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换花草
打发完妇女,孕妇回过头来收拾桌椅,见我还没走,有些疑惑道:“大哥还没吃饱?”我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一笑。
孕妇这才低头收拾东西,一面说道:“这里比较偏,也没什么风景,县中心有个灯光球场,晚上哪里会有人烤肉,你要实在好奇可以去哪儿看看,不然晚了这路上没有灯,你不熟悉也不好走!”
我连忙道谢,看她人挺善良就打听道:“还有个事请大妹子帮忙,这附近哪里又安全一点的客栈?”孕妇一听,又笑了:“你这是没找着住处啊,我这儿就是个小客栈,一晚上80,可以洗澡!”
我抬头一看,可不是吗,这小栋独楼牌上,写了几个小字,民宿,客栈。这也太凑巧了。不过也懒得再找,跟她商量好,付了钱。到了二楼左侧一间小屋子里,房间虽然不大,打扫的却十分干净。
连忙冲了个热水澡,就睡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中觉得听到有人哭喊的声音,起先实在太累,声音又是虚虚实实的,也就没有理睬,翻了身继续睡。
睡得正香,忽然一声刺耳的尖叫把我吓得直接从梦中坐起。那声音尖利恐怖,仿佛是人在死亡边缘发出的最后一声哀怨。醒的慌张,心脏咚咚乱跳。
缓了半天才缓过劲来,这一听,楼下声音吵杂,而且却是有人在哭喊。我连忙披了衣服下去,走到楼道上,就看到屋里满满登登挤的都是人,全部围在楼下一间屋子外。
还有几个妇女守在门外不停的喊:“不要生啊,千万不要生啊,坚持住!”我心里有些奇怪,应该是老板娘要生了,可从没听说过生孩子还要让人忍着的。
正想下楼,就看到今天带我的司机走了过来,笑着打趣我道:“不是说来亲戚家吗?怎么又住上客栈了?”我有了不好意思,尴尬一笑。“让老哥笑话了!”
他又说道:“没事,没事,我们县里的人都相互认识,谁家来亲戚了也都知道,你之前说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出门在外有防备心没关系的。”
说着门里的女人有嘶喊起来,那声音仿佛有种力量,带动着听得人都觉得万分痛苦。司机听得一皱眉有朝我笑道:“没事,生孩子,你回去睡吧!”
我虽然还是特别好奇,但也不想多管闲事,或许这家人人缘好,生孩子周边邻居都来看而已。跟他点头笑了笑,准备回去。
大门忽然一响,从门里走进来一个老太太,一身黑衣,长长短短的叠加在身上,头发花白,编成长辫子攀在头顶。脸色都是深深浅浅的皱褶,表情也十分严厉。
她一进来众人都不敢在说话,自觉给她让了一条道。我心想说这估计是个接生婆之类的人吧,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高的待遇了。可她走近一看,又觉得不对。
她手中还牵着一个小男儿,说是牵倒不如说是拽着。因为小男孩显得十分害怕,哭得脸色都是产白产白的。可似乎大家都看不到他,无乱他怎么拍打挣扎,都没有一个人的视线在他身上。
老太婆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十分魁梧的男人跪到她面前喊道:“药师大慈大悲,既然现在是这个结果,说明就是缘分,求您算了吧,我媳妇她,她快撑不住了!”
老太婆也没有说话,只了冷冷的看了一眼,身边几名壮汉就将那老板拖到一边,低声相劝。小男孩似乎发现我在看他,忽然转过脸来,一脸祈求的喊:“叔叔,救我!叔叔,救我!”
我一时没忍住喊了一声:“干什么呢这是,生孩子不去医院,都围在这干什么?谁家有车的赶紧来帮忙啊!”
众人一静,全都转过头来看我。小男孩趁机想跑,可没有跑出,还是被老巫婆死死拉住。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跟自动泼了冰水一样,看得我浑身发冷。
看她瞪我,带我的司机连忙上前拦到:“没事没事,来旅游的,什么都不懂。我带他上去,我带他上去。”正说着,门里的女人又是痛苦起来,这声音一起,被拉到一旁劝的老板再受不了。
直接甩开两边的人,一拳打在门口一个妇女脸上,从她手中抢走了一个红布条子放在地上疯狂的踩,可里面的声音依旧没有缓解。老板无助至极,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囔囔喊道:“药师,求你了,放过她吧,收手吧!”
