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驭魔记
“你说的这个开山决,是什么?”看了好半天,也不明白,我最后开口问了一句。
“那是大祭祀用来洞察山力的,古代,尤其东、西周时代,对于此等探山观水的讲究最多,而上面的开山决就是驭魔族秘法之一,只有它的主人可以驾驭、和使用它,外人得来也不过是件玉饰而已。”
“大智者得,便能以此物,洞察周山,寻找地界脉络,使民众迁徙向适宜之地,致使五谷丰登,人群生旺。”
哦了一声,我似懂非懂,“那上面的字,看上去不像汉字,年代应该很久远。”
山爷没有回答,车窗被慢慢的关上,风也停了,只剩下倒影在玻璃上,不断向后飞驰而过的风景。
靠在车座上,我闭上眼睛,准备小睡一会儿,但手里摸着那块玉壁,闭上眼睛,心里却久久没有安静。
各种念头从心头飞过,隐约听到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不知何时,才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其间,光头和山爷换了一次位置。
隐约间,我听到山爷在我耳边说了句,“粗略一算,也有两年了,该是时候了!”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时,看到眼前的天已经黑了下来,车子停在马路边上,副驾室里的光头正在打着哈欠。
“喂,这是哪里啊?山爷呢?”伸了个懒腰,我向光头问了句。
“去邮局送封信!”说着,光头向车外指了指,就见在街道的一旁,正是一家邮局。
“我去,老爷子可真朴实,都什么年头了,还写信?诶!对了,你和山爷认识多久了,他以前都不接触网络或者手机的吗?”
“认识也没多久,只是比你早两天而已,不过我感觉这绝对是位大佬,跟着他混,以后指定大有前途!”
“两天?!”我有些吃惊,“怎么感觉你们很熟呢!”
心想,这光头之前对我这么谨慎,如果真的和山爷不熟,又怎么会和我一起被带过来呢?
难道是在我睡着的时候,他们达成了某种协商,才有了光头的加入?这样想着,我又皱起眉头,这一切到底是谁安排的呢?敦铘?刘叔?可目的又是什么?
就在这时,我看到山爷从邮局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可刚走出来没多远,就见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孩跟了过来。
山爷回头,和那女孩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看这女孩,不过十几岁的样子,也不太像邮局的工作人员,怎么会从邮局里追出来,他们又说了什么。
心里正在好奇,就见山爷向那女孩点点头,随后才走回到车上,我问山爷,那人是谁,他关上车门,只说了一句,“我女儿,以前在北京读书!”
哦了一声后,就见山爷把手里的包裹放到手边的抽屉里,随即发动了车子,在黑夜中行驶进了市中心。
回到刘叔家,当保姆给我们开门时,就见敦铘带回来的那个小鬼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见我回来,立刻冲了过来,手里拿着根糖人儿,冲我咿咿呀呀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山爷进里屋和刘叔话说去了,我抱着那小鬼一路来到一开始我住的那屋子,此时屋里的棺图和驭梦枕都被收拾走了。
“他还是这样吗?”把那小孩儿放下来,我坐在椅子上,向小王问道。
“嗯,你们走之后,刘叔就把他收养在这儿了,也想方设法的教他,并把他的话录了下来,试图搞明白这是什么语种,可现在都没个准儿。以前刘叔收过几个徒弟,他们现在正在搞民族语言学,过几天就来了,刘叔准备让他们几个给看看。”
我哦了一声,又问,“敦铘他还没信儿吗?”
小王摇了摇头,“没有,他应该已经……您还是别再查了!”
看着那孩子,我漠然无语,也许一切终归是徒劳的,可如果就此什么都不做,那连是不是徒劳的都不明白。
低头,看着这个孩子,我闭上眼睛,黑暗之中,就见一道灵光在手中闪动着,以前敦铘用灵目都看不出什么来,却没想到今天我竟然能看到这一切。
“这个孩子,来头不小,你们好好照看,另外帮忙找找他的家人!”
“这还用您说吗?刘叔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开始寻找,只要找到他的家人,我们一定会通知你的!”
点点头,我又问了几句刘叔这儿的情况,小王回答说,“这儿还是老样子,那把斩蛇剑已经拿去检验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就这样,我们聊着聊着,天很快到了中午,保姆送来饭菜后,我们简单的吃了几口,又过了一会儿,山爷和刘叔走了出来。
在院里,刘叔说,“敦铘不在,以后的事,就全看你的了。你跟着山爷去吧!这里的事,就先别管了,我给你们领导打过电话,也跟你家老爷子说过了。”
山爷没有再说什么,目光向我身后的小孩儿看去,又问刘叔,“什么时候家里又多了一口儿人呢?”
刘叔笑了笑,“这可不是我家人口,而是那两个晚辈捡回来的!”
山爷嗯了一声,正要走过来,却见这小鬼直往我身后躲,也许是怕生。
“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这时,光头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一上午,山爷和刘叔叙了一上午的旧,要说的话似乎都说完了,临走时,只说了一声保重。
在车上,我看到车上的小抽屉开着,刚才山爷的包裹不见了,这才想到,可能是给了刘叔,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会是什么。
开车,沿着马路驶了出去,在经过一个公共电话厅的时候,我让山爷把车停下,自己下了车,用公共电话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可是等了好久,依然没有人接。
放下电话,我想起之前刘叔和我说的,已经通知过我家里人了,可是为什么我现在打不通呢?
这么一想,在北京差不多有两年了吧,但和家里联系的次数并不多,上一次打电话回去,我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这样想着,我有些不放心,又打了一次,这次没等多久,对面就传来一个声音,不过也不知是信号不好,还是电话问题,这个声音让我感觉很陌生。
几分钟后,我终于挂掉了电话,事情和刘叔说的一样,他问过我老爸,老爸也确实同意了我跟着山爷离开一段时间。
心不在焉的回想着以前老爸和我说的话,总感觉刚才那个和我通话的声音很陌生,好像与之前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怎么了?”光头见我回来,一脸郁闷的样子,就问了一句。
“没什么,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给家里打电话,这不,现在给老家去了电话!”
车子发动了,光头一脸鄙夷,“说的好像跟关监狱似的,有这么严重吗?”
我没有回答,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山爷,他也似乎没什么心情给我们解释,从后视镜里,我看到他的目光一动不动,好像在想着什么。
车子在服务站加过油后,就直接上了高速,北上出关后,在东北三省下了高速,最后在吉林的服务站又加过一次油后,才沿着一条偏僻的马路开了下去,并且慢慢的拐进了山沟沟里。
被周围皑皑雪山包围,只有一条村民自己修的小公路可以通向村子里,而我们的车子就是沿着这条歪歪扭扭的马路,来到这个小村子的。
可能是道路不便的原因,村里的人口并不多,也不是很富裕,房屋建筑都是平顶房,一眼看过去也就几百户的样子。
沿着街道一路开过去,这里的街道还算平坦,山爷没走多久,就把车子拐进一处临街的铁棚子里,并把车停了下来。
这一下车,冻的我一哆嗦,刚才在车里,有空调,也没觉得怎么冷,可这么一出车,就感觉街上窜来一阵冷嗖嗖的刀片儿风。
我这冷还能将就一下,可光头一下车就抱住了自己那光秃秃的脑袋,哆哆嗦嗦的跟在我们身后。
路上,人影匆匆,我们忍着冷意跟着山爷拐过几条小街,停在一个大铁门前,这似乎就是山爷的家。
与其他人家没什么不同,同样是两扇双开的大铁门,上面已经有很多地方的油漆因为脱落,漏出了里面发黑的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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