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俩都不说话,小马哥在一旁不乐意了,叫道:“哎哎,你们俩个眉目传情的看什么?你把不把我当人了?”
我转过眼睛,问道:“小马哥,你是怎么进来的?”
小马哥说:“就这么走进来的啊,难不成还飞进来?遇到岔道我就往左走,一路走来就碰见你了。”
我再一次被小马哥刷新了认知,难以置信的问道:“啥玩意?你就没碰见拳头大的蚊子之类的?”
“没有啊,我说斌子你该不会发烧了吧?怎么从见到我就开始一直瞎咧咧?”小马哥作势要摸我额头,我随意的挥手打开,脸色严肃的看向他说:
“小马哥,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没打算叫你来这里,我来这里的最初目的是孙永秀和我说,我三叔有生命危险,我才被迫来的,当时我就没打算叫你,因为这是家事。”
“你现在明白了怎么回事了吧?”
小马哥愣了俩秒,说:“后来改变主意了?还是叫我来了?”
我相当无语的看着他,随后恨其不争的骂道:“你他娘的是被人骗来的!,这封信不是我写得,咱们掉进陷阱里了。”
小马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被骗了,大声说道:“怎么可能?我马爷什么时候被人骗过?这上面你的字就是你的字啊,老子抄了你那么多年的作业,怎么可能认错?”
“不管你认不认识,事实就是这不是我写的,你见我什么时候用这个口气和你说过话?”
看了眼孙永秀和小马哥,我犹豫了下,决定将三叔的事情捅出去,万一以后遇见,要是还以为是自己人就完犊子,我轻咳了下开始说:“现在我们三个人都在这里,我就把话说开了,我来这里是因为孙永秀打电话给我说的,而孙永秀或许是因为我三叔邀请来的,现在看来这个或许有很大可能的确定性,而我三叔的手下一个伙计差点杀死我,所以说,你们应该懂我了的意思不?”
小马哥伸手掰过我肩膀,怒气冲冲的说:“你三叔?就是那个死人脸?他现在在哪里?老子得找他算账,敢动老子的兄弟,真他娘的太岁头上动土,活歪腻了。”
“二愣子,那不是重点。”孙永秀在一旁说道,随后又看向我说:“你的意思是,我们三个人都是被你三叔给吸引过来的?你三叔才是这次事件的幕后主事人?”
我摇摇头,很疑惑的开口:“不好说,像他又不像他,这件事没有足够的证据根本说不准是谁,要是我说,周家也有可能,以你对周家的接触,你了解多少?”
“周家吗?我是被他们抓到带路的,从他们的谈话中,我推测出他们大概有俩队人,但是在进入树洞后走失了,另一队人里面有高人,我好几次听见他们提过一个叫做‘李专家’的人。除了这个人,我并不知道他们来这里的具体目的,我猜测你三叔来这里的目的和他们也一样,所以才会一碰面,周家的人就要拼命的杀死你三叔。”
还有一队周家人?我暗自算了下现在还有几队人,刨除三叔和牙签俩人,按照孙永秀的说法,这座由树洞组成的地下迷宫里还有一队人,同样也是周家的队伍,但是那队人一直没出现,而和孙永秀走在一起的那队周家人,之前遭遇到了弑虫的袭击,就算有幸存的,状态恐怕也好不到哪去。我们临时组成的三人组也勉强算一个,不知道除此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卷进了这件事里。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进山时发生的事情,进山的第一天晚上,游文在守夜的时候,碰见了身穿衣服的黑瞎子,追出去后结果被打伤小腿,事后我问他黑瞎子是不是泛着红光,游文说看的不太仔细,并不能确定。事实如果是的话,那事情就越来越复杂了,通化的野人竟然也参与进来。
小马哥发出“啧啧”俩声,绕着孙永秀转了圈:“可拉倒吧你,就你这造型,他们会让你带路?他们凭什么让你们带路?就凭百家姓孙姓排在周姓前面?我看你是潜伏进革命队伍的敌特分子,斌子,我建议立马严刑拷打。”
“二愣子你爱信不信,反正事实就在那里。”
看着孙永秀无所谓的样子,我也迷惑了,她肯定隐瞒了些东西,但她不想说的话,谁也拿她没办法。想多了脑壳又开始发涨,将几队人留了个心眼我便不去再想,抬头看向她问道:“你能不能重新勘探一番?我发现你是不是有毒?说好的没人能进来,结果如此容易就被人进来了。”
