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李妮儿听了一下,脸色变了,眼神开始恍惚,随后没有进门,而是直接跑开了。
第二天,她就开始主动的喊父母给她相亲。
人世间的事情,很多时候的确就是这么的无奈。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这怪不了韩槐,也怪不了陈含玉,更不是李妮儿自己本身就有的错。
而是遗憾,本就是人生的一部分。
希望来的轰轰烈烈,走的支离破碎,人生似乎一下子变得失去了生机,只能苟延残喘的挨下去。
当然命运它很难琢磨,李妮儿也许会得到一个更好的选择,也不一定呢?
但她以后的人生,肯定和韩槐无缘了。
因为一个星期以后,在她开始和相亲对象接触的时候,韩槐已经离开了红河村。
她相亲对象是隔壁村子的人,没有韩槐帅,也没有韩槐有本事,但是为人憨厚老实,勤劳肯干。
大约一个屋月后,李妮儿嫁了过去,也许她心里还会留一个位置给她曾经心动过的韩槐,但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的淡忘。
另一边,韩槐和陈含玉带着陈玄德来到了省城,随后陈含玉带着陈玄德去了汕城,而韩槐一个人孤身北上,去了帝都。
因为陈含玉实在是放心不下陈玄德一个人去汕城,火车还无法直接到达,中途还要更换汽车,所以陈含玉决定和爷爷一起去。
况且北上去帝都,本就没有陈含玉什么事情。
韩槐是天师她不是,而且韩槐这次是去做一件大事,陈含玉也怕自己去了,导致韩槐分心,所以干脆就暂时和韩槐分开了。
韩槐在火车站和二人告别,然后独自搭上了前往帝都的火车。
这辆火车,需要开足足一天半,才能到达帝都。
而韩槐选择的是一张坐票,因为卧铺已经被别人买完了。
等韩槐走进了车厢,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却发现那里早就已经有人坐了。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皮肤黝黑,身材粗壮,穿着朴素,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很酸酸的臭味。
韩槐在男人脚下的那个麻口袋上停留了一下,然后移开了视线。
“你好,这个座位是我的。”
中年男人自从韩槐朝他靠近,他的目光就一直在注意韩槐。
所以韩槐走到他面前说了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立马就站了起来,然后把座位让给了韩槐。
不过,他的麻口袋还放在韩槐座位下的空隙里,韩槐皱着眉闻了闻,然后打开了车窗。
之后,韩槐对面座位的那个人也来了,是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不过穿的也不是很好,衣服干净但并不时髦。
而韩槐穿的可就不一样了,他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皮革卫衣,背后带着连衣帽,腿上是一条黑色牛仔。
外加他人很好看,皮肤白皙,所以立刻吸引了对面女孩的目光。
当然,女孩也只是看看,并不敢主动和韩槐说话。
不过,等到列车发动,韩槐关上窗子后,女孩的表情古怪了起来。
她的目光在四周逡巡很久,又看了看韩槐,随后开口对着正站着靠在韩槐座位上面的中年男子说道:“这位大叔,你能不能把这个袋子拿走?”
那位中年男子转头,看到女孩,表情一下子变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对不起啊,这个味道是有点大,都怪我把里面的罐子摔破了,只能找塑料袋装上。”
“这里里面的是酸菜吗?味道好怪!”
韩槐此时也皱起了眉,这里面应该不是酸菜,而是什么东西发酵后的味道。
果然,中年男子把东西从韩槐桌子底下拿了出来,然后开口对女孩解释。
“不是的,这不是酸菜,而是霉豆。”
接着,他就想要把东西拿走,但是站在原地看了半天,他都没有找到可以放这个袋子的地方。
这个时候火车已经行驶了一段时间了,他想把东西放到别人那里肯定也不现实,别人肯定也不许。
而随着他把袋子拿出来,味道不错也开始扩散了,周围的很多乘客都开始无捂住了鼻子。
“哎呀大叔,你丢了吧!”
“诶,可不能丢,这是我下半年每次吃饭的下饭菜!”
听这个中年男子这样说,韩槐拍了一下中年男子的腰。
“大哥,你放回来吧,这个味道我帮你除掉。”
说完,韩槐主动把袋子拉到了手里,然后又塞到了桌子下。
这个时候,女孩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她还没开口,就惊讶的发现臭味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下,女孩大呼神奇。
“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连中年男子都很惊讶。
“这个嘛,秘密。”
韩槐脸上挂起了笑容。
经过了这个小插曲,女孩终于能够自然的和韩槐说话了,这让她内心还激动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就对韩槐无语了。
因为她发现韩槐对那名中年大叔,似乎比对自己还要感兴趣,这让她慢慢的安静了下去,只剩下了韩槐和中年男子,还在说话。
“所以你真的不和我挨着坐一下?”
韩槐再次发出了邀请。
与韩槐不同,韩槐是因为买不到卧铺所以买了坐票,但是这个男子一开始,就买了站票,他要站一天半,站到帝都。
这么做,自然是为了省钱。
他是一名农民工,有时候吃饭都只需要大米发加霉豆,哪里舍得花钱买坐票。
而这霉豆,其实就是发酵了的熟黄豆,是这男子当地的一种特产,也是他最爱,吃的东西。
所以哪怕上火车,他都带着。
听到韩槐让他做,他接连推辞。
“不用不用,我站习惯了,工地上比这辛苦的事情多了去了,没啥的。”
中年男子说完,又好奇的看向韩槐。
“小兄弟你去北京是去工作的吧?一看就是很有出息的。”
“哪里,大哥过奖了。”
火车呼呼向前,韩槐了解到了这个男人家里有一位八十多岁的母亲,还有两个孩子,所以他才这么拼命。
而孩子的母亲,则是在几年前跟着同村的一个男人跑了,跑之前还卷走了家里的大部分存款。
和这个男人聊了一会儿,韩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在座位上休息了起来。
男人也由站改为了坐在地上,只是他的双腿并拢在胸前,尽量的不占过道的空间。
之后,时间又过去了一天,终于在第二天的下午,帝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