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陶摇摇头有些不确定：“不好说，按照进化论来说，俩栖动物在进化的过程中开枝散叶，形成了狒狒，长臂猿，猴子，类人之类的一大串物种，各个物种之间互不搭嘎，或许这样的人就是其中的一种演变出来的。但还有一种可能，并没有这样一个物种，玉质品只是用一种夸张的手法制作出来，我做生物研究这么多年，至今我还没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人脸。”

“等等，老头你将手电筒的光对着凸起来的眼睛打下，我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小马哥出声道，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满脸都是惊异。

老陶将电筒的光聚到玉质品的眼睛上，疑惑的看了俩眼，猛然脸色大变，好像走夜路撞见鬼似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小马哥的脸色同样变得很难看。

看到俩人一脸紧张的表情，反倒把我给搞蒙了，很少见到小马哥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从小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恐怕见到鬼都会上去琢磨半天。而老陶更不用说了，一大把年纪，大风大浪比我们见过的要多得多，怎么此时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我走俩步站到老陶的身后，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玉质品，下一秒我也愣神了，干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玉质品的本身便是黑色的，加上光线不是很好，所以一直都很模糊，没去仔细看，现在特意的盯着看，却发现在玉质品凸起的俩只眼睛里，我见到里面居然封存着一双露出笑意的眼睛，眼睛很有灵性，很纯净，给我的感觉甚至比活人的还要有生意。就算是鼻子和嘴巴很丑陋，可此时全被眼睛的光辉挡了下去。

不知道张嘴愣神多久，直到嘴巴干乏才察觉道不对劲，愣愣的说道：“里面装的是活人的眼睛？不然怎么会如此的灵性？”

老陶十分肯定的否定道：“不可能的！若是活人的眼睛不可能保存这么久的，这是做出来的一双假眼。”

“我说你个老头怎么恁犟？既然你说你想发现史前文明，怎么就不丢掉以前学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你看到什么都觉得是假的，还有你怎么就知道古时候没有人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小马哥回过神来，恨铁不成的说道。

“这……这俩者不一样，有些东西真的不是人力可以为之的，比如这双瞳里面的眼睛，我想就算是刚刚出生的婴儿，眼睛都没有如此的纯净，这根本就不该存在于世间。”

“好！我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

小马哥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玉质品，举起来就要往地上摔，怎知老陶猛地跪在了地上，用身体挡住了小马哥摔下的动作，并目露哀求道：“冯小兄弟，这东西不能摔啊，如果这里真的有史前文明，那这样东西便是足以震惊事件的史前文物，其中的科研价值不可估量啊！就当老头子我求求你了。”

小马哥被老陶的动作吓到了，急忙跳到一边，结巴的说道：“你赶紧起来，让你这样一大把岁数的跪我，你不怕被人说，我还怕自己折寿。”

老陶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倔强，怎么都不肯松口：“那你得先答应我不摔，不然我今天就不起来了。”

让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一直跪在面前，我都觉得丢脸，连忙伸手抓住老陶的双臂，同时给小马哥示意眼神，小马哥慌乱的用另外一只手从地上拽起了老陶：“好好好，你赢了，我答应你不摔行吧。”

老陶仍然不肯，非要让小马哥将玉质品给他才算相信他，小马哥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了，将东西给了他并无语的说道：“这玩意是你儿子啊？不，是看的比你儿子还重。”

老陶认真的看向小马哥，理所应当的说道：“只要和科研有关，哪怕只有一丝，也值得付出一切，算是为人类历史的真相保留最后一点证据。”

“真的搞不懂你个老学究的头脑里装的是什么？人活着什么都可以从头再来，人要是死了，可就什么也没了。这么大岁数的人，难道不懂什么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小马哥摇摇头说道，很是不理解。

“我有我的底线，你有你的处世方法，都个人都有活在世上都有各自的目的，而我便是为了自己理想。”

老陶认真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将玉制品塞进了破烂的背包里，抱在怀中里才舒了口气，我拿起最后一个物件，是一块碎了玻璃的怀表，怀表的指针停留在了十六时二十八分，反过来看了眼，背面刻了一串数字，像是年份。我下意识的计算了下距现在隔了多少年，猛地发现，时差刚好是十五年。

