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南边的树根有几处要明显的茂盛点,南边的树根从茂盛程度分布看,大体呈环状,我猜测那地方有个圆形的地下湖,除此以外,北边有一带的树根也要比其他地方的树根粗壮一些,那地方应该有条地下河流经那里。”
虽然有些听不懂,但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我又问了句:“你说了这么多,那通道到底在什么方向?”
孙永秀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猜测的出口不在这俩个地方,而是在另外一个地方。”
“感情你说了半天是在说废话,你能不能靠谱点?”我有些恼怒的瞪了她一眼。
“怎么能是废话?我不和你说,你能懂?我猜测出口的地方是一处干燥异常的地方,那地方的树根甚至都有些干枯,物极必反,我走了这么多天,唯独发现了那么一处地方。”
问到了出口可能在的地方,我忙问:“树根是干枯的?你赶紧带我去看看,这地方不安全,弑虫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到时候我们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用的。”
孙永秀指着自己沾满血迹的裤子无奈说道:“你认为我这样可以走路吗?而且我还没确定出口在哪,只是怀疑在哪里,也有可能在其他地方,还得细细探查一番。”
“那蚊子一样的东西叫弑虫吗?放心,弑虫的出现我觉得应该有个周期。在研究进化论的时候,我同时对各类生物曾经研究多年,加上先前的接触,我认为弑虫并不会一直出现,而是按照某个周期出来活动,和人体生物钟一样。”
我怀疑的望向她,即使孙永秀眼神很真诚,可我还是感觉不靠谱,半响后,我拿起手电照向她,问:“那你如果判断错误,咱俩就翘翘了?”
说起弑虫,孙永秀略带惊恐的说:“对!被那群嗜血的虫子追上绝无幸免的可能,我仅仅是被扎了一口,就变成现在的样子,如果被一群扎到,恐怕我早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我想起在天坑里遇见的干尸,大量的干尸被树藤吊在半空中,可能那些干尸都是由弑虫制造出来,不然我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但是想到自己会变成那个样子,我就很不甘心,不死心的问道:“你干了那么多年的研究,就没什么克制的方法?而且那些弑虫是从哪里出来的?如果我们可以得知从哪里出现的,或许就能避开它们。”
“不知道,至少在它们出现之前我没发现过它们的踪迹,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它们的来历,除了之前说的那种周期活动的可能,还有种可能,或许弑虫和这颗巨树是共生的关系。在平时间,弑虫依靠从巨树上吸食汁液维持生存,到了有生物入侵的时候,弑虫则会蜂拥而出,消灭外来生物。”
“相比较俩种,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否则食物链会发生断层,弑虫则无法生存。”
听完孙永秀的解释,我刚刚有些好转的心情顿时跌倒谷底,心里凉了半截。沉闷了会,我想点根烟解解愁,一摸裤兜才想起来全给了牙签那个狗日的,又是被气的胸口发闷。
孙永秀见到我脸色难看,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说道:“你见过你三叔没有?不知道他刚刚躲过弑虫那一劫没有。”
原本我就不想提起这一茬,听到她说起,更是恼火,骂了一声:“狗日的,别给我提他,提他我就火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我不想提起他,打了岔说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什么时候能起来走路?”
孙永秀看了眼伤口,为难的说:“恐怕最少得半天,我身上不止有弑虫留下的伤口,更深处恐怕被弑虫刺穿了骨头,现在大腿骨头很痛,走起路来恐怕很费劲。”
现在除了她我没有任何的法子找到出口,不管她什么我都得答应,此时看她状态确实很差,于是说:“好,那就休息半天再走,实在不行我就背着你走。”
见孙永秀安分的躺在那里,我松了口气坐在地上靠着树根休息起来,虽然现在为了出去,迫不得已和她合作,她也将自己的嫌疑洗清不少,但不防是不可能的,我没敢睡着,只是靠在树根上闭目休息。
过了会,就在我眼皮打架昏昏欲睡的时候,孙永秀忽然开口道:“赵川,要是能活着出去你要去干什么?”
