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睡一晚明天就坐车走,我怕断山老八知道我来这里,要用你们威胁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麻烦。”
的确,上一代的恩怨我们根本插不上手,我没多说什么,点头答应后问了下有有没其他事情,便去找小马哥。
在另一间屋子我见到了大眼瞪小眼的俩人,小马哥和孙永秀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又杠上了,见我推门进屋,小马哥率先说道:“川子,陶老头死之前是不是答应我的,如果我把这娘们救出来,这娘们就要给我道歉来的?”
我回道:“是有这回事啊,咋了?”
见我给他作证,小马哥硬气了,瞪着孙永秀道:“她现在狼心狗肺不认账,还要骂我。”
孙永秀眉头一挑,说:“我没答应,不算,而且我已经谢过你,我发现你不止是没有脑子,还有一根可以围绕地球三圈的反射弧。”
见到俩人之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我感觉有些头疼,这俩人就是天生的冤家,没法劝,只好岔开话题道:“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就走,其他事情不用管。”
小马哥做了个了解的表情,随后便去收拾东西,见他离开,我将药馆的地址河号码写在纸上,递给孙永秀说道:“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过来这个地址找我,陶教授是个让人尊敬的人,这样的人死了真是科学界的遗憾,节哀。”
孙永秀推开纸条,摇摇头说道:“没事,我已经接受现实,你们已经做得足够好了,非常感谢你们。”
“还是收着吧,或许到时候有什么困难呢?”我又将纸条递了过去,孙永秀愣了几秒最终收下了。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以后能不能见面就看缘分了,将纸条给孙永秀后,我找到小马哥让他去我那里待俩天,我带他去玩玩,小马哥和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客气,满嘴答应下来。
我们来的时候本身就没带多少东西,简单收拾下就躺下了,本以为劳累了一天,会睡得非常踏实,结果一夜脑子里都回荡着诡异的叹息声,惊醒了我好几次,快天亮的时候才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外边乱嚷嚷着,套着件衣服出了门,看见村口的位置围满了人,于是凑过去看了下,因为人太多挤不进去,只好拉住外围的一个村民问道:“老乡,发生啥子事情了?”
老乡说道:“死了个人,老惨了。鞋子抹的油光锃亮,看样子还是个城里人。”
我愣了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费力的拔开围观的人群,发现躺在地上的尸体居然是唐进,我一直以为的幕后凶手唐进。唐进此时蜷缩在地上,脸上的五官都扭曲的拧在一起,俩眼和死鱼眼一样暴突在外,双手死死的抱在膝盖处,很难想象他生前经历了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唐进怎么会死在这里?他不是幕后凶手吗?就算是他不是的,他怎么会死了?随后我就知道摊上事情了,火速的回道老汉家里,将还在打着呼噜的小马哥拖起来,焦急的说道:“小马哥,我看见唐进了。”
本来还睡眼惺忪的小马哥一听说唐进,当即来了精神,边套衣服边说道:“什么?在哪的?快去抓他啊,还愣着干嘛?”
“不用去抓了,人死了,尸体现在就在村口。”
小马哥套衣服的动作顿时刹住了,满脸茫然的看着我问道:“啥玩意?人死了?”
我肯定的看着他,说:“对!我亲眼看见的,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去看看,这回事情就闹大了,他死在村口,警察肯定回来的,到时候如果调查的话,我们肯定说不清的。”
“你先在这里收拾东西,我去喊孙永秀,咱们昨天还把唐进当幕后主使人,现在人死了,说法不攻自破,咱必须道个歉。”
小马哥机械的点着头,脑袋还是转不过弯。我现在自己都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也没法给他解释,匆匆的跑进孙永秀屋子,却发现早已人走屋空,东西都收拾干净了,我赶忙去找房东,房东说人昨晚就走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情发展到这样程度,已经失去了控制,首先是唐进突然暴毙在村口,之后是孙永秀的突然离去,这俩件事情远远超乎了我的意料。想了一会并没有很好的应对措施,我只好又去找了三叔,三叔听说了事情,二话没说让我们立马走,剩下的事情他回去解决,我问他怎么解决,他说他自有办法,让我们不要管那么多,现在立马走才是正事。
我拗不过他,只好叫上收拾好东西的小马哥,周黑皮带着我俩从村后的一条小路搭车到了通化县城,买了三张坐往吉林的长途车,我们三人离开了长白山。直到坐上了回山东曲阜的火车,我这颗悬着的心才算稳了下去,同时又有些担忧三叔的情况,周黑皮看出了我的担忧,安慰道:“没事的,三爷的本事大了去了,就算再不济也不会把自己搭进去的。”
听他这么说,我才稍微好点,过了会小马哥忽然说道:“川子,你把在地下湖岸边捡到的那些东西弄哪去了?别给我说弄丢了。”
“给我三叔了,他说拿过去研究研究吗,咋了?”