又是十五年前，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十五年前，十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怀表生前的主人在怀表上刻下这个年份是什么意思？我脑袋里一片浆糊，感觉自己似乎被卷进了一个未知的漩涡中，这趟进山采参的行动现在看来是个很错误的决定。

没有将这件事说给另外俩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救出孙永秀，人还没救出来之前，说出这些事任何好处都没有。三人打着手电在附近寻找了一番，并没有其他的新发现，如果不是被湖水冲走，便是被怪鱼啃食掉了。

“走吧，往前找找看，或许有新发现。”

我将怀表和笔记本收了起来，打算等出去的时候再看看。三个打着手电筒再次上路，沿途寂静的只能听见地上的砂石在哗哗作响，用手电筒看了眼周围，这里的环境构造确实像个溶洞，溶洞的顶部距离我们有十多米的高度，顶部倒垂下密集的钟乳石，其下方与其说是地下河，不如说是地下湖，溶洞内部的地下湖有外边半山腰湖泊的三四倍那么大，如此大的一个湖泊却一点水纹波动都没有，像是一潭死水。

手电筒的光线不管打向何方，没十几米就会被黑暗吞噬的干干净净，导致了我们的视线范围也只有十来米的样子，传进耳朵里的只有脚踩砂石的“沙沙”声。此时我忽然有点想念起胖子来，要是有他在，现在肯定就是另外一种情形。

走了约有一百多米的样子，小马哥终于忍不住道：“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越看越觉得瘆得慌？”

老陶镇定的看着前方：“别慌，心要稳住，不能乱，一乱到时候出了情况，谁都逃不脱。”

终于在十多分钟后，我终于听见了点别的声音，前方传出沙沙的摩擦声，不管是什么东西，我是受够了之前那样极其安静的环境，打着手电往前方看去，不远处的一处沙地上，趴着一群长相非常丑陋的爬行怪物。

怪物的整体模样有些像鳄鱼，浑身上下披着一层厚厚的鳞片，在它们的背部长着一排半米长的骨刺，骨刺笔直，末端尖锐散发出点点幽光，要是一不下心被挑了起来，绝对是个对穿，留下俩个血窟窿。怪物的尾巴有五六米长，背上的骨刺沿着尾巴一路缩短，直到尾巴的末端才算没有。

虽说头部和鳄鱼差不多，但是眼睛却奇大无比，有一个半的鸡蛋大小，眼睛并不是正常的眼睛，而是泛着一股灰白色，同时看不见眼珠，眼睛里面只有一坨灰白色。

怪物裸露在外边的牙齿有手指头粗细，犬牙交错的血盆大口配上背部的骨刺，恐怕就算在外边的世界，都没有几种动物经得住怪物的一击。

耳朵里此时传来的“沙沙”声则是怪物粗壮的四肢摩擦沙地发出的，在高低起伏的沙地上，散落着大量的鱼骨头，想都不用想，那肯定是湖里怪鱼的骨头，刨开这样的庞然大物，没几样动物敢以凶残怪鱼为食，果然是天生一物降一物。

老陶怔了半响，哆哆嗦嗦的说道：“这难道是已经灭绝了几万年的笠头螈？不过怎么看眼睛怎么不像？”

小马哥看了眼不远处的怪物，小心翼翼的凑到他身边道：“你傻啊！在这样的地方要眼睛干嘛？反正都是看不清，要还不如不要，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有着好好的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真他娘的恁憋屈的慌。”

“也是也是，我忘记了生物不但可以退化，也可以进化，当一部分器官变得毫无用处的时候，便会慢慢的退化掉，就和有些人有掌长肌和一部分没有一样，没有的那些人已经退化掉……”

小马哥不耐烦的瞪了老陶一样：“现在都啥时候了？你还给我摆弄这些没用的知识。”

又看着我说道“斌子，现在咋整？咱们是退回去还是？前面那群怪物虽不是拦路虎，可却是拦路鱼啊！”

估摸了下风险，我模棱俩可的说了句：“退回去？”

“不不，千万不可啊，我和你们俩个说啊，笠头螈是个很重要的科研项目，你们俩个要知道它们在外界已经灭绝了几万年了，现在全球可能只有这里才有，一旦我们将详细的活体信息收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