被她一说,我睡意全无,不禁想起出去干什么。雁门药馆肯定是不能去了,除了雁门药馆还能去哪?当保安看大门?还是去工地搬砖?平心而论,像我这样当三五年兵退伍的,回到社会已经脱轨,浑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论学历没学历,别的人最差还有个专科的,自己啥都没有;论知识没知识,除了部队的那一套武器参数,党的理论,别的什么都不懂;论技术没技术,因为社会发展的太快,自己和社会脱轨俩年,根本没法很好融入社会。
想了半天,发现自己这个退伍兵除了干点体力活,其他真的什么也干不了,只得说道:“不知道,等能活着出去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
孙永秀笑了笑,伸出手说:“有没有兴趣组建个团队?我从这里出去后,肯定会在全国各地跑,寻找有关的遗迹,我一个人精力有限,缺少个团队根本办不成事。”
组建团队干活肯定有兴趣,但也不是跟你,到现在你嫌疑都没洗干净,万一从背后被捅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没兴趣,我比较喜欢单干,不喜欢团体合作的。”
孙永秀望了我几眼,低下头叹气道:“这个社会单打独斗成不了事的,只有合作才能共赢,或者借力。或者你只是不想和我合作,因为我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过哪天你要是遇到困难了,可以来找我,杭州天目山北池大街,五四书屋。”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缠,让自己跟着女人混?怎么可能?我有手有脚的,混的再差,怎么说也能凑合着过,不过碍于面子我没直接说出来,另说道:“一定一定,我要是哪天混不下去了,肯定会厚着脸皮找你去的,到时候不嫌弃就好。”
孙永秀忽然抬起头,俩眼泛着明亮的光芒,见她样子把我吓了一跳,又是发哪门子神经?
“真的?那我就在五四书屋等你了,如果你看到书屋门口的樟树上看到一根黄丝带,说明我在书屋里,反之则不在。”
孙永秀像个孩子一样看向我,我实在不忍心打击她的期望,即便这个有可能是装出来的,我还是朝她猛点了几下头:“真到了那地步肯定去找你,放心吧。”
说完我就疑惑了,感觉自己怎么像是被洗脑迷惑了?一个小时我还对她万分防备,恨不得自己穿防弹衣戴防弹头盔,现在则对她有说有笑的,这似乎不是自己的作风啊。又瞥了孙永秀眼,她眼睛里的神光尚未退去,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开心。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她并不是通化发生那件事的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三叔之前说的都是在欺骗我?
我努力的甩开脑壳里的这种想法,这种想法很危险,先前自己就因为太相信别人,从而导致了自己差点陷入绝境。绝对不能再吃同样的亏,不然可能连爬起来的机会都没了。
见我摇头,孙永秀忙关心的问:“怎么?头疼?这里的空气质量很低,而且封闭了很久,能呼吸就已经很不错了,我也有点,不过忍着点吧,等出去就好了。”
点点头没说话,我怕再说下去,可能又会出现什么幺蛾子。在封闭的空间中时间过得很慢,我过几分钟就要看下手表,看了四五十次的时候,孙永秀总算开口说:“我差不多可以走路了,咱们去找出口。”
扶着墙壁准备站起来,脚腕上的疼痛再次让我想起来还有这个麻烦,此时红肿处已经发紫,像是抹了一层染料。忍不住“嘶”了俩声,随后我费了老大的劲才艰难的站起来,转眼看孙永秀,说是能走路,此时还瘫坐在地上挣扎,俩手抓住树根都没站起来。
我皱眉想了下,走出树洞后的情况完全是未知数,孙永秀情况此时并不合适继续走:“不能走就别逞强,不是做游戏,还有重头开始的机会,我们一旦迈开第一步就收不回来了,不是死就是生,你这样子很麻烦。”
“不,没事的,我的身体我知道。”
孙永秀倔强的抓住树洞壁上的树根,手上的青筋都挣凸了出来,过了俩秒还真给她挣扎起来,扶着树洞晃动了俩下身体,咧嘴露出胜利的笑容:“我说我可以的吧,我不比男人差,你们男人能办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反倒是你们男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却可以做得到。”
我下意识的问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