另外几个妇女起身去扶倒地的女人,这才看到她们手中也拿着红色布条,脚上还都挂着铃铛。老太婆手中的小男孩似乎越来越虚弱,只微微立在一旁,不哭不闹,摇摇欲坠的。
我心想这是不是又在弄什么法术,心里一狠,这老太婆好歹也是个女人,怎么能欺负一个孕妇,就冲着那热汤的面子,我也得试一试。
双眼一闭,心里想着让孕妇顺利生产。把脑子里记着的咒语轻声念了出来,最后一顿,学着卷轴里提示的加了一句,急急如意令!
喊完屋里啊的一声长吟,我冷汗都快掉下的时候,屋里有出了一阵孩子的啼哭声。我心里一松,正在高兴。却见屋里的人各个都沉了脸,还有担忧的看着老太婆。
而那老太婆正冷冷的看着我。她手里的小男孩也消失不见。屋里出来一个妇女,也是满脸哀愁的抱了一个娃,递出来给老板,低声说道:“是个女孩!”
老板一喜,跪地而泣。可周边所有的人,脸上不带一丝恭喜祝贺的情绪,却都带着一丝同情看他。我正觉得奇怪,司机有推我道:“走走走,这里不能呆了!”
我看着气氛,本来也懒得待着,刚要上楼,老太婆忽然开口说道:“小伙子,你本事不小,但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管的,既然管了也要付出代价。”说完,又一垂头说道:“大家散了吧!明天要祭天,都早点歇着。”
说完自顾自的走了,剩余的人表情十分难受,每次走一个,都要去老板肩上拍拍,很像是参加追悼会,让人节哀顺变,可我明明听到老板娘还在痛哭。
司机见状,也拍拍我要走。我连忙拉住他道:“这是什么情况?我刚才还看那老太婆手里牵了一个小男孩,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司机本来不想理会我,一听我说小男孩,脸色一变,皱眉问道:“你看到了?”我不由笑道:“你们都能看到,我怎么可能看不到!”
司机又看了看周围说道:“我,我们看不到!”我心里一愣,这不是玩我吗?直接回道:“你们看不到怎么会知道我看到的?”虽然有点别口,但司机也是听懂了,急的直跺脚道:“咱们去你屋里唠唠吧!”
我看楼下人都走光了,老板也进了里屋,身边也有人帮忙。点了点头上楼了,那司机想了想,转头跑到楼下的展柜里拿了一瓶白酒,又跟着我进了屋子。
一进屋,我都还没说话,他就拉过凳子往我床边一坐,好奇问道:“大兄弟是不是能通灵?”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皱眉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什么都不会!”
司机看我样子不像骗他,又喝了口酒道:“不管怎么说,反正药师今天认准你了,明天你都得倒霉。我一听,这又是惹上事了?赶忙问道:“什么意思啊,我就看个热闹而已!”
司机一笑道:“你刚才在楼上嘟囔的我都听到了,所以明天也看你自己运气吧。”说完直接把对口喝的就瓶递了过来道:“你也喝点吧,小伙子出门也不打听打听习俗,胡乱帮忙!”
然后絮絮叨叨说了起来,原来这个斩里县其实就是个大一点的村子,村里的人世世代代都是一家两个孩子,而且呢都是姐姐为大,弟弟为小。这样大姐出嫁的时候,还能为弟弟换一套房子。
不过人怀孕这个事情本来也不能靠人工指定男女,所以村子里就有一种职业,也就是刚才见到的药师。女人怀孕之后,药师回来帮忙安胎,顺便来检查胎儿是男是女。
如果跟族里的不对,药师就会用一种特有的草药,帮助换胎。说是草药,可也听人说是阴间草,原本肚子里的孩子直接跟孤魂换了。所以大家其实都很希望怀的都是对的。
这家这个是个特列,怀孕的时候检查出来又是个女孩,药师已经给过一次药了,也不知道是他们没吃还是怎么的,今天一看又是女孩,药师怒了,才让她忍着。
我心想说让忍着就能忍着了,况且那老板娘的性格也不像。司机看出我的疑惑接着说道:“药师跟你们的道士差不多,她肯定有手段让她没办法生,你没看到吧,这老板都快急疯了。”
说到老板,竟然有些惋惜道:“明天还不知道他要怎么发疯呢!”我看他说的承重,直接问道:“明天要干什么?”司机看我苦笑一声道:“这种不符合规矩出生的孩子,生出来也是要被....算了算了,你一个外地人,不知道明天要被怎么收拾呢,还是早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