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赫这位得位不正南晋皇帝,看着儿子楚弦离去的背影,有欣慰,也有惋惜。_0+7·z_w¢..c·o^m/
回过神来,他缓缓道:“出来吧。”一直藏在暗中楚云走了出来,楚赫直接道:“云儿,弦儿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楚云像是斗败的公鸡一般,一脸懊恼和惭愧。“父皇,是儿臣目光短浅了。”楚赫语重心长道:“云儿,你并不差,只是弦儿更适合坐上这乱世皇位。”“你怨爹没关系,只是希望你不要怨弦儿。”“你也见到了,弦儿对于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并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他想要的只是你这位大哥。”楚云心中既是欣慰,又是苦涩。欣慰弟弟心中始终有自已这大哥。苦涩今日过后,他将彻底与皇位无缘。“父皇,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楚赫放下鱼竿,起身拍了拍楚云的肩头。“云儿,你适合做盛世明君,不适合做乱世明皇。”“现在的南晋需要一位能挑大梁的君主,我想你也不希望南晋衰败,楚家死绝吧。”楚云艰难点头,事到如今,他已然没有了选择的余地。“父皇,我不会怨恨弟弟的。”楚赫苦涩一笑。“如此便好。”三国已经呈现动乱之势,魏国同样没能幸免。~8*6-z^w^w^.`c*o`m*整座大梁城一片素白,老魏王卫羡驾崩,大皇子卫冉即位。卫羡殚精竭力的打压严党,折断了严谨的诸多手脚,可终究没有除去严谨。严谨得知卫羡驾崩,终是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被打压这么久,终于到了可以反击之时了。第一次坐在龙椅之上的卫冉,俯瞰众臣子,君临天下的感觉确实美妙。“诸位爱卿,奉先皇遗命,擢升吴名为辅政大臣,与首辅赵贞一左一右,辅佐朕。”“此乃先皇遗命,不得有异议。”卫冉彰显出其强硬一面,直接堵住了严党的嘴。首辅赵贞站了出来,卫冉脸色阴沉道:“赵首辅是想不尊先皇遗命?”赵贞急忙解释道:“先皇遗命,微臣自是不敢忤逆。”“微臣另有事情启奏。”闻言,卫冉松了一口气。父皇反对他在朝堂之中,使用两党制衡术,而他就是要证明给父皇看,他没有错。“赵大人请说。”“陛下,如今北玄动乱,东平王大军西进,围攻长安。”“微臣看来,此乃收复澹州最佳时机。”提到澹州,朝中百官都感觉到一股屈辱感,不由想起曾经魏国迫于东平王威压,不得不割地求和的局面。¢v!7`x`s-w′.+c,o?m/那种屈辱感,只有亲身经历之人方才懂。此话好似一下子就戳到了卫冉的肺管子,刚刚登基的他正需要有地方能证明自已。收复老爹都未能收复的澹州,无疑是最能扬名立万的之事。此时北玄已经陷入了内乱之中,东平三州兵力空虚,收复澹州,必然不在话下。他刚想开口,方才胜任辅政大臣吴名便站了出来。“陛下,微臣不敢苟同赵大人所言。”建功心切的卫冉闻言,语气严肃了几分。“哦,吴大人认为该如何?” 双眼红肿,神色萎靡吴名直言道:“陛下,如今戎狄南下北玄,魏国以北的柔然必然也会虎视眈眈。”“若是此时对北玄用兵,他们必然会瞅准时机南下。”“加之东部沿海倭寇肆虐,朝廷应当先平外族之祸。”“微臣以为,当下朝廷当以北方和东边防务为主。”“至于澹州,以后可以徐徐图之,不用急于一时。”兵部尚书刘琦极其认同吴名之言。澹州丢失已经多年,收复是必然之事,但是不能急于一时。何况北玄内乱事发突然,鬼知道是不是北玄故意挖下坑。对澹州用兵的风险远远高于收益,一点不划算。“陛下,末将认同吴大人之言。”“当下首要任务是荡平东部沿海肆虐的瀛洲倭寇。”“其次便是巩固北方防线,以免柔然南下。”赵贞当即反驳道:“微臣觉得,当下澹州兵力空虚,就应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澹州,再回过头了收拾倭寇和柔然也不迟。”户部尚书站出来力挺赵贞。“陛下,当下户部充裕,完全能支撑起澹州之战。”“澹州疆土,事关我魏国尊严,如此天赐良机,不可再拖延下去。”有了首辅赵贞和户部尚书曾格牵头,卫羡清扫后的残余严党官员纷纷站出来支持。被卫羡大肆提拔起来的新锐派官员,也纷纷站出来开,指责对对方。卫冉登基的第一天,便具象化的看到严党和新锐派之间的争斗。这正是他想要见到的。两派相互争斗,一潭死水朝堂方才能彰显出活力。“都给朕闭嘴。”他的目光落到兵部侍郎沈银武身上,缓缓道:“沈将军,朕给你十万兵力,一个月攻下澹州。”他的目光又看向刘琦。“刘将军,剿灭倭寇和布防北边防线,防止柔然南下,由你全权负责。”“缺钱少粮草,皆可从户部申报。”“若是北方真的有变,朕会敦促沈将军立刻北上驰援。”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刘琦心中万分不爽,也只能领命。“末将领命。”吴名心中不由感慨,终究不是先帝了。若不是先帝临终前牵着自已的手,务必要让自已辅佐卫冉,或许他已经离开了。朝会结束后,刘琦和吴名并排而行。刘琦的脸色十分难看,卫冉今日明显是在偏袒严党。若是再给先皇半年时间,必然能除尽朝中严党,使得整个朝廷上下一心。“吴大人,是不是很失望?”吴名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苦涩。“谈不上失望,早就想到会是这般局面了。”刘琦看到吴名这般神情,心中越发不安道:“吴大人,魏国不能失去你。”吴名的能力他见到过,属于真正的治世之才。魏国想要强大,可以没有刘琦,但是万万不能没有吴名。“刘大人,我何时要离开魏国了?”“君子一诺胜千斤,答应先皇辅佐新皇,又岂能因为此事食言。”得到此话,刘琦悬着心方才放下。“只希望陛下野心小些,一个澹州便能吃饱。”吴名目光看向西北澹州方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卫冉并非人人都能拿捏的愚笨之人,今日如此果断,无非是急于证明自已,让赵贞和严谨钻了空子。所谓的收复澹州,其实是严党回击新锐派打压的手段,其背后必然还有其他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