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哪里出了问题

疯子从进来精神病院后就一直没说过话，更加没有跟任何人交流过，可是就在刚刚，他居然表现出一种他天生就痴呆的模样来跟江胖交流，这就是叶笑为什么会打断江胖的原因，他在耍江胖。

可是他不是精神不正常嘛，他怎么耍江胖？

那么原因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他醒了，他精神已经正常，但是他装傻，故意说些痴呆的话来误导江胖。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可江胖跟易飞却并不认为疯子在耍他们，反而问叶笑：“他怎么耍我了？他本来就精神不正常，别说他有没有耍人的心思，就算他真的想耍我，也得有脑子才行。”

呵呵，他大概就是知道你们会这么想，所以他耍得这么肆无忌惮。

“那你们觉得他刚才说的话，是不是代表他天生就是痴呆儿？”至少在很小之前他就是了，不然他不会说出什么他妈妈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抱着他看星星这种话，那可是从小的认知。

易飞略有所思的点头：“是，怎么了？有问题吗？”

本来是没问题的，现在的关键是：“他并不是从小就精神有问题，甚至就在最近几年，他还都是个正常人，智力正常、脑子正常，感情也正常，他还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从小就是痴呆儿？

“你怎么知道？”易飞一脸的怀疑。

“这个不重要，反正就是这么个事，刚才跟你们对话的人精神是正常的，但是他却刻意装作不正常，企图误导你们，目的不明。”叶笑无法解释他是怎么知道，总不能说他是“神”，能看到对方的回忆吧。

易飞不太信任的看着他，倒是江胖对叶笑的话没有丝毫怀疑：“如果真的像你说的，他并不是天生的痴呆，现在精神也正常了，那他为什么要骗我们？”

是啊，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他为什么要骗警察呢？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这个我也在考虑。”叶笑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会不会跟杀害刘超的凶手有关系？”易飞如此猜测，他是刘超失踪了17年的儿子，当时他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连走路都不会，他没有死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凶手把他抱走了。

不管最后凶手如何处置了他，反正他是活下来了，那么他现在就极有可能已经知道了17年的惨案跟自己的身份，他故意隐瞒，会不会就是为了那件事？

可是也不对啊，他一家老少全死在张大夫的手里，他跟张大夫已经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才对，他不应该会帮张大夫掩饰什么。

“有办法让他开口吗？”易飞看着叶笑，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他身上，毕竟他们现在连对方是谁都查不出来，如果疯子继续装疯卖傻，他们还真的那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叶笑沉思了一会：“我试试吧。”

他现在也不敢打包票，如果仅仅是疯子一个人，对付他，叶笑绰绰有余，可是加上那个戒指，就难说了，更何况戒指里面还有个极其维护他的女鬼。

“好，辛苦你了。”易飞重重的拍了拍叶笑的肩膀，郑重其事的把事情托付给他。

叶笑没多说什么，在门口站了一会才转身准备再次进去会一会疯子，江胖忽然拉住他，叶笑不明所以的回头看着江胖。

“没关系的，尽力就好。”江胖莫名其妙的说出一句。

叶笑一愣，随后就会心一笑：“放心。”

说完这才进去，疯子依旧专注的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对于叶笑的进出丝毫没有兴趣。

叶笑也不着急着说话，走到他身边，也抬头看了一会天花板，实在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那个女孩子最后怎么样了？”叶笑开口，没有任何铺垫。

话音刚落，疯子的身体忽然僵硬了一下，虽然他掩饰得很，但是叶笑还是察觉到了，他愣了一下，随即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淡定的盯着天花板。

可是他的心已经乱了，眼神有了焦距，不在天花板上。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可是如果是为了她好的话，我觉得你应该把一切都告诉我们，否则，只会害了她。”叶笑其实已经知道了那个女孩子的结果，但是他还是想赌一把，赌疯子不知道女孩子的结果，赌他在戒指里看到的场景并不是疯子的记忆，不管它来源于哪里，只要不是来源于疯子的记忆，那他就还有赢的把握。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挺累的，不仅要跟所谓的“神”和鬼斗智斗勇，还要跟人都斗智斗勇，他这是图啥呢。

疯子听到这番话的任何反应他都预测到了，唯独没有预测到疯子居然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的回了他一句：“她已经死了。”

……赌错了？

“你怎么知道的？”叶笑问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那是疯子的记忆，场面不像，如果他当时就在那里的话，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姑娘活活烧死而无动于衷的。

他沉吟了很久，才开口：“我猜的。”

“那你猜对了。”叶笑直截了当的告诉他。

他忽然侧过脸，盯着叶笑，眼中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就这么看着叶笑，就这么看着。

“她死这个事情并不是我能左右的。”叶笑说的是实话，活人不归他管。

他倒是没有很愤怒的责怪叶笑，而是问他：“那你能左右什么？”

“左右她死后能变成什么，左右她死后能不能安心的去投胎。”叶笑很诚恳的回答。

疯子把脸转回去，再次盯着天花板：“你想我做什么？”

“告诉我你的身份，告诉我她的身份，告诉我你们发生了什么。”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我不能告诉你。”他回答得很干脆。

叶笑皱眉：“为什么？”

“我不能害了他。”

“他是谁？”叶笑问，是张大夫？他的养父？

“他是你的杀父仇人，灭门仇人，你确定？”叶笑其实有点好笑，他装疯卖傻居然是为了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却不为所动：“我不知道他做过什么，我只知道他把我养育成人，为了我吃苦受累，为我付出了一切他能付出的一切。”

“如果他不杀了你父母，你父母同样会把你养育成人，为你吃苦受累，为你付出一切他们能付出的一切。”叶笑如此回应他。

话虽如此，但是想想他说得其实也是挺在理的，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