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龙回记
丁半秋走远,却忽然又听他说,“擅闯我族守护之地,纵然你们能活着出去,他们也不能!”
话音未落,就见站在石壁前的那具血尸身上忽然飞射出一条血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了旁边的那些村民身上。
来自于死亡边缘的声音,一个个灵魂好像在火焰中不断挣扎,无助的祈求,那眼神让我终生难忘。
黑暗中,丁半秋终于走远,将这些垂死挣扎的灵魂放逐在身后,这狭窄的黑暗之中。
在他们的皮肉之下,一条细小的血虫在周围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中快速的游动,只消片刻,便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无力救出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原本鲜活的生命,在几分钟间死去,丢失所有生命的迹象。
敦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双眼的目光融入黑暗,最后又逃离这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些尸体将会留在这里,很久很久之后或许会有人再次来到这里,发现他们。
在我们离开后,我听到一声爆炸声响起,原来在我们看到的那扇铜门后,是丁半秋早就准备好的炸药。
离开这里,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洞口,无数道沙尘飞溅而起,隔绝了眼前的一切。
回到村里的时候,我们得知村长丁半秋已经带着自己家的东西离开了,至于其他村民,因为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没有离开。
在这里休息了一天,把最近的疲惫感放下,我们最后带着那个从古墓里带回来的孩子离开了这里。
关于这个孩子,敦铘没有多说什么,也许他是那些信众遗失在修斓院的孩子,又或许与那个村子有关,甚至与那块玉板有关……最后敦铘只告诉我,是那个金袍人托付给自己带养的。
这个孩子好像睡了很久,因为我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什么话。
好像是在古墓中的那个没头没尾的梦,只是一个疑团,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却有毫无线索可言。
把孩子放进背包里,我们沿着村民所说的一条马路,走了三个多小时,才终于走出山里,来到了一座小县城。
在这座小县城里,我们好像忽然找到了回去的路,把属于这里的故事从肩膀上放了下来,却又要去背负更多的一切。
座长途汽车,转通向北京的火车,一路回到了北京,在火车上,这个孩子曾经醒过来几次,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张了张嘴巴,发出几声奇怪的声音,听不起来不想中文。
接下来,又反复问他几个问题,他都没回答,只是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我们,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
“这孩子的听觉和发音有些问题,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生活中修斓院,与世隔绝,导致身体不健全吧!”敦铘最后也只给了我这么个解释,但我感觉这孩子和敦铘很投缘,其中好像有很深的渊源。
回到北京,还没等到家,刘叔就让小王过来把我们叫了过去,甚至连安置那个孩子的时间都没有。
来到刘叔家,他告诉我,最近有个人一直在找我们,并把一个古朴的小盒子交给了敦铘,但我问是什么的时候,刘说没有说。
“我去!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感觉什么事都像瞒着我似的,难道我就是个拖油瓶吗?”我皱起眉头,“别看不起人,有什么事难道就不能当面说了,大家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的了,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这算怎么回事啊?”
见我生气,刘叔看了看我,又向敦铘说,“你又带他去哪儿了,怎么会忽然这么说。”
敦铘想了想,最后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好,你既然想知道就自己看吧!我该走了!”
“喂!”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我一把拉住敦铘,“你又要去哪儿?”
“很多事,我们也不知道,你如果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
松开他,我最后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那个盒子,心里五味杂陈,怎么都感觉他们很迷惑。
敦铘走后,刘叔也没说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抱着那个木盒,想了很久之后,才慢慢的打开了盒子。
里面放着一本书,那本书很陈旧,封皮是用黑色的牛皮做成的,当我翻开的时候,看到一个名字——江宗仁
这是一本日记,在看到第三页的时候,我就没在继续了,这是敦铘的师父留给他的。
最后,在故宫的休息室里,我见到了敦铘,并把那本书还给他。
“怎么,不想再问我了吗?”
“够了,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一切就够了。”
把那个盒子收起来后,敦铘这才说,“有人一直在找我们,我已经把那个孩子安排到安全的地方了,不久前丢失的文物,还在那伙人手里,几天后他们约我们去丰都鬼城,有一个外国的收藏家要去卖这件东西!”
“你是打算让我们把东西抢回来?”
敦铘摇了摇头,“他们邀请我们去做鉴定?”
“我去!这……”我犹豫了一下,“这算是鸿门宴还是什么滴?”
“事情可不简单了,现在也该是带你去见她的时候了!”
“她?!”我疑惑的问了句,“她是谁啊?”
敦铘没有回答,只是丢了一句,“下班后,记得带上那枚瞳玉!”
虽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拿着那块瞳玉在门口等他出来,下班后,我们没有在食堂吃饭。
上车后,我不解的问他要去什么地方,他没回答,开车向郊外行去。
沿着盘山公路,一直走,回到那天晚上的地方,敦铘下车,拿着八卦罗盘在周围走了好几圈,最后又拿出笔记本,在上面潦草的写了几个字。
“走吧!看来我们错过了很多,不过还好,不算太迟!”
回到故宫的时候,有一个人在等我们,这个人,看年纪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浅蓝色,上锈云鹤仙藤的唐装,头上光秃秃的,只有三个戒疤。
眉目间的神采,仿佛是古山上的青松,在岁月中,沉淀出参透世事的了然。
“师太,好久不见了!”敦铘向那人双手合十,说了一句。
对方笑了笑,也还礼说,“是啊,好久不见了,一个星期前我就听说了,现在你才来准备找我呢?”
见他们认识,我有些不解,心说他的社交真不是一般的广啊!又听敦铘向我介绍说,这人是慧缘师太,常居五台山方华寺。
说清身份之后,慧缘师太向我看了一眼,笑了笑,“不错,不错!”说着,又问敦铘,“你试过瞳玉了吗?还有三阴之火,那巨灵神像?”
“瞳玉是他拿下来的,我不知道。但剩下的两件东西,根据师父的日记,在柳师叔的阵局中得到了三阴真火,而最后的一样东西,我在修斓院中发现了替代品!”
慧缘师太点点头,“这就好,既然都准备好了,你收拾一下现在的事,准备好后随时可以出发。”
说着,敦铘又让我把那枚瞳玉拿给她看,慧缘师太接过我递过去的小盒子,慢慢打开,从盒中把那块拇指大小的玉块儿取了出来。
放在手里,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这才点点头,但似乎还有些不放心,让我滴一滴血在那瞳玉上。
这算是开眼,也是一种认主,是看这瞳玉是否能被人控制,如果在不合适的情况下使用瞳玉,那玉中附着的魂灵会吸取使用者的阳气。
这些在刘叔给我的书上,我都看过了,所以也很配合的在手上咬出一个口子,把血滴到瞳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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