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一肚子的火将帽子摘掉,文艺多黑着脸气急败坏的骂道。
帽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自燃?我见文艺多虽然看起来很严重,但是没受伤,便走到了微型金字塔旁,我检查了一圈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便怀疑是不是他自身的帽子的原因。
这时,我忽然闻到了一股烟味,低头看去,上身的棉衣已经被烧出来了一个洞,现在还在继续往里面烧去,我顿时有些慌了,将衣服脱下来丢在地上踩了几脚,直到不冒烟才敢拿起来看。
在被烧的地方,我同样没有发现什么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和东西,与周围的布料一模一样,这就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难不成真的触犯到了巫的禁忌?
算命人走过来看看我的衣服,又看看文艺多被烧着的帽子,有点想笑,可觉得不合适,又憋起了没笑,站着看了一会,便打算下石梯去山腹的地方看看。刚要挪动步子,算命人手持的三角幡烧着了,三角幡好用是用什么特殊的东西做的,算命人想将上面的火苗打灭都没有成功,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手里的三角幡被烧完。
火烧到了自己的脑袋上,算命人笑不起来了:“有鬼?”
不知道从何处照过来的一束刺眼的光线晃了下,俩眼一黑,我下意识的蹲了下去,几秒后才缓过来,我打量着周围,刚刚那束光我虽然没看清,但是绝对不远,就在身边。站起来看了一圈。石台边缘处的几口大锅正在反射着太阳光,我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我知道咋的回事了,原来祭品的消失是这么的一回事。”
“周围几个大锅一样的东西效果等同于凹透镜,会将太阳光聚集到空中的一个点上,而这个点就是在金字塔的上方,我们几个人出事着火的地方都在金字塔的周围,就是因为凹镜的焦点打在了身上,所以才着火了。”
“巫在举行神祭的时候,放在祭坛上消失的东西不是被巫祭祀给吃了,而是被聚集的太阳光所烧掉,我们被烧的不冤枉。”
算命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虽然听不懂你说的啥,但是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弄清了原因后,我们三个没了之前的惊慌,不慌不忙的下了山开始往山腹的地方走去,虽然地上已经没了昨天留下的脚印,但凭借着记忆,我还是找到了昨天的山洞。
我迟疑了一下,问道:“直接进去?”
“对,直接进去,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鬼使是在沉眠之中的,不会知道我们进来的。”
算命人说完走在了第一个,我和文艺多只好跟了进去,在经历了一段暖风吹的山洞,我们三人再一次的进入到了山腹里面。
看着冰墙外围河里满满的骷髅,算命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荒当年为了攻下这边地方可以说是举国之力,没想到最后还是中了巫祭祀的诡计,死去了的人全被提炼出了生命物质,汇成了一个往生池,供巫祭祀往生使用。”
时间紧急来不及感叹,我们三人按照昨天的路线再次进到了冰墙的内圈,再一次见到满城的红色人茧,我和文艺多还是被震撼的不轻,不知道死了几千人才堆积出这样的规模。
可能是见惯了大世面,算命人要比我俩好多了,很快就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不管这些,只要没有血液的刺激,它们就不会复活,我们直接去巫提炼生命物质的山腹里。”
进入到了中央立柱里面,算命人明显的没有先前那么着急,而是走一步看一步,显得很小心翼翼,爬到了顶端后,算命人停下了,从兜里掏出个布袋子,往周围撒了点粉末吗,并解释道,
“这是一种克制虫子的东西,不知道对付巫祭祀的神宠管不管用。”撒了粉末后我们迅速进入到洞里,直奔主题。
“怎么没看见冯一枪的尸体?昨天不是在这里的吗?”文艺多在通道的一处弯道停了下来,略有疑惑的说道。
我看了眼周围,这个地方的确就是昨天发现冯一枪尸体的地方,但是现在尸体不见了,鬼使给收尸了?