小马哥急了:“他还还你不?”
我奇怪的看着他说:“还啊,他说过一个月就还我的,你要用啊?”
小马哥嘿嘿一笑,略显猥琐的笑道:“那就好,我看那个人面玉质品应该能卖不少钱,想着拿去古玩街换点老婆本来的。”
“行,到时候给你就是,到时候别忘了分赃。”
回到曲阜后,我先是蒙头睡了俩天,让周黑皮带着小马哥先出去玩俩天。过了俩天我缓了过来,第一件事便是问周黑皮有没有三叔的消息,结果令我失望了,还是没有。从长白山回来了快一个星期,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这让我不禁又担忧起来。
心不在焉的带着小马哥在曲阜转了一圈,回到药馆的时候,小马哥说要回去看看,我送他上了火车后,坐回到药馆大堂的老板椅上,日子又变成了以前的模样。同时我也在想着长白山发生的事情,在长白山里发生的事情绝不是偶然,这倒不是说直觉,而是所有的事情太凑巧了,一环套一环的,让人不得不怀疑。
惨死在村口的唐进也是一个很大的谜团,我记得当夜并没有听见狗吠,如果唐进是在村口死的,肯定会发出惨叫,但是我却什么声音都没听见。这样的话只有一种可能,人是死后抛尸的,凶手为何要将唐进的尸体丢在村口?警告吗?
还有一点就是连夜不辞而别的孙永秀,房东说人是当夜就走了,走的这么急肯定是在赶时间,她急着要去弄什么?
我将这些线索重新串联了一遍,忽然发现其中一个我一直忽略的情况,这个情况一直是被我排除在外的。便是还有一种可能,幕后的操控人是孙永秀,如果真的是这样反而更解释的通。如果她是装傻,有着另外的目的,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这一路下来所有疑问都能有个很圆满的解释。包括进入地下湖、庙宇浮空三四米高人却躺在上边这些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
但想想她为何要杀死唐进,并连夜逃走。难不成是唐进撞破了她的秘密,所以她想杀人灭口?可如果是这样,她为何要把尸体放在村口?神不知鬼不觉的丢到山上岂不是更好?要说忘记处理现场就更不可能,而且唐进死后,她就不见了,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怀疑,能设计出这样连环诡计的人怎么可能不注意到这个傻子都能看懂的问题。
每个可疑人都有不可疑的一方面,想了一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反而越想越觉得头疼,我有点后悔把地址给了孙永秀,现在感觉我给自己埋下一个麻烦。可给都给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了,大不了死皮赖脸的说帮不上忙就是了。
闲散的日子直到一个星期后,药馆的电话忽然响起,我懒洋洋的喊道:“周黑皮,赶紧的电话。”
喊了俩遍没回声,我才想起来,今天铺子里的俩人去进药材,不在铺子里,于是慢悠悠的接起电话,这段时间我早已麻痹,才开始的时候也有电话打进来,每次我激动的拿起电话,以为是三叔打进来的,但结果都是询问药材的。直到今日,我接都懒得接,都是让店里的俩个伙计去接,反正一大堆专业术语我也不懂。
“你好,雁门药馆,今天不营业,打烊,还有什么问题不?没问题我就挂了。”麻溜的说完一串话,我准备挂电话了,以前也有几次类似情况,都这样给我打发了。
怎知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咆哮:“小川你个兔崽子把我的药馆弄成啥样子?今天居然不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