家盖砖瓦房,这黑熊寨竟然有一座砖房,也不怕冬天被熊瞎子拍倒······
好似知晓他们纳闷,马大河解释道:“那是主事人和仙姑的家。”
“啊?仙姑能成亲?”马铁柱惊诧破音。
这得道仙姑不得绝情绝欲看破红尘么,咋还就成亲了?
马大河怪异,瞅着他道:“仙姑咋不能成亲了?人孩子都能考秀才了。”
哈,名震整个藏龙山威慑各大寨子的仙姑不仅成亲,儿子还都十五六了,这哪门子仙姑哦!
得道高僧没得道之前还得戒酒肉戒色欲哩,这仙姑,难道得道后就不用看破红尘啦?
马铁柱、张强等人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各种嘀咕。
“你们寨子,主事人家很不一样!”柏苍淡淡道。
“可不是,有钱有权,谁不听他家的话,等着被烧死吧!”
柏苍低头垂眸看着扬尘的土路,遮住了眼中情绪,不过一瞬,问道:“听阿松说大宝身子骨不太好,现在咋样了?”
马大河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道:“好着呢,就是前两年总是咳,现在好多了。”指着远处“鹤立鸡群”的房屋道:“那是我家。”
看着前面青砖砌成的院墙,别说张强、马大壮、马铁柱等人,就是柏苍都震惊了。
他转头四看,除了远远看到的主事人家的屋子,就属大姐家气派,难不成大堂哥没坑大姐?
除了柏信柏礼,其他人都很是怀疑自己的眼睛。
柏信柏礼其实也没来过大姐家,不过兄长们总说大姐家日子不差,他们心里估摸比自家差点应该是没错,不过能比大多数人家好。
可现在亲眼看了大姐家的院墙,他两便知道以往低估了大姐夫家的日子。
马大河不管他们的心思,隔老远喊道:“大宝,你舅舅们来看你了。”
话落不过几息,院门缓缓拉开个缝隙,不一时探出个小脑袋。
只一眼,柏苍就知道这是外甥没得跑了,跟小青五六岁时不差几分。
“吆,还真像你家小三前几年的时候,外甥像舅。”马大壮探头看了后对着柏苍笑。
柏苍难得露出欢喜的神色,“嗯,是挺像的。”
刘家兄弟两已经拎着山鸡兔子跑过去,推开木门低头跟孩子说了什么,小人儿已经跑过来。
“阿苍舅舅,你是阿松舅舅的哥哥。”大宝溜圆的眼睛瞪大了上上下下打量。
见两人之间有七八步的距离,柏苍心里很不是滋味,要是小青,早扑上来了,若是早早走动,又何至于这样生疏。
“嗯,排行老八,是你八舅舅。”
大宝还是没忍住跑着扑了过去,“八舅舅,你是我八舅舅!”
柏苍伸长拎鸡蛋的手,闲着手一把揽住小人儿,蹲下将人抱起来。
察觉手里的衣服包裹要被抽走,转头看去。
马大壮拽着裹了鸡蛋的衣服,笑道:“我拿着,你抱你外甥吧,这么多年头次见吧······”
这个没眼力见儿的,张强瞪他。
马铁柱连忙将人拽到身后,他自己拿过衣服,对柏苍怀里的人笑道:“我也是你舅舅,叫我铁柱舅舅。”
他不是马大壮这个没脑子的,当年柏苍娘命硬克亲的传言就跟仙姑脱不了关系,整个藏龙山除了仙姑再没人会算这些厄运歹命的事儿,柏苍这些年不来黑熊寨,估计是怕藏不住心思将人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