孙永秀眉头往上挑了下,无辜的说道:“现在我也搞不清楚这里究竟是啥样,要不我们按照二愣子来的路再走一遍?或许会有新发现。”
我见她语气很不确定,将信将疑的问:“你确定得行?别走着走着死在了原地。”
小马哥才进来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找我问了半天才知道原委,之后不屑的瞧了眼孙永秀,拍着胸脯对我说:“斌子,疯婆娘信不得还有我,我怎么进来的,肯定只有我知道,她知道虾子在哪放屁。”
话虽然难听了点,不过倒是实话。想了下这样也行,于是决定立马动身,将地上零散的东西收拾了下,我和小马哥办事的效率很高,等弄好了孙永秀还在收拾她的图纸。
等她收拾好,小马哥早就等的不耐烦,又奚落道:“整天弄得和个文化人一样干嘛?你以为带上俩块玻璃就是文化人?就你努力的那点破功夫,还不如有的人随便搞搞。真的把当失败是成功他妈了,我和你说,失败的结果往往是不孕不育,懂吧?没人看得到失败的人,弄那些玩意没用。”
随后从我手里拿过手电,故作潇洒的转了个身走在前边带路,孙永秀难得没和他争几句,老老实实的跟在后边。
树洞里除了手电的正前方,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小马哥像个刚刚打了胜仗的公鸡,边哼着调调边迈着八字步一摇三晃的走在前面,手电的光束偶尔照过上方和下方,上方本应垂下的根须则伏在顶部,而下方的根须则像萝卜样笔直站着,加之树洞内部的切面是个圆形,都是由树根叠加组成,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走“s”型路线。
大约走了有十几分钟,小马哥忽然不哼了,停在原地没有再走,我走到他身后,看他一脸迷惑的神色,不由的问道:“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对的吗?”
小马哥拍着大腿,惊叫道:“不是一般的不对,是非常的不对!之前这里有个岔道,我走进来后直接往左走,我从这里走到你那里,一共走了一千四百三十六步,现在往回走了同样的步数,却没发现岔道。也就是说,岔道现在没有了。”
岔道消失不见?该不会是消失了?但之前我路过这里的时候也没看见岔道,想起小马哥的走路姿势和平时不一样,我试探的说:“是不是你走多了?你刚刚走路的姿势和平常不大一样。”
小马哥拿着手电前前后后搜索了会,结果没有丝毫发现,才摇头否定道:“不可能的,别看我刚刚走路的姿势很霸道,其实每一步的长度都一样,在部队留下的东西,想改都改不了。”
难道是闭合消失了?对于小马哥我是知根知底的,如果是一千四百三十六步,绝对不会说是一千四百三十五步,于是我决定留在再找找。我往前走了一截搜索起来,同时让孙永秀往后走一截找找。十分钟后,三人再次碰头,不用说话,看表情就知道什么也没发现。
事情又回到起点,就像小马哥说的那样,失败往往是不孕不育,没有任何结果,任何努力都只是在做无用功。我感觉有些绝望了,想了下喊来小马哥商量。
“小马哥,我觉得有必要从这里破开一道出口,否则我们不可能出去的,忘记和你说一件事情,在这片迷宫里,树洞的形成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时在变化,有的会闭合,而有的闭合的则会张开,说不准的事情。你来的时候走的这里进来的,如果出去的话,还是从这里破开比较好。”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走啊,这就去干啊。”小马哥拔出不知从哪弄的柴刀,霍霍的就要往树根上砍去。速度非常快,我迅速插出俩手环住他右手,止住惯性后,腾出另一只手将刀夺了过来。
抹了把后脊梁上的冷汗,我被吓得双腿打抖,小马哥不明白为何我有如此反应,我打着哆嗦和他解释完,他也被吓了一大跳。
“这么恐怖的吗?你怎么不早说?”
我瞪着他说道:“我还没说完你就要去干,反倒是怪我?”
这个时候,小马哥还想继续说什么,但听见孙永秀惊恐的大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