算命人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要相信你们的一切感官,你们看到的,听见的,摸到的都有可能是神宠制造出来的幻觉,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暂且放下了这件事,我们继续前进,很快便出了洞道,但是在尽头处,不是昨天满满一池子的生命物质,而是又一个空荡荡的山腹。
山腹的内壁是几何平面冰墙,初一眼看去是三面,再一看是四面,又一眼看去是五面,我不敢在继续看下去了,再看下去我感觉我又会怀疑自己。
转头看了眼算命人,我想问问他咋的办,而算命人仍然在看着面前空旷的山腹,嘴里楠楠的数着数字,似乎已经入魔了,他身后的文艺多也是如此,数一个数字点一下头,几秒钟就点了十几下。
这样下去可就全废了,我急不过,一人给了一巴掌,顿时将他俩从入魔中打醒了过来,算命人和文艺多使劲晃了下脑袋,心有余悸的颤颤道:“好险!好险,若不是你还醒着,我们几个今天就要栽到这里了。”
“俊哥,这是个什么地方?昨天不是一池子的生命物质吗?今天怎么就换了一个地儿?”
我回想着昨天的事情,并结合今天的遭遇,对他说道:“你记不记得冰窟的事情?当时我们出来的时候,发现不是原先的入口,通道在不知不觉间被调换了一个方向,这天通道应该也是,所以我们没有见到冯一枪的尸体,这一片山脉都是神宠所化的,所以变化出另外一个通道很简单。这一片山脉应该有很多空山腹,而从立柱开始的通道是随机的,不一定就是固定的通向哪一座空山腹。”
“哦哦,这样啊,那我们现在将山炸开?”文艺多说着就拿出了炸药,准备安放在山腹的内壁上。
看着拿在地上满满当当的炸药,我吓得赶紧拉住了文艺多:“别别别!你想我们都死啊,就算这山腹的外壳很薄,要是爆炸的话,这点的空间能将我们都震死!。”
“那怎么办?原路返回?”文艺多反问道。
一时之间,我也被问哑住了,现在这个地方虽然没困住我们,可以原路返回,但若是回去的话,一样无法找到通往装满了生命物质的山腹,这个问题似乎是无解的。
算命人倒是一点不急,安慰的说道:“别慌,一点一点的来,巫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掏出个这样的山腹,肯定是有用处的。”
走到了几何平滑的内壁旁,我突然觉得这里的环境有点像是冰崖,不过是许多面的冰崖合成了一座山腹,往周边看去,山腹的内壁似乎又增加了几个面,转着圈数已经有些头晕,我赶忙制止住自己的这个念头,只盯着一面冰墙看。
看了一会的后,我又产生了昨天在冰崖上的感觉,有个声音在不停的问我:“你是谁?”,就算是用棉絮堵住了耳朵也没有一点作用,声音还是能准确清晰的传入耳朵里。
艰难的摆过头,强忍着不去看冰面,我将目光投降了文艺多,他正坐在一堆炸药上,手里抛着一盒火柴,俩眼无神的盯着屁股下的炸药。我想开口说话,但发现嘴巴不知何时已经张不开了,努力的抬起手臂,结果发现连抬手臂动作都做不出来,我只好彻底的放弃了。
想起还有算命人,或许他可以帮到我,我便将头扭向了另外一边,结果发现他似乎也魔怔了,一脸怀疑的看向冰墙里面,不时的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在心里默哀了几秒,这回可能真的栽了,等文艺多发现我俩的情况不对头时,都不知道已经成了何样,听冯一枪说,归嘎村曾经也有入魔后的人,回到村子里后,要么是死了,要么疯了,就算有活下来的人,也会不停的问自己是谁。
声音依旧在耳边不停的响起,我再也没了先前的毅力,整个人都迷失在了怀疑自我中,内心深处我是知道这是错的,但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想不被迷惑都无法,不仅仅说话的声音是自己的声音,而且声音很缓慢,音调拖得很长,声音里面有一种深深的怀疑感,让人不自觉的就怀疑自己。
与此同时,冰墙里面的人影也清晰了起来,出现了个一模一样的我,就连面部的表情都是深深的怀疑,配上耳旁疑惑声,就以我的意志都坚持不下去了。
恍惚间我听见了一阵冰块破碎的清脆声音,正是这种声音将我从迷失中拉了出来,睁眼看去,我惊恐的发现我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封在了冰墙里面,脑部传来一阵窒息的感觉,而外面站了一个一样的我,我甚至感觉,外面站着的人